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沉浸在幸福的沉寂中,现在居然跳进了城市中心的聒噪与喧嚣,心中有种淡淡的哀伤,仿佛亲手制作的蛋糕在端上餐桌前的一瞬间,不慎滑落在地,摔得面目全非。
环视了酒吧一圈,并没有从一个个攒动兴奋的身影中寻到高盛的身影,于是走到吧台相对明亮的地方坐了下来。服务员立刻迎了上来,笑脸盈盈的招待我。我随手指了酒单上一个名字,便继续搜寻高盛的身影。终于在不远处的一个小酒桌旁看到了他那张俊朗的脸,在酒香和昏暗的灯光下,他中眉飞色舞,兴致盎然。同桌的有两个苗条妖艳的女生,端着酒杯与他嬉笑打闹着。在这种地方很难从他们的举止中判断出几人的关系,因为随处都是在酒精作用下显得相当亢奋的人,他们不再拘束,略微狂野的与身边的人交流着感情。我倒不是有意直直地盯着他们看,只是满脑子的疑惑,我究竟为什么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冲入这个如此不熟悉的环境,我来这到底能做什么,要怎么做,此时此刻我毫无头绪。
不一会服务员便将我点的酒递到了我的面前,虽然并不知道是什么,但灯光下泛着我喜欢的神秘的紫色,让我甚是喜欢,端详了片刻,将它放在鼻子下仔细地闻了闻,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看来只能欣赏,外加摆摆样子了。当我再将目光移向高盛那边时,他身旁多了一个男人的背影,高盛与他坐在一起,并将手搭在了那人肩上。偶尔看到高盛转过的侧脸,表情很是高兴,似乎都能听见他说话中透出的激动了。其中一个女生紧紧的挨着刚出现的男人,而另一个则是用迷离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高盛看着。试想要是我是个男人,有个漂亮的女孩像这样持续向我放着电,恐怕我已是浑身酥软了吧。
“你到了吗?”季默晗给我发来了微信。
“刚到。”与这里如此格格不入的我正犯愁着想找点事做,以摆脱独自一人的尴尬,缓和一下慌张的心情,季默晗的信息好比雪中送炭。
“你看到高盛了吗?他在干什么?”
我应该怎么回答他?如实告知她无疑是雪上加霜。况且我并不确定眼前的景象,如若只言片语开启了她小女生海阔天空,偶像剧般的想象,那岂不是让她更崩溃,把事情搞得更复杂了。“我还没看到他,听他这的人说他在忙。”
“你帮我好好盯着他,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如果是,我觉饶不了他!!!”
“你能不能多些信任啊?什么都没弄清楚呢,竟瞎猜,你是想没事搞出点事情啊?”
“幽兰?”突然听见身旁有人叫我,吓得我一把将手机扣在了桌子上。侧过身来一看,居然是高盛,他竟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我这。“我还在猜是不是你呢,没想到真的是你。”高盛一身酒气,在吧台灯光映照下,可以看清楚他的浓眉大眼下微微泛着红,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酒。
“我还以为你这个大老板不会假公济私,偷喝酒呢。”我为了不漏出马脚,一边打着趣,一边转过脸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收起手机。
“哪里是偷喝啊,为了应酬不得不喝啊。”高盛说着在我旁边的空位坐下,招手要了杯柠檬水。“你今天怎么赏脸来我这小地方了啊?”
虽然刚才一直在思考见到高盛后应该怎么展开对话,但他这冷不防地出现让我顿时乱了阵脚。“最近太累了,今天好不容易忙完,想找个地方放松一下,一时也不知道该去哪,便想到了这里。”我胡乱编了个理由。
“以后尽管到我这来,”说完高盛貌似怕我误会赶忙解释道,“倒不是为了赚你的钱啥的,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就希望你能把这当作可以自由自在放松的地方,如果赏脸和我这朋友随便唠唠啥的就更好了。”
我倒没有在意他说的话,也没有想太多,因为满脑子都是要如何完成季默晗的托付,要怎么和眼前这个并不是太熟悉的人谈那么敏感的话题。我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不停的用手指抚摸着杯子的底部。
“你来了多久啦?看我就忙着和别人应酬,没有好好招待你。”高盛招呼着服务员,让他给拿来一份果盘,我赶忙拦住了他。
“不用了,吃不下了,别费心,如果有空陪我说说话就好。”
高盛似乎有些吃惊,迟疑了一下,像服务员挥了挥手。“当然。”他喝了口水压了压。
“看今天这么多人,生意这么好,是不是很忙啊?”
“还行,这几天是有点忙。”
我们两个人都握着手中的杯子,直视着前方,仿佛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碰巧坐在了一起。
“忙点好,忙点好。”好尴尬,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慌乱中将酒杯放在口中吮吸了一口,这酒竟这么烈,辣得我直咳嗽。
高盛忙递过纸巾,担心的看着我。“我记得你好像不是太能喝,怎么点了这么烈的酒啊?”
