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白天相伴,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一个月一晃就过去了。白天陪我去过爱狗之家之后,一如既往地把我送到家门口,勾着我的手指与我依依不舍分别。
一进家门,我就发现家里异常安静,小a没有像往常一样出来迎接我。我一个个的打开灯,终于看到在我床边蜷缩成一团,只是无力的抬眼看着我,却一动不动的小a。我顿时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我扔下包,扑了过去,无论我怎么叫它,抚摸它,它只是躺在那呻吟着,不作回应。我试图抱起他,但它足有70斤,单凭我自己的力量,实在是困难。我急忙抓过包,翻出手机,给白天打电话。当听到他的声音的那一霎那间,我就像孩子找到了父母一样,强忍着的眼泪和恐惧,顷刻间溢出。
“你在哪?快回来,小a好像生病了,它一动不动的。”我哭着问他。
“别害怕,我马上就回去,等我,有我在,没事的。”白天与我完全不同,不仅没有方寸大乱,而且异常的冷静沉着。
好在白天并没有走远,他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跑进家门,他一手搂着摊在那里的我,摩挲着我的肩膀安慰我,一边抚摸着小a,查看它的情况。
“幽兰,别慌,我们这就送它去医院,小a一定会没事的。”白天不愧是男人,一把将小a抱起,“衣服穿好,把门锁上哈。”他一边往门外走去,一边不忘嘱咐我。很快在他的帮助下,我们把小a送到了依然营业的最近的宠物医院。
等待检查结果真的很漫长,白天对这种环境熟悉的很,有条不紊地配合医生护士的指示忙前忙后。此外还要照顾傻傻坐在那哭泣的我。我第一次感到无助,茫然无措,只是完全依赖着他。
最终诊断出小a肚子里长了个瘤,虽然良性,但还是需要手术,否则可能会威胁到小a的生命。白天没有迟疑,在手术书上签下了字。手术被安排在第二天,小a今晚必须住在医院,恢复的日子里也只能老实地呆在这里,直到完全康复。
望着躺在笼子里可怜兮兮的小a,心疼不已。它就和我的孩子一样,我一直悉心呵护,可是最近我竟然没有察觉到它的变化,它病得这么重,我竟然全然不知,可怜它不能说话表达,还有,它有个这么不称职的主人。我真是羞愧难耐。
白天劝我早点回去,也让小a安心休息,好精神饱满的一起迎接并战胜明天的挑战。我隔着玻璃窗,向小a挥手道别,迟迟不愿离去,直到被他拉走。
“小a一定很孤独,很害怕吧。”我呆呆地坐在车上。
“它很勇敢的,它可是一直保护你的小男子汉。”白天握着我的手,不时地将目光投来。
“我是不是不是一个称职的主人啊,小a病成这样了,我都没发现。它得多痛啊。”说着鼻子不禁一酸。
“不怪你,都怪我,没有好好照顾你们。”今天的白天无比高大,宽厚的肩膀承担着责任和我的痛苦,让我安心依靠。
“谢谢你。”我抚摸着他的手。“今天如果没你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我是男人嘛,男人不就是为心爱的女人挡风避雨,排忧解难的嘛!”
依偎在他怀里,仿佛拥有了无限的勇气,再艰难的困难,我也无所畏惧。
“今天用我陪你吗?”白天玩弄着我的头发,不时低下头闻我散发的香味。“这样,明天一早我和你一起去医院陪小a。”他用手拨开我垂在脸上的头发,顺到我耳后。
“我已经没事了。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一抹红晕悄悄爬上我的脸,心里倒是希望有白天陪在身边,省着一直担心小a,但一想到要和他独处一室,又不禁顾虑起来。
白天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掐着我的脸,嘲笑的语气说到:“傻瓜,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
我抱紧他的胳膊,玩着他的手指:“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突然像回到了刚意识到自己喜欢他的时候,胆怯而又羞涩的样子,“我想让你陪我。”我弱弱地低声细语。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白天又调戏我,把耳朵伸过来,故意装作听不见。
“我说我想让你明天陪我守着小a。”我推开他的脸,“不过你好好工作吧,我自己可以的,不用担心。”
“口是心非!”白天猛的转过脸,眯着眼暧昧的看着我。
“什么嘛。”
见我又害羞了,白天像小鸡啄食一样轻轻在我嘴上一亲,然后笑着坐了回去:“逗你呢,看样子你已经好了很多了,这我就放心了。”
“你又耍我!”我甩开白天的手。
白天抓住我逃窜的手,倚在座椅上,不停的傻乐着。“我明天早上来接你,快上去休息吧!”
