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林逸和莫瑶所在的位置离古玩巷子并不多远,只需要绕到青帝庙的后面,再跨过一座木桥就到了。
林逸原本以为,在青城的其他地方人多也就算了。没想到,当他们来到古玩巷子的路口时,又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古玩巷子里的游客比其它地方的游客加起来还要多,已经将两边的古董店围堵得水泄不通,甚至在古董店门口排起队伍来。好在巷子里的道路还算宽阔,要是当初建的窄一些,这些队伍估计就得排得像盘着的蛇一般了。
莫瑶似乎看出林逸的惊讶,便笑着解释道:“前阵子这里发现了几样东西,听说都卖了天价,所以这里才会这么热闹的。要是搁在平时,也没有那么多的人。”
说归说,莫瑶还是带着林逸前往最近的一家古董店门口,又凭借和这里的老板有些关系,最后硬是带着林逸越过排队,走进了古董店中。
林逸还是第一次这么光明正大地走后门,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看这那些正在排队,却将不善的目光望来时,悄悄对着莫瑶的耳边,低声道:“我们就这样插队,会不会影响不好?”
莫瑶白了林逸一眼,走进店里以后,才道:“林逸哥,你就是太畏畏缩缩,才没有偷看到我姐姐洗澡的。我原本以为这些年你早就改了,没想到现在还是这个毛病。”一番话说出来,顿时让林逸又羞又窘,好在古董店里的人不算多,没有人听见。
林逸满脸通红,又不知如何反驳,最后怒哼了一声,转身向着那一排排摆放在玻璃柜上的古董走去。一边观看,不时地走走停停,偶尔还露出惊叹的目光。林逸的举动,很快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小兄弟,有没有看中什么东西?”这时,一个带着眼镜,年纪三十的成年男人,隔空和莫瑶打了个招呼,然后笑眯眯的走了过来,“小兄弟眼光真好,这只白玉碗可是当初慈禧用过的,那件也不错,是明朝官窑出土的。”
林逸一路听下来,只觉得有些无语,他虽然不是专业的鉴定师,但对于古董的研究,还是有些自己的心得的。如果刚才他没看错,那只白玉碗应该是民国仿的,绝对不是慈禧用过的碗,质地虽然粗糙,但多少应该有些价值。而至于其他东西,真的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假的不能再假了。
一路走来,林逸都是走多停少,那古董店老板似乎也没有心思跟在身后。不知何时,已经到另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者身边了。
“怎么样?有没有看中的东西,没有我们去下一家吧。”莫瑶走了过来,轻声问道。因为林逸在这里呆的时间有些长了,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可是门外还有人在排着队,即便是和这里的人认识,现在也觉得不好意思了。
“这里倒有一件东西,不过我想自己应该买不起。”林逸在一件巴掌大的精致佛像面前看了两眼,极为不舍的摇了摇头,“走吧,我们去别处看看。”
林逸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这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一个个将目光放在了那件巴掌大的精致佛像前,不一会儿,便有人大笑出声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我说老板,你请的这个托,演技还可以,但好像没什么本事啊。”
“哈哈!”
“说得有道理!”
林逸没有理会这些话,拉着莫瑶的手就出来了,又在莫瑶的引领下,进了另一家古董店里。
不过,有一件事林逸却没有料到。当他离开不久,那位穿着中山装的老者走到了精致的佛像面前,将佛像轻轻的拿在手里,反复看了几遍,突然开口道:“这件佛像多少钱?”
话音一落,古董店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众人纷纷将惊讶的目光看过来,心中都有些嘀咕,就连古董老板此刻也犯起了难。这件佛像是他从一个农民手里手上来的,当初只花了五千块,但是到了他的古董店最少要翻上十倍的价格。若是平时,古董店老板也就说五万的价格了。可是这次不一样啊,因为前面有一个年轻人的话语和举动,将这件佛像炒作了一番,最后竟鬼使神差的开出了一百万的天价!
“什么!这件东西值一百万!?”听见古董店老板的话,店里一下响起了唏嘘声,甚至有一两个穿着华丽的男人也走了过来,将目光忘在了巴掌大精致的佛像上。不过,他们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等于间接的表示出这件佛像并值这个价格。
中山装的老者闻言,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一丝异常,反而轻描淡写的说道:“这件佛像,一百万,我要了。”随后,便带着佛像离开了古董区,直接走到了柜台,“这是一百万的支票,你收好,东西我直接拿走了。”
古董老板看着手里的一百万支票,虽然他觉得自己已经赚得钵满盆满,但心里却有些落落空空的,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宝贝一样,再回神时,早已不见中山装老者的身影了。
林逸每到一家古董店,都会忍不住流连忘返。当然,和之前一般,林逸在临走之时都表露出对某样东西的不舍之情,不过却不像在第一家古董店一样,会有人真的听他的话,最后将古董买下来。
“你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发烧了?”林逸站在街道上,透过灯光,看见莫瑶的脸似乎红的厉害,又摸了摸,“哎呀,真烫,肯定发烧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然后再带你去医院。”
莫瑶闻言,心中一暖,不过还是将脸上的大手拿开,解释道:“我没发烧,就是从没这么丢人。一次两次就罢了,连着十几家古董店,我想自己以后见到那些古董老板,都不好意思了。”
林逸惊讶的看着莫瑶,奇怪的问道:“怎么好好的,谁让你丢人了?莫不是你以为我说着玩的?那些东西是真的不错,我要是有钱,早就买下来了。”想了一想,又继续道:“其实有好几样我也不确定真假,只是觉得太喜爱了,才忍不住说那么话的。”
“好了,我也没怪你的意思,还剩下七八家,我们都逛一遍吧,可别因为我,把你的兴致都给打消了,这样我会过意不去的。对了,你一共带了多少钱?怎么哪件东西都说没钱买?”莫瑶看着林逸,眨了眨眼,好像明白了什么。“别告诉我,你身上没钱了?”
“谁说我没钱!我当然有,只是不多而已!”林逸气呼呼的伸手在莫瑶的脸上捏了捏,直到对方喊疼才松了手,“你知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路边摊,也是卖古董的?”
莫瑶闻言,原本脸上还有些疼痛,不过一听这话,差点笑出声来,最后还是被林逸恶狠狠的眼神给逼了回去,只得道:“这样的地方当然有,甚至人更多呢。走,我带你去。”
林逸跟着莫瑶离开了古董巷子,虽然心里有些不舍,但这些店里的东西,真的不是他能买得起的。有好几次,林逸就听到那些古董店老板说出的价格,动辄就是上万,十几万,几十万。莫说是上万了,就是现在叫林逸拿出一千大洋,都有些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