“我随便点的,没事没事。”我一边无法抑制地咳嗽着,一边向他挥了挥手。
“我给你换一杯吧!”
“不用不用,如果可以的话,能给我一杯水吗?”这一口酒害的我顿时觉得满脸火辣辣的。
高盛忙叫人拿了一杯冰柠檬水,我喝了几口,还是这个好喝,真不明白酒到底有什么好的,他们还能喝得这么幸福。
“不好意思,见笑了。”我用手捂着脸,想要降降温。
“下次你来了先找我,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样的,我给你点。”高盛好像也醒了醒酒,没有刚来的时候说话语调那么高,语气平和了不少,但依旧微醉。
反而是我不那么镇定了。仅仅一口酒,居然促使我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感觉下一秒它就要从我的喉咙一跃而出。“那个,我很好奇,你当老板的总要去陪客人喝酒吗?”
“也不是,遇到熟人了就去聊两句联络一下感情,有时客人让你喝你也不好薄人家的面子,再就是遇到比较麻烦的客人,就得用我们的手段解决一下一时的棘手。开酒吧,是不太容易。”高盛的语气中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心酸与无奈。
“是啊,做生意是不容易,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还有繁琐复杂的事都得你一个人扛。没有强大的心是做不成大事的,所以我很佩服你们自己创业的人,我就没有这样的勇气与担当。”
“哪里哪里,你也很棒,我们只是在不同的领域,用自己的方式拼搏努力着而已。”不知道什么时候高盛的身体微微转过了来些。
“其实,你也不用什么都自己扛着,有些事情说出来,虽然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让别人帮你分担一些心事,你也会轻松点。”我开始有点晕晕的,只能托着腮,转向高盛,在喧闹中捕捉他的话。
高盛盯着我,嘴蠕动了两下,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然后苦苦地一笑。我并没有立刻查明他的意思,还想着如何让他和季默晗和解。
“小晗很关心你的,有什么你可以和她说说呀。”
听了我的话,高盛眼中闪过一丝惆怅,脸色愈发不好,他冷冷的说道:“她好像对这些不太感兴趣。算了,不提了。”
气氛似乎有点僵,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再加上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我借势开玩笑岔开话题:“我好像有些喝醉了。你们这果真是良心企业,都不兑水。”我笑着双手抱着头,轻轻地用手指按着太阳穴。
“没事吧?要不要找个舒适的地方坐会儿?”高盛伸出手来扶住我的一个胳膊。
“还好,稍微有点晕。本来还想多跟你说会儿话的,看样子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我决定还是回去整理一下思绪,等清醒的时候再来。
“你还是坐一会儿吧,你现在正上头呢,这样回去我也不放心。来吧,吹吹风,休息一下。”高盛起身要搀扶我,我对异性的接触向来比较敏感,于是轻轻挪了一下避开了他,然后支撑着站了起来。高盛似乎察觉到这点,便下意识地与我保持了距离。跟随着高盛,我稍有摇晃的走到了旁边一处比较空旷的沙发,然后一屁股的跌坐了下来。高盛又递给我一杯水,然后静静地陪我坐着。我没有再提及季默晗的事,而他慢慢地跟我聊起有关他创业的心酸与经验,这个过程中我感觉自己越发慵懒,头沉沉地靠在胳膊上,眼神也越发迷离,有些睁不开。不过也许正因为醉意,我们的谈话渐渐地轻松自在了起来。我们谈论了很长时间,在这种和谐的气氛中我似乎有些飘飘然,不知不觉中放下了一些心防。
“你们这样优秀的人身边会不会总是有很多女孩投怀送抱啊?”我一动不动地斜着倚靠着沙发,保持着舒适的姿势望着高盛。
他显然有些慌张,“没有,再说我也不优秀。”第一次见到高盛像个孩子一样害羞。
