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脸的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难道有人跟踪我们?我和韩雨欣一直在最后,并没有察觉到异样,墨然弄得铃铛也没有响(也许我们根本就没听到),难不成这个人也像韩雨欣一样一直躲在山洞里,亦或是,这人是韩雨欣的同伙?
我连忙向韩雨欣身后看,她身后确实有一个身影,不过手电光不强,看不真切。还是墨然反应最快,咻咻咻射出几根银针,直中韩雨欣要害,只见韩雨欣尖叫了一声,竟化成了一缕青烟消失了。
韩雨欣一消失,躲在她背后的人也露出了真面目。所有人的目光被瞬间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个极美的男人,我想不出来用什么词来描述他,只是一顾陶醉在他的美貌里。我这一生中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男人,崔夕城和李岩的英气和他一比,简直不值得一提。这人一身黑色,冰冷的脸面无表情,有着及膝墨黑长发,披散在脸的两旁,添了些阴森之意。
韩雨欣变成青烟消失以后,这个人也发出了一声同样的尖叫,变成了一股黑烟,却没有消失,而是钻进了通道里,以至于他的美貌我只有幸见了一眼。即算这样,他消失后我在原地愣了很长时间,沉浸在刚刚的震惊中难以自拔。
“诸位公子怎么了?”一句话把我们在震惊中都拉了回来,只见韩雨欣在另一个通道走了出来,一脸狐疑的看着我们。
“这怎么刚刚那个不是我们来时的路?”我看了看韩雨欣,想了一会儿才明白。“公子你在说什么呀?”韩雨欣走到我身边,皱了皱眉头。我看向墨然那边,没有回答她。
墨然和崔夕城正在一旁说悄悄话,并没有理会我们,墨然皱着眉头,显得有些焦躁不安。我又看向秦瀚,发现他也皱着眉头在和王长脸说悄悄话,王长脸则是一脸震惊的表情。
“方才怎么了?”韩雨欣刚刚没有看到那两股青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墨然他们的神情,显得有些不安。“现在没事了。”我安慰她道,其实我心里也没有底,墨然一路上从来没有露出过如此焦躁不安的表情,刚刚那两个鬼一样的东西一定不是好征兆。
又把我和韩雨欣晾了半分钟,墨然他们才商量完。他把王长脸和秦瀚都喊了过来,说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让我们吃点东西压压惊。
“方才韩姑娘是否走在最后面?”墨然看着韩雨欣认真地问,韩雨欣拿着个粘糕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墨然接着说:“方才此通道里有些东西想借助韩姑娘的样貌逃出去。”
“有些东西?就是那个长得特别好看的男的?”我连忙问,墨然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问我们:“诸位公子可都看清那人的长相了?”我们都点了点头,只有韩雨欣说了句“我没有”。
“敢问墨然公子,方才那位男子到底是谁?”秦瀚问,语调一反常态的有些急切。“我也不知,”墨然盯着通道口悠悠的说,“那东西虽没逃出去,却能由此得知此通道已经被他人破坏了。”
我们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墨然突然对韩雨欣问:“韩姑娘可否告知你是如何找到此山洞的?”语气有些严厉。
“我我是经过那里的时候看到藤蔓撩开着,便进来瞧了瞧,那是府里的人一直在寻我,无奈我只好把藤蔓整理好在洞里躲着。”韩雨欣被墨然严厉的语气弄得有些糊涂,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韩姑娘可否告知为何要躲避府中人的追查?”
“爹爹答应过我娘亲去世后不再娶妻的,可他现在却不信守承诺,执意纳妾,我我气不过。”这个问题显然戳中了韩雨欣的痛楚,她有解释了一遍,不过说了两句便不再言语。
“方才诸位都受到了惊吓,暂且休息半个时辰,”墨然突然说:“此处暂且还无危险,方才之物短时间内不会再次出现了。”墨然的话一出,所有人又恢复到了刚刚的状态,秦瀚和王长脸,墨然和崔夕城两两凑到一起秘密低语,剩下我和韩雨欣在一旁面面相觑。
看得出来,韩雨欣对我们的手电筒,书包和发型这一系列的现代物品都极其感兴趣,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我坐在地上,就这样看着她,非常想笑,最后在她想说出口的瞬间岔开了话题。
“你爹找不到你不会着急啊?”我笑眯眯看着她问。她听到后冲天翻了个白眼,十分可爱,说:“就是要让他着急,让他清楚到底是女儿重要还是那女子重要。”我笑了几声,拉着她坐下,苦口婆心的劝她:“你爹年岁高了,也会寂寞,你呢,早晚要嫁人。倘若某天你真的嫁出去了,难不成要让你爹独守空房?你也得多为你爹考虑。”
韩雨欣低下头没有看我,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片刻后抬起头,很认真的问我:“若你心爱的女子永远离你而去了,而此时出现了一位与她长相极其相似的女子,你会像爱你妻子一样爱她吗?”
