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你教的铭儿,攀炎附势,手段卑劣!”
“你教的杨儿,处事圆滑,整日钻营贱业,浑身的铜臭味!”
杜云一刚说一句,风碧云立马就回击三句!
杜云一也不甘示弱
“男儿于世,当像虎狼一般,恶狠凶猛,才不被人欺辱!”
杜云一大袖一甩,指着杜子淳说道
“你看看,你教育的淳儿,温文尔雅,文质彬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在家诵经念佛,与花草树木为伴,宛如一个大家闺秀一样,哪里像一个堂堂男子汉!”
杜云一越说越来气,手指都气的哆哆嗦嗦
“给他娶了一个夫人,结果倒好,那里是娶的夫人,分明是供的祖宗么!结婚第二日都不来给你我敬茶的?平日里,那殷雨若见了你我,高傲冷漠,何曾还给你我行过一个礼的?”
“再看看铭儿和杨儿的妻妾,说打就打,说骂就骂,乖巧听话又懂事儿!你再看看淳儿,对那殷雨若相敬如宾,听不得别人说她一句坏,可是到头来如何?还不是闹出如此丑闻!”
“原本当初,我就不同意殷家的婚事儿,她殷雨若出身豪门,岂能在你我家中安守本分的?现在可好,明着去金陵拜寿,实则去领一纸休书!”
杜云一说话间,已经气喘吁吁,满脸通红。
杜子淳安安静静的听着,他不懂其中的往事,所以也插不进嘴。
风碧云一听,长长的睫毛上溢出了泪水,哽咽一声说道
“那是她殷雨若有眼无珠,无福消受!”
说话间,紧接着一声冷笑
“我家淳儿还缺女人?天下间不知多少女子,为见淳儿一面而翘首以待呢!”
杜云一紧皱额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杜子淳。
“一副臭皮囊而已,外表锦绣,内中草包!像他这种柔软之人,纵使有女子贪恋美色,再嫁与他,怕是还得闹出有辱我杜世门风之事!”
杜子淳从脑海中的记忆所知,这副身体的原主人迟迟不去金陵,其主要原因也是怕领到一纸休书,从而丢了面子。
殷雨若与大理小王子,和拓别原之事,早在半年前,已经有风声传进漳州,杜子淳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是与府中下人交往甚好,没有人会瞒着他这些,原主人虽然不喜殷雨若,但是尚且还是一个十九岁纯真的小孩子,这种被妻子休离的事情在他心里还是留下深深的介怀,每每想到如此,他就心痛懊悔,久而久之,他不爱去想这些,所以这些记忆,深埋在他心底,不愿去触碰,从而导致遗忘!
今日父母这么一提,杜子淳想起了很多。确实,殷雨若刚入家门儿那会儿,杜子淳很是爱惜呵护,殷雨若也黏着杜子淳,但是因为原主人是那种真正质朴纯真之人,而殷雨若出身豪门权贵家中,手腕强硬,对家中下人很是严厉,几次下人求情到杜子淳门下,都让殷雨若无情回绝。加上,殷雨若不甘与屈居漳州,性子很是好强,与杜子淳有过不少分歧,所以渐行渐远。
但是殷太尉,又是当朝权相,军务首官,手持二十万大军,权势堪与皇室相提并论。杜府哪敢给殷府一纸休书啊,纵然他外公是荆州大都督,楚帝亲信,可终究是外孙而不是亲孙,不会竭尽全力帮扶的。更不要提,殷太尉之权势滔天,甚至于楚帝都要忌惮一二!
“臭皮囊?天下第一俊公子,你说是臭皮囊,那你再给我多找几个臭皮囊来!昔日里,你在你同僚下属面前吹捧之时,怎不提臭皮囊?”
风碧云不甘示弱的回击!
“唉!”
杜云一听后,看向杜子淳,回想往日点点滴滴,不忍再说,仰天长叹。
他们两个吵架,一旁的海棠杜鹃,还有后来赶到的毛驴和福伯都不敢插话,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用怜悯的眼光看着杜子淳。
风碧云边说边低声抽搐,随之,扭过头,对着杜子淳说道
“淳儿,莫言听你爹爹胡言乱语,单纯善良之人,必有好报!你从小到大,驽信佛法,相信你也明白!”
杜云一在一旁听着,几次欲言又止。
风碧云的声音继续说着
“殷雨若与你成亲,原本就是你外公和殷太尉的一次交易,这种姻亲,我们不要也罢!你可千万不要被世人俗名所拖累!”
杜子淳点着头,脑海中回忆着母亲所说的“交易”。有传言说,南楚十大猛将之三冯敬善,也是闽南中人,与外公有同乡之谊,二人素来交好,此人作战勇猛,杀伐果断,用兵如神,奈何就是嗜杀凶残,动不动就屠城,屠村的,被人号称“人屠”,更有好事者传他喜爱“吃人肉”,奸淫辱掠无恶不作。战时,作战骁勇,但是平安之时,此人也经常以“剿匪”之名,大肆杀戮,终于传到了殷太尉耳中,一怒之下,就要斩了此人,外公风随云为此没少找人求情,甚至杜子淳娶了殷雨若之后,殷雨若几次书信求情,都没成功,最后好像还是楚帝出面才包住了冯敬善的性命!
母亲继续说着
“这是你第一次出门,一路上多加小心,你父亲给你挑选了几个身手敏捷的护卫,也与你一同前去!”
“福伯每年都会去京师拜会你父亲的同科世兄,还有殷太尉,他对京师熟悉,让他带着你去,我也比较放心!”
“海棠和杜鹃也一同前去,她俩是随我长大的,心地单纯善良,若你愿意,可以把她们收回房中,好歹给你生个孩子啊!你看你大哥二哥的孩子都多大了!”
这一番话,将杜鹃和海棠二人说的面红耳赤,娇羞不已。
“娘!”
杜子淳听着母亲的话,越说越没谱,及时出言打断!
母亲笑了笑,又说道
“现在都腊月了,过年你肯定回不来了,如今跟殷府闹成这般,住在殷府已经不合适。还好你大舅尚在京师,我已手书一封,去了京师你就住在你大舅家吧!”
母亲喋喋不休的叮嘱着,父亲看着杜子淳长吁短叹。
等登上船的时候,已经正中午,一行人刚一上船,船只立马开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