“不会啊,你看你高大英俊,还有自己的事业,真的没有女孩子向你献殷勤吗?”还没等高盛否认,我紧接着说道,“别不承认,我可不信。”我依然麻木的神经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与语言,任由想到的话毫无阻拦的蹦出来,那些我的疑问竟被我毫无修饰的脱口而出。
“真的没有啦。”高盛大口地喝着水,极力地否认着。
“撒谎,我刚才可看到有女孩围着你转呢。”
“哈哈哈,被你看到了。”高盛用笑声掩饰自己,突然斜着眼睛略微得意地冲着我说道:“哎,你不是说刚来不久吗,居然暗地里监视我。”
“是你那么招摇,我只是明目张胆地看。”我丝毫没有退却,想将我一军,想的美,我堂堂正正,才不怕你呢。
“都是逢场作戏,何必当真。”高盛目光有些闪躲,但整个神情却镇定自若下来,没有了刚才的慌张。“这种情形我见得多了,也就麻木了。说真的,这种主动往上粘的女生我可不感兴趣。”
“即使现在你眼前有人对你表白说就算你有女朋友还是情不自禁地喜欢上你,你也不会动摇吗?”我并不清楚自己现在呈现出来的是什么样子,只想要弄清楚高盛是否真如季默晗说的那样。
高盛却一脸迷惑,又有些震惊的看着我,整个人僵直的坐在那里,看着他错综复杂的表情。我无法判断他到底在想什么。他犹豫了,没有像我期望的那样斩钉截铁地回答说不会,我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我又能怎样,还是不要让大家太尴尬。“我开玩笑的,高盛,我相信你。你不是那种人。”清醒些,点到为止,注意分寸,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过火,便提醒自己。
本来不知所措的高盛听后神情略微舒缓,他意味深长的嘴角微微上扬,“嗯。”在嘈杂声中我神奇的清晰地听到了他发出的轻微应答声。
刚才自己的失态惊了我一身冷汗,也让自己瞬间清醒了些。赶忙闲聊了一会儿其他的转移他的注意力。
“高盛,太不好意思了,希望我刚才没说什么不得体的话。”
“没有啊,只是刚才你给我的感觉与我初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给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高盛依然靠在沙发上,脸微微上扬,眼睛眯着,眼角泛着一丝笑意。“我是说,我还真害怕给你灌醉了,和小晗没法交代。”
“对了,今天怎么没看小晗啊?我还以为她会在这呢!”我故意装作毫不知情,想再次试探一下他。
“没什么,我们俩闹了点别扭。”高盛居然不再吞吞吐吐,毫不隐瞒地对我说到了这些。
“为什么啊?你们俩不一直如胶似漆,羡煞旁人吗?”我看着他的神情稍显凝重。
“她太爱使小性子了,哎,说来话长。”高盛淡淡地回应着。
“不过人不就是这样吗,越是亲近的人,就越是毫不掩饰情感,不愿去装,就像我们经常会对父母乱发脾气。小晗或许是爱使点小性子,或许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不正说明她把你当作最亲近的人,对你毫无保留,没有任何虚假与掩饰吗?用你宽厚的胸襟去包容她一下嘛!”过了酒劲的我更加小心翼翼。
“我也知道,只是想让彼此冷静一下,也想压制一下她的脾气。”
“愿意听一下我的意见吗?”
高盛点点头。
“我不认为冷落是一个好办法。女孩子很怕被冷落的,如果我的男朋友跟我吵完架就不理我了,我很容易会胡思乱想的,比如他是不是根本不爱我,他是不是心里有别人了之类的。我们不是理性的动物,但正因为如此,我们很容易被哄,一个温暖的拥抱,一句耳边轻柔的我爱你就足够了。”
高盛眯着眼,头仰在沙发上看着我。我接着说道,“有什么,试着直接跟小晗说,哪怕是无关紧要的话,只要让她知道你愿意跟她分享你的事情,让她感受到可以为你分担烦恼,共享快乐,成为你的一部分就行。小晗很简单,很单纯,可能让她知道你心里有她,让她可以随时陪在你身边,就可以满足她对你的全部需求。”
沉默片刻,高盛嘟囔着:“本来不想跟你说的,但她跟我在一起总是围绕购物啊,她工作中的那些家长里短,闲言碎语。要不就是明星八卦什么的。我说什么她也听不懂,好像也并不是特别在意。”
“可能是因为现在你们刚刚好不久,还处在磨合阶段,需要彼此努力的寻求合适的话题和交流方式。恋爱总是有个过程的嘛!”
