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你怎么能连娘都不认了!”姜母退后一步,眼泪止不住的留,指向姜半夏的手也哆嗦的厉害,一瞬间似乎苍老了许多。
柳翠红见状,紧张的看了眼姜半夏,心里为她捏了把汗,担心完完全全的挂在了脸上,大有一副,只要姜半夏稍微心软,就立刻冲上前制止的模样。
“出去!”只可惜,这一次姜半夏再也不为所动了,哪怕姜母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也难勾的起她心中的一丝波澜与同情。
有句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便是指姜母这种人。
她为人善良,顾念亲情,但并不代表她可以傻到令人勒索压榨还甘之如饴。
哪怕因为她的‘凉薄’会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唾弃对象,她也绝不畏惧。生而为人,不必太过良善。一生太短,她顾不得旁人,求得自己心安便是。
“姜半夏,你还翻了天了不成?”姜元宝终于绷不住了,横行霸道这么些年,哪能准许姜半夏一而再再而三的‘蹬鼻子上脸’?
“若是再不出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姜半夏说着,从一旁拾起了笤帚,看样子是一点面子都没打算给姜母等人留。
“娘,你倒是说句话啊!”姜二柱眼看着事情凉了,如意算盘也空了,登时急了,拽了拽姜母,急切的说道。
姜母收到‘指令’连忙拦在了姜元宝身前,对姜半夏道:“半夏,你不认娘,娘不怪你!但是咱家为了给你二哥娶媳妇,借了不少外债,娘知道你手里有些银钱,你帮你二哥还了,就当是帮娘最后一次。这次之后娘保证不会再去叨扰你,可好?”
说罢,一脸期待的看着姜半夏。
姜半夏蓦地笑了,姜母等人顿时眼前一亮,还道是有了希望。
却见姜半夏脸上的笑,越发的冷了下来,最后一双眸子如同裹上了千年的寒冰,冷的吓人。
“真是一出好戏啊!认亲不成终于忍不住说出目的了么?难不成我在你心中就是人傻钱多的蠢货么?可以任由你们索取无度?”姜半夏攥着笤帚手蓦地一紧,似乎要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这上。
“半夏,你别这样说,娘也是……”姜母察觉到方才所言有些不妥,面上出现一抹难堪,努力想要挽回一些。
可姜半夏已经再没有任何心力去听她说话,胸腔中一股怒火熊熊燃烧,几乎要将她理智焚毁殆尽。
直接将笤帚一扫,打在姜母的身上:“滚!现在,立刻,马上!滚!”
也不知是姜母太弱不禁风,还是猝不及防,这一笤帚竟将她打的一个趔趄退后了几步。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就连一旁暗自叫好的柳翠红都没反应过来。
这样一来,彻底激怒了姜元宝,他怒斥一声:“信不信老子打死你!”举步向姜半夏走去。
柳翠红心霎时间提到了嗓子眼,齐长卿一大早就不知去了哪!她们两个妇道人家,哪里是姜元宝的对手?
姜半夏也发了狠,她前些日子也跟着齐长卿学过一招半式,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她想对姜元宝动手很久了!
姜元宝虽然年纪大,不中用了些,但身手依旧敏捷,凭借着从姜母那儿得来的经验,直接拽住了姜半夏手里的笤帚。
姜半夏又哪里敌得住姜元宝的大力,顿时动弹不得。
见状,她眯了眯眸子瞅准了力度突然松手,姜元宝使足了力气向后拉,全然没想到她还有这招,向后倒去摔了个结实。
“哎呦!”姜元宝呼痛一声,也不知道碰到了哪,脸都扭曲了。
姜母心疼不已,跑上前扶住了姜元宝:“孩子他爹,你没事吧!”
“看你养的好女儿!”姜元宝气愤的一甩手,直接把姜母撂倒在地上。
姜母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身上的灰尘都顾不得拍,诺诺的蹲在一旁,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布满褶皱的脸上满是自责。余光瞥向姜半夏带着哀求。
姜半夏看都不想看姜母一眼,除了活该之外,她还能说什么?
“今天是二柱大喜的好日子,闹成这样也不好看!你们不是还要去接新媳妇么?快些走吧!”眼看着事态越来越严重,柳翠红忍不住站出来打圆场。
“都是你这个骚寡妇,教坏了我家半夏,半夏从前明明很温顺的!”
柳翠红话音刚落,姜母已经怒不可遏的出声指责,言辞激烈,难听的厉害。
这番话出来,柳翠红的面色霎时间难看了不少。
“老子今个非得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赔钱货!”大概是休息够了,姜元宝喘着粗气从地上站了起来,再度向姜半夏冲去。
姜半夏瞳孔微缩,余光瞥见了柳翠红放在凳子上的剪刀,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剪刀握在手中:“姜元宝,我警告你立马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姜元宝嘴里骂骂咧咧的向姜半夏走近,完全没把她的话放在眼里。
待走到姜半夏跟前,粗鲁的动手妄图夺过姜半夏手里的剪刀。
姜半夏微微眯眼,眸中溢出一抹狠意,想也没想的重重的在姜元宝手上划了一道血口。
“啊!”姜元宝惨叫一声,抱着不断流血的手掌,吃惊的看着姜半夏,眼里的狠劲恨不得直接打死她。
姜半夏瞥了眼剪刀上残余的血迹,冷笑一声:“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
刚刚那一下,她是找准了位置用力划下去的,要想止住血可没那么容易。
这件事,她想做很久了,既然姜元宝今个送上门来,她就满足他,也圆了她很久以前的‘想法’!
曾经,她心里记挂着姜母,行事畏首畏尾,总会顾及到她。
如今没了这层限制,果真轻松了许多。人啊!就是要为自己而活。
“姜半夏!”姜母怒吼一声,声音凄厉,是姜半夏从未见过的。
姜半夏把玩着手里的染血的剪刀,看着眼前闹剧般的人,道:“还不滚?”
姜二柱总算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向姜半夏的眼神惊恐不已,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软弱可欺的姜半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