“我不会把小樱交给你的。”安抚完间桐樱的雁夜找到了正在打坐调息的剑燧,第一句话便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不管你有多强,我都不会把小樱交给你的。”
就在雁夜因为对方长时间的沉默而越发焦急的时候,剑燧才从调息中醒来。
“你快要死了。”第一句话就让雁夜到嘴的话噎住,“你照顾不好她。”修复了间桐樱身体的剑燧很清楚对方的资质,结合从盖亚和阿赖耶那里知道的有关魔术师的信息,他不认为雁夜可以在间桐樱的资质暴露之后保住她。而且,间桐雁夜的身体状况很糟,这是任何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他可能都活不到间桐樱资质暴露的时候。
其实,真正让剑燧不惜全力出手动用宝具也要修复好间桐樱身体的原因是他的心血来潮。说出来连剑燧自己都有些不信,在看到间桐樱的一瞬间,内心突然出现一个声音,她是我女儿。
那一瞬间的剑燧是萌币的,这样的感觉实在是有些荒谬。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女孩是自己的女儿?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啊。
但在长达1秒钟的深思之后,剑燧决定相信自己的心血来潮,毕竟相信自己是修行的一大要义。然后就是动用宝具以及在外人眼里莫名其妙的“监护人”宣言了。主要也是剑燧觉得自己不能太莽撞,得让女儿有一个适应的过程,不如先从监护人做起,自己也好先学习一下怎么做父亲。无证上岗可不好。
“我会将小樱交给葵的,在打败远坂时臣之后。”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雁夜仍然辩解:“你不也是一样吗,你的生命只到圣杯战争结束。”
对于雁夜认为将小樱带回母亲身边的想法,剑燧不置可否,但对于另半句话,“我可不是那些弱小的英灵,即便是圣杯战争结束我也不会就此消失。”
“什么,这怎么可能?!!”听了对方的发言,即便是知道这位英灵的强大,雁夜也不相信他可以做到长时间的停留在现世。没有圣杯的魔力支撑,一般魔术师根本不可能召唤出英灵,哪怕不是本体而是分身,更别说英灵自主地现世活动了。
也许是因为借助了圣杯,再加上本体正在沉睡中,对化身的影响减弱了,原本强势的剑燧性格逐渐有所变化,又或许是因为刚多了一个女儿心里高兴,剑燧的话多了不少。
“少见多怪,你没见过不代表没人做得到。不过是现世罢了,有什么好稀奇的。”
尽管更愿相信对方在胡说,但内心的一股感觉告诉间桐雁夜,剑燧并没有说谎,他的确可以不依靠圣杯就做到长时间的现世。
那是当然的,剑燧可不是盖亚英灵殿里的英灵,而是比这整个世界都要强的超级强者。虽然因为是化身的缘故,力量有所限制,但想要保持长时间的出现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只要有足够多的能量支持化身的存在。
而在接受了这么一个女儿的存在之后,剑燧已经决定借着主体养伤的机会多在这个世界停留一阵了。
而且像那个叫做阿赖耶的后辈一样的人道之灵可是很难出现的。距今为止,剑燧也只知道她一个,就连剑燧自己严格来说也不能算是人道之灵。对于这样有趣而又稀少的后辈,剑燧可不舍得错过。
“你的意见不重要,”看雁夜似乎因为震惊而没有回答的意思,剑燧将目光转向门外,“我更看重她的想法。”
随着剑燧的目光转头,雁夜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樱,“樱,你”
“我没有意见。”仍然不带有一丝表情,但樱还是轻声回应了两人的目光。对父母的失望让间桐樱选择了顺从剑燧的想法,对于现在的她而言,“监护人”不过是拥有她的所有权的代名词罢了,无论是谁都没有区别。
“很好,现在回去睡觉。”间桐樱顺从地转身回房。逃离了间桐脏砚控制的她,今晚注定会有一个美梦以庆祝从明天开始的新生。
“樱”见状,雁夜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看着樱离开。
“好了,你可以离开了,明天和我去外面看看,我想要看看这个世界有什么有趣的东西。”想要扮演好父亲的角色,剑燧认为有必要深入了解一下这个世界。不过现在嘛,他还要继续研究研究这具化身。
于是,在赶走颓丧的雁夜之后,剑燧走向了间桐家的藏书室。
“早”看到走进厨房的剑燧,樱想要打招呼却又不知怎么称呼为好。
“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父亲了。”想了想,剑燧还是决定直接说明情况,“还有,那个什么间桐脏砚已经死了,你的身体也被我修复了。”
“原来如此么,那么就请多多指教了,父亲大人。”听到剑燧所说,间桐樱也明白了自己昨晚的轻松与舒适并非是幻觉,言语不觉轻快了很多。
