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娘受点委屈没关系,你好歹也是嫁人,怎能连嫁衣都不穿呢!”姜母摸了摸姜半夏的手,满眼的心疼。
“娘,我……”姜半夏感动不已,正欲些什么。
“娘!”院外突然响起了一道浑厚的喊叫声。
姜母闻言,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满脸喜色的向外走去,边走边喊道:“二柱,你回来怎么不同娘一声呢?”
姜半夏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是她素未谋面的二哥回来了。
她二哥一直在镇上帮工,平日里鲜少回来。
无奈,姜半夏起身走向了门口,便瞧见姜母热络的为姜二柱擦汗:“二柱,镇上的日苦不苦啊?有没有吃饱穿暖啊?娘怎么看你都瘦了呢?”
姜母像是被打开了话匣一般,一股脑的问了出来,让人不知道该先回哪个。
“娘,我日过的好着呢!”姜二柱轻笑一声,道。
“家里有玉米面,娘今晚给你做玉米面馍馍,可好吃了。”姜母的热情实在过分了些。
姜半夏站在门口,没有上前,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现实渐渐和记忆重叠,记忆里,原身也经常这样渴望的看着姜母待哥哥的好,却怯弱的不敢上前分一杯羹。
她一直都知道姜母也是个重男轻女的,只是自打她穿越过来后,便鲜少见到两个哥哥在家。今日一见,果然如记忆中的如出一辙。
不过,她倒是比原身想的开,这破山村里,若要找个不重男轻女的简直是天方夜谭,既然是民俗,那便也怪不得姜母。
忽略了心头的一点不快,姜半夏走出了屋。
“二哥!”姜半夏开口喊道,看着有些生份。
姜二柱也没热情到哪去:“嗯。”
姜半夏本也是个慢热的人,姜二柱这么冷淡,她瞬间不知该些什么。
当然,这样尴尬的场面并没有持续多久。
“快些进屋吧!外头多冷啊!”姜母拉着姜二柱,向屋里走去,全然忘了还在一旁干杵着的姜半夏。
直到走到门口,这才想起还有姜半夏的存在,对她道:“快些倒碗水来,你二哥刚回来肯定渴了。”
姜半夏:“……”
饶是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姜母这话给狠狠的击中了。
或许,在她体内,还一直残留着原身的执念。现在有些难过的,究竟是她还是原身呢?
姜半夏有些恍惚了。
屋里,欢声笑语显得那样热闹,姜元宝破天荒的没有骂人,一片欣欣向荣的气氛。
而这种气氛,在她进去之后,瞬间被打破。
“死丫头,烧个水都这么慢?要嫁人了,做事也懒散了么?”
姜元宝的变脸速度堪称一绝,明明上一刻还满面春风。
“厨房里的柴火熄了!”姜半夏随口解释了一句,把热气腾腾的开水放在了姜二柱的跟前。
“你这死丫头,懒散还不承认?找什么借口?”
姜元宝顿时生气上火了。
“孩他爹,今个二柱回来,别不高兴了!”姜母总算是从姜二柱身上移开了视线,劝道。
“半夏,你要成亲了?”姜二柱吃惊的问道。
“嗯!”姜半夏点了点头,心情有些复杂。
“和哪家后生啊?后生家有几间房?几亩地啊?”姜二柱顿时起了心思,热切的问道。
他这话一出,在场人的脸色霎时都变了,尤其是姜元宝,更是黑脸。
姜半夏不知该怎么回答,齐长卿他……别几间房,几亩地,就连个栖身的地方都没有。
“提起这个我就一肚火,好了好了,不谈这个赔钱货的事。”姜元宝不耐烦的道,看向姜半夏的眼神中只有厌恶。
好似全然不记得刚收下鸡时候的喜悦。
“半夏,你回屋吧!娘一会儿做好了饭去喊你。”姜母打了个圆场。
“嗯!”姜半夏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向外走去。
身后,姜元宝骂骂咧咧的声音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她最薄弱的神经:“就是个赔钱货,还吃什么吃?浪费咱家粮食。”
“孩他爹,半夏也是你的女儿,这马上就要出嫁了,就不许她过两天好日啊!”
听到这里,姜半夏嗤笑一声‘好日’么?她怎么不觉得?
懒得在听他们的对话,姜半夏紧走了几步,一头扎进了她的屋。
屋里的隔音实在是差了点,即便她刻意回避,但隔壁的欢声笑语还是一个劲儿的往她耳朵里钻,听得她心中更加郁结。
意念一闪,姜半夏再次来到空间,这个只属于她的地方。
空间里的玉米长势已经很喜人了,再过不了多久就能成熟。届时,她就能拿着玉米去镇上换些银钱来。
只是现在秋收的季节都过了,天儿也愈发冷了,她实在难寻到别的粮食栽进空间,看来换些种也是当务之急。
这样一想想,姜半夏只觉得自己又充满干劲,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去考虑姜母偏心这个还是那个。
没脱贫之前,什么都是浮云。
而另一边。
“爹,你真要把半夏就这样嫁出去?”姜二柱不赞同的看着姜元宝。
“提那个混丫头做什么?她自己要跟着去,那就去吧!爹懒得管。”姜元宝一摆手,不耐烦的道。
“爹,你想啊!那后生既然能在田里捉着野鸡,身手还是好的。咱这地里头能抓着的野东西,都被抓了个遍。可他还能找着野鸡,这要是能把他招进咱们姜家,肯定能帮上一些忙啊!”
姜二柱眼珠一转,出了心里的想法。
“你是?”
姜元宝疑惑的看着姜二柱。
“爹,我都到了该娶婆娘的年纪,但咱家家底你不是不清楚。那后生既然有这本事,多捉几只野东西回来,我这婆娘不就有着落了么?”
“可人家也未必愿意啊!”姜元宝犯难了,他家穷得叮当响,哪里招的起上门女婿?
“爹,这点你放心,他不是还在破庙住着么?若是能进姜家,咱们好歹能给他个住的不是?再了!他无权无势的,怕什么?”
“可半夏那……”
“爹,这你就不懂了吧?让娘去。咱们给她招个夫婿,还不算厚爱她啊!”
姜二柱窃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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