“别过来了,我打个车过去就行。你工作够辛苦了。下班来看我一眼就行。”
“那好吧。”白天知道拗不过我,“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放心吧,小a不会有事的。”他的鼓励扫除了我剩存的一抹忧虑。
我们相视一笑,白天目送着我走进楼里。
小a的手术很成功,看着无精打采的小a躺在玻璃那头,腹部裹满了绷带,心都在流血。
晚上白天下了手术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他询问了一下医生小a的病情,那些对我来说拗口的专业术语,在他眼里都是小儿科,看着他一脸轻松的过来,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我看望了小a,感觉精神头还不错。刘医生说它没事了,住一个星期院就可以回家了。可以放心了吧?”白天的脸上满是倦容,却努力用笑容平复我的慌乱。
我点了点头:“你看起来很累,要不回家吧!”我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当然要回家了,你都在这待一天了吧?你守在这也没用,剩下的交给医生和护士吧!”白天不由分说,拎起我的衣服披在我身上,拖着我就往外走。
“我开车吧,你休息一会儿。”我抢过白天手中的钥匙。
“你不是不喜欢开车吗。最近怎么老跟我抢着开啊?”白天让我坐上了驾驶室,自己漫不经心地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你要保证我的生命安全啊!”他开着玩笑。
“我慢点开。你就安心地睡一觉吧。”我不爱开车,因为讨厌那些不守规矩,急躁的司机,也不愿把时间浪费在堵车中。但和白天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心平气和,舒心快乐。
再转头看白天时,他已经闭上眼睛,一脸祥和。作为一个大医院的医生,每天慕名而来的患者络绎不绝。再碰上比较棘手的病症,一台手术都可能要持续十几个小时。就我这坐在办公室的人,连续工作几个小时都累得不行,何况他站着,精神高度紧张,那种疲惫可想而知。可就是这样,他还为了我四处奔波,宁可牺牲休息时间,也要多陪我一秒。这样的好男人,到哪里再去找呢?
今天,不再是白天送我回家,而是我送他回家,反而让我心安理得。
“你怎么把车开到这了?”刚睡醒的白天还有点懵,老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他家楼下。
“怎么了?谁说只能男人送女人啦?”
“呦,我好像又看到初次见到的那个你了!你知道吗,自从你做了我的女朋友,我都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那个高傲,略有强势的幽兰怎么变得这么温顺,不可思议。你是只对我这样吗?”白天像哄孩子一样,轻柔的,有节奏地拍着我的手。
“对啊,谁叫你是我男朋友呢,不对你好对谁好啊!”我承认白天改变了我不少,让我学会更多的关心别人,体谅别人。
“幽兰,我知道不该问你这个问题,但是我真的想要知道,你对杨镇也是这样吗?”白天扣住我的手,怕我挣脱逃跑。
这是白天第一次主动提到杨镇,他知道我不愿说,他也不愿让杨镇搅乱我们的生活,但自始至终,杨镇都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我仔细的在已经模糊的记忆里搜索着:“我也不知道。可能因为是初恋,我对他更多的是百依百顺,而不是主动付出吧。”
“那对我呢?”白天的手一紧,暴露了他的不安。
“我只想要好好和你走下去。”我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汇去形容我对他的感觉。年轻的时候一直幻想谈一场轰轰烈烈,如偶像剧一样梦幻的爱情。但现实总会无情地摧毁一些不切实际,让你认清平凡的宝贵。就像白天说的,我们之间没有天花烂漫,更不存在惊心动魄,但我们心心相惜,互相依靠。平凡的人,过朴实的生活,又有什么不好。
“你愿意为我付出,与我长相厮守,白头到老吗?”白天异常平静地看着我。
我低着头。
“知道吗,幽兰,我愿意。”白天把我的手举到胸前,按在胸口,好像在宣誓般郑重其事地说。
我看着白天,有些话说不出口,但所有情感在我的眼睛里一览无余。白天,你有看见吗?我的内心呐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