感受到女儿突然放松的心情以及言语中的改变,剑燧也松了一口气。虽然原先的灵魂气息让他感到有趣,但如果那是自己的女儿还是算了,即便是第一次体验身为父亲的感觉,但剑燧也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过得快乐而不是压抑与黑暗。
“还有,‘间桐’这个姓实在是难听,以后你就直接叫做樱了。”给女儿改了名字的剑燧顺便踩了那个姓一脚,完全没有管雁夜那张突然变黑的脸。
雁夜表示很无奈,刚刚起床的他还没走到厨房,就听到了对“间桐”的贬低。虽然这个姓的确没有多么好听,但你这么说也太不给面子了吧。看着剑燧的背影,雁夜的表情很复杂。
昨晚回房之后,雁夜并没有睡着,而是想了很多。在感受过剑燧的杀气之后,雁夜可以肯定那只老虫子已经彻底死了,也就是说,自己参加圣杯战争的最主要目的已经实现了,樱已经得救了。而如果那个英灵真的可以在圣杯战争之后滞留的话,将樱托付给他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樱就拜托你了,希望你可以好好对她。”最终,雁夜还是开了口,说出了代表自己看法的话,他将樱托付给剑燧,希望可以给樱带来光明与幸福。
“嗯?”转过身,直视着雁夜的双眼,剑燧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的表情与言语:“你的看法我不在意。”
什么啊?!!看着对方面对自己时的冷漠,在对比面对樱时的温和,雁夜大感天地不公。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还是说,这个英灵是萝莉控?!!
想到那个传说中的神秘群体,雁夜毛骨悚然,“我警告你,不要对樱有什么不好的心思。不然,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哈?
听着雁夜用颤抖中不失坚决的语气说出莫名其妙的话,剑燧转头不再搭理他。
见剑燧转头装作没听见,雁夜有些后怕,自己又一时冲动说出些不过脑的话,然后又有些担心对方是不是被自己说中心虚了。越是想,雁夜越是思维发散得厉害。
“父亲大人,请用餐。啊,还有雁夜叔叔,还好我做了三人份。”将餐点放到桌上,樱又回身厨房拿雁夜和自己的早餐。
“你竟然让樱做早餐?”雁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还有,樱为什么会这样称呼你?”
“从今天开始,樱就是我的女儿了。”提到樱,剑燧的冷漠程度发生了十分明显的变化。
“你说樱是你的女儿,结果你竟然就这样看着她给你一个大男人做早餐?”
“有什么问题吗?”第一次用筷子,以及第一次进食都让剑燧有些激动,这些从未有过的体验让剑燧感到兴奋,除了战斗之外,他好像又找到了另一件有趣的事。
“樱还是个孩子,你就这么忍心让她做这些事,万一受伤了怎么办?”看到剑燧好像对筷子和煎蛋很感兴趣而对自己的问题漫不经心,雁夜还是忍不住质问。
初为人父的剑燧明显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原谅他吧,毕竟他以前从来不需要进食。之所以现在会尝试进食也是因为要用食物来补充魔力的缘故。
“是这样吗?”若有所思的剑燧看向端着餐盘的樱,“樱只是普通人类,不能用人族的标准去看待啊。”
在随同燧皇征战诸天之时,剑燧也见过人族的孩童,与此界的人类相比的话,的确是先天就强的不像话。人族的孩子,一般都是生而为仙,有的天骄甚至生而仙灵,也就是这个世界的盖亚和阿赖耶的那个层次。当然,实际战力肯定是没有这么高的,毕竟不能指望刚生的孩子就上战场不是,但在境界上是那个境界。
这样一看,自己的确是有所不对,忽略了女儿的先天跟脚。当然,这也和剑燧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不足有关。
“既然如此,这几天的用餐问题就有你负责解决了。”决定从了解这个世界开始学习为父之道的剑燧将伙食问题甩给雁夜,便开始吃早餐。这可是女儿做的早餐,除去燧皇大人以外第一次有了牵挂的剑燧莫名的有些激动。
“你说什么?”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雁夜在没有得到剑燧回应的情况下无奈放弃,“好吧,我来想办法。”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实在不行,就到外面的餐馆去吃就是了。间桐家虽然有些没落,但吃饭的钱还不至于拿不出来。
呃,尝了一口煎蛋的雁夜满是复杂地看了吃得津津有味的剑燧一眼,强行咽下口中的“美食”,“你们吃,突然想起有件要紧的事情,我先去处理一下。”随后便捂着嘴面色发白的冲了出去。
“嗯,味道还可以吧。”感受到女儿投来的期待目光,第一次食用人类食物的剑燧如此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