“可是……她要是像你这样善解人意就好了。”说着他将侧着的身体摆正,仰望着天花板,若有所思。
我心头一紧,意识到他们存在的问题远远比我预期的要严重,刚恋爱就有这种想法可不好。“我可没你说的那么好,我做的还不如小晗呢,要不也不会单着。呵呵呵再说,你不就是因为她是季默晗才喜欢她吗,像别人了那还是你心里的季默晗吗?不就成另外一个人了!”我笑着,尽量让他不会因为再次谈起他和季默晗的事而感到别扭或抗拒。
“我确实为小晗的外貌而神魂颠倒,我对她是一见钟情,我以为她就是一直以来我梦中的女神,会和我想象中一样,但是越与她相处,我就越意识到那些只是假象,是我幻想出来的完美女人,我越来越不确定,我对她外貌的痴迷能不能支撑起对她整个人长久的爱。”高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完全没有想到他会给我这样的解释,气氛再次变得严肃,而这次他对我的直言不讳,袒露心胸让我决定不再遮遮掩掩,坦诚不公的把事情谈开。“你们才相处这么短的时间,可能彼此了解的还不够,我觉得仅因为些许的不尽人意,就否定了所有的美好,这是不明智的。你要觉得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或你有什么心里落差,完全可以把这些心情和想法直接告诉她,和她多沟通。没有谁是为谁而生的,怎么可能存在完全的理想对象,所以我们需要妥协,需要改善自己。”我心里思索着到底该怎么劝解他们。
“要是真的是了解不够就好了。经历了那么多次恋爱,我自己也反复的想,我自己对爱情的追求究竟是什么。正是因为如此,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正因为自己太清楚,所以才会这么痛苦。”高盛转过脸来,眼中充满了无助。
“你说你知道你要什么,那我倒要问问你,你到底要什么?你难道不是在认为小晗符合你的标准后才不顾一切地追求她的吗?你这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决定了?你的所有决定都是这么草率的吗?还有你口口声声说的跟自己什么都明白似的,那你知道自己的心吗?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爱小晗!”虽然我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但我有点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愤不平。
“我承认这次我有些冲动。”
“冲动,你居然用冲动来总结你和小晗的感情!”我的酒劲仿佛一下子烟消云散,我猛地坐起身来,一改刚才的平静,双目圆瞪怒视着他。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在面对感情中出现矛盾的时候不去正视一切,而是立即逃跑,并把他不负责任地归结为一时冲动。这让我很厌恶。“如果这是你的气话,我希望这话你不要再说!如果不是的话,我只问你在整个过程中你有做出努力吗?你有努力去改变现状吗?你有试着调节现实与理想的平衡,而不是只是活在幻想中吗?谁都不是完美的,包括你!你有去找寻自身的缺点与问题而不是要求别人这个那个吗?你有站在小晗的角度考虑问题,替她着想吗?为什么自己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努力就随随便便放手啊?难道你们的感情就这么不值一提吗?不要总以纨绔子弟的思想,凡事都抱着玩玩的态度,玩腻了,就丢一边去!这是一颗爱你的心,一个爱你的女人,不是垃圾,不是可以任凭你们践踏蹂躏的东西!本以为你是个成熟的,富有责任心,有担当的男人,真没想到你是这么对待感情的,你竟这么不负责任。你真让我失望!”说罢,我站起身来。
显然我的反应是高盛始料未及的,他不曾想自己的一句话居然像一颗无意溅落的火星,点燃了我心中的炮竹,让一直温婉的我在他面前爆炸了。他弹了起来抓住了我的手,又觉得很失礼匆忙地松开了,他拼命的想要跟我解释,“不是这样的,你别生气,听我解释,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像现在这样混乱,我在尽量的做出改变,但请给我点时间!”
“现在重要的并不是跟我说这些,而是去跟那个傻傻地坐在家里哭着等着你的小晗解释清楚。”我克制着自己,靠近高盛压低声音对他说。
高盛耷拉下肩膀,无精打采的垂着双手,“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想用酒精和工作麻痹自己。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很理智,很理性的面对一切。以前一但我觉得交往的对象不能满足我的要求,我会毫不犹豫的和她分手,但这次面对着小晗我却如此彷徨,那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就像我和你倾诉的那样,工作与感情积压下来的郁闷我无处发泄与排解,尽管朋友很多却无人倾诉烦恼,我有我的痛苦与难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在这,与你,我能坦诚相对,真的很神奇,我没有害怕丢脸,没有担心会挨骂,没有任何顾虑。要是平常有人对我这样发脾气,随意指责我,我一定会毫不客气地反击,但尽管你这么说我,我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很痛快,如释重负。我很感谢你陪我说了很多一直以来我无法对别人诉说的苦恼,这是第一次,我,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要说些什么,为什么要说这些,可能是酒精作用吧幽兰,别这样好吗?虽然不知道这么说是否合适,我我不想失去一个可以毫无保留的倾诉的对象,和你在一起真的很舒服。我是说,虽然第二次见面,我好像已经把你当做了朋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高盛一脸真挚,如此近的距离,我能感受到他喘着的粗气,能看见他胸脯剧烈的起伏着,也能清楚地看到高盛眼中射出的恳求与期望的炙热的目光。这似乎是他今晚讲过最长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也真诚地让人无法拒绝。
“我先走了。”我努力地平复着心情。
“幽兰!”高盛用力地握住我的胳膊,再次恳求道:“幽兰,今天说的话能跟小晗保密吗?”那力量我久久无法忘记,那是他倾注了所有真心的拜托与依赖吧。他还想拦着我,但见我去意已决,也就作罢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高盛,然后凑到他耳边:“我一个字也不会说,只要你能妥善的处理好和小晗的感情,保证不伤害她!我希望你们好,衷心的。”我用同样强烈的眼神盯着高盛,他轻皱眉头,略微思考之后对我点了点头。我转身离开那个让人沉闷的地方,留下高盛呆呆地钉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