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如期开始了,姜半夏将齐长卿送进了考场后,便在附近寻了家茶楼听书。
一旁的温若奈疑惑的看着镇定自若的姜半夏,说道:“半夏,你相公在里头科考,你一点都不担心么?”
“担心什么?”姜半夏喝了口茶水,不解的看着温若奈。
温若奈顿时有些无语,道:“若是他考不上该怎么办?”
“不会的!”姜半夏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齐长卿的才华,她是最为清楚的,不过是个区区科举,只要没有心术不正之人耍手段,他便能毫无压力的拿到状元的头衔。
毕竟,虽说这赚钱养家的活计都在她肩上,但齐长卿的功劳也是极大的,她凭借着现代的想法与手段,总能鼓捣出些令人眼前一亮的东西,但在经营以及理财方面,却是不及他的。
看着如此自信的姜半夏,温若奈彻底没了话,总觉得她这位姐妹对齐长卿太盲目信任了。
半个多时辰后,齐长卿一派轻松的从里头出来了,径直向姜半夏所在的茶楼走去。
姜半夏瞧见齐长卿来了,面上也无激动的神色,似乎他只是出去买了个菜,而并非是参加科考。
“你听听,这说书人妙语连珠,讲的着实不错。”姜半夏说着,还给齐长卿倒了杯茶。
齐长卿点了点头:“那便听完说书后,再回去吧!”
看着眼前十分淡然的二人,温若奈彻底无奈了,这么重要的事,面前的二位竟然连提都不提。
“等着消息就好了么?”期间,姜半夏总算是问了句有关科考的,把温若奈给激动坏了。
一双眸子定定的看着齐长卿,她自然也是希望齐长卿能考上的。
“明日要参加殿试,皇上亲自主考。”齐长卿说道。
闻言,姜半夏喝茶的手一顿,瞬间变了脸色:“怎么往年没听说还要参加殿试?”
“今年朝中稀缺人才,皇上临时决定亲自选拔。”齐长卿放下了茶杯,大手附在姜半夏手上,猜到了她突然变了脸色的原因。
“那!”姜半夏看向齐长卿的眼中除却紧张之外,还有些惶然。
见状,温若奈松了口气,姜半夏总算是开始正式此次的科考了。
“不听了,我们回去吧!”姜半夏收敛了眸中的紧张,拉着齐长卿站了起来。转头看着一旁的温若奈:“奈奈,不好意思,今日我们得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回去好好习习书,科考这般重要的大事,本就该严肃对待。”温若奈十分善解人意,摆了摆手,恨不得亲自将人给推走。
与温若奈告别后,姜半夏拉着齐长卿匆匆回了宅院。
书房内。
姜半夏来回踱步,面上一片凝重。
“歇歇吧!不是早知道要面对了么?”齐长卿给自己斟了杯茶,看着房中心烦意乱的姜半夏,开口道。
“可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姜半夏一屁股坐在了齐长卿身旁,眉头紧锁,看着齐长卿:“你还可还记得我的嘱咐?”
“记得记得,我与你自幼青梅竹马,生活在青山村,从未离开过,这京城是第一次来。”齐长卿摸了摸姜半夏,自然的说出了他的身世。
姜半夏盯着齐长卿看得十分仔细,片刻后:“倒是没有破绽,但无论如何你都要心为上,在没有探清楚是敌是友之前,万不可暴露。若是当日将你打落悬崖的是众皇子中的一人,你毫无防备的出现,岂不是摆明了要让人再杀一次?”
“放心,我心中自有考量。”
这话齐长卿反反复复已经听过了数十遍,但面上却没有一丝不耐,只是一脸宠溺的瞧着姜半夏,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还流露出几分暖意。
话虽这么说,但姜半夏还是不放心,絮絮叨叨的讲了不少她所能想到的,明日会发生的事。
入夜微凉,姜半夏倚在齐长卿的怀中,虽是困倦,但还在耐心的嘱咐。
“总之,一切心为……”夜已经很深了,姜半夏终于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齐长卿看着怀中的姜半夏,轻轻烙下一吻,低喃道:“谢谢你,愿意义无反顾的支持我,哪怕前路荆棘遍地,危机重重。”
睡梦中的姜半夏,似乎也不太安稳,一直紧蹙着眉。
齐长卿伸手抚平了她的眉眼,将人圈在怀中:“不过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你周全。”
翌日一大早,齐长卿便起身离开了。
待姜半夏醒来,身旁早已空空如也。
一摸被褥已经凉了,足以见得齐长卿已经离开很久了。
“该死!”姜半夏低咒一声,快速翻身起床。
洗漱完毕之后,姜半夏向皇宫那处走近,皇宫附近她是进不去的,只能挑稍远些的地方,随意寻处地方等着齐长卿。
不同于昨日的淡然,今日的她明显紧张了很多,不时的向皇宫方向眺望一番。
另一边。
齐长卿与其余考生一同进了皇宫,期间,始终低着头目不斜视的跟在引路的太监身后。
进殿后,皇上还未到,他们按照吩咐,各自落座。
等了片刻后,皇上来了。
伴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众人齐齐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开始吧!”坐在高位的皇上不怒自威,话中蕴含着的威严令众人胆颤不已。
随后,便有试官发下考卷。
在旁人还在冥思苦想之时,齐长卿已经下笔了。
这一举动,吸引了皇上的注意力。
只是相隔太远,再加上齐长卿一直低着头,并没看清他的模样。
整个大殿上,只有奋笔疾书以及翻阅纸张的声音。
“答卷结束。”
半个时辰后,试官喊道。
紧接着,一旁的监考官纷纷上来收卷。
其中还有一人慌乱的喊道:“等下,还没写完,容我在写两行。”
这声音不大不,殿中又空旷,直接传入了皇上的耳中。
“让此人直接离开吧!”皇上开口了,再次惊住了众人。
答卷被收走,大殿再次归于平静。
只余皇上翻阅答卷的声音,其余人皆是大气都不敢出。
“夏长卿,上前回话。”皇上拿着齐长卿的答卷,看向了大殿下方的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