“那不是替身吗!”我脱口而出,看到韩雨欣有些落寞的眼神后又赶紧说:“爱一个人不一定是长相相似,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感到幸福就好了。”也不知道对我的答案满不满意,韩雨欣没再说什么,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吃着手中的粘糕。
临走前崔夕城又过来给我们每人扎了一针,疲劳感立减,不过他说此法不能常用,否则会变得肌肉无力。休息的这半小时管了大用,扎了一针后甚至感觉我要满血复活了。
墨然他们知道应该进哪个通道,我们只需要跟着他走。按照他们的要求,我们把后来打开的三个手电筒全部关掉了,只留下一把手电的亮光。手电筒一关,洞里立马暗了下来,我们再次进入了一个只能容一人通过的通道。
这个通道前面一直是直路,可拐了个弯后通道就开始往上斜,到后面我们几乎只能小心翼翼地爬着向前走,一不小心就要滑下去,而且通道狭窄,我们也不能倒退。地上有很多的碎石,根本清理不完,爬了一会儿就感觉我的裤子快要磨破了,膝盖肯定已经磨破了皮,只感觉火辣辣的疼。
在第二次拐了个弯之后我们才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终于又回到了平地上。这个通道就是一个扁平的“z”型,我们越爬越高也不知道是什么用意。“此次才是真正的到达终点了。”崔夕城笑眯眯的看着我们,做了个“请”的动作。我在终于爬出来后长长舒了口气,揉揉自己的膝盖,结果疼的不住皱眉头。
临近终点的喜悦与不安充斥着我们,我们紧赶慢赶,绕了又绕之后终于见到了曾经挡住墨然与崔夕城脚步的东西——一条水幕。
远远看上去,这条水幕与我们穿越过来的水幕一模一样,我与王长脸秦瀚同时交换了几个眼神,每个人都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难不成这就是我们回现代的穿越之门?三人都忍不住加紧了脚步,三步并作两步超过墨然他们,向水幕走去。
走到水幕面前,我们才发现这与上次那条水幕并不完全一样。我们穿越过来的水幕只有一个放玉佩的空洞,而这条水幕上却有两个,一左一右,十分对称。
长脸看到两个空洞后显得异常激动,在水幕前低头走了两圈,显得很焦躁。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猛然抬起头问我俩说:“你们说会不会是那司机说的那枚玉佩?”
王长脸说的司机是我们在新疆打车的时候碰到的,那时候我把我的玉佩交给王长脸看,那名司机一眼认了出来,说是他家那边死了个人,那人身上就有一枚这样的玉佩。只是我这玉佩材料极其特殊难得,不可能被仿造,加上当时时间紧迫,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细细查问这件事,这事也就没放在心上。
“当时也没有问问他那玉佩是啥颜色,万一是块白玉呢。”王长脸一脸懊恼。秦瀚说:“不是说和方瑭的一模一样吗?”“所以我才没有多想啊。”王长脸长叹一声,手在我的玉佩上来回摸索。
我从来没有想过还有白玉一说,传下来的时候我爸也没有告诉过我这玉佩是成对的。“现在想这些也没用,解决眼前的事是最重要的。”我拉拉王长脸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他们看后面,墨然他们已经在我们身后了。
“墨然他们既然来过,就一定知道需要两枚玉佩。”秦瀚回头瞥了一眼墨然他们,肯定的说。
“公子怎么了?”韩雨欣先赶到我们身边,看到水幕后楞了一下,看了看我们,我挑了挑眉,让她摸摸。如我所料,韩雨欣被水幕前的空气挡住了。
“这是为何?”韩雨欣很不相信空气能挡住她,手一直在使劲向前伸。“韩姑娘不要白费力气了。”墨然在后面拍了拍韩雨欣的肩膀,韩雨欣这才放弃。
“方公子,可否借你玉佩一用?”墨然问我。我指了指王长脸手中的玉佩,说道:“当然,在王公子那里。”墨然又看向王长脸,也没说话,王长脸就把玉佩交给了他。墨然摸了摸,似乎是在感受玉佩特殊的温度。
“此后的种种景象我与夕城并未见过,不可像先前一样放松,公子们要善自珍重。”墨然看着我们语重心长的说,我们没有说话,都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墨然把我的墨玉玉佩小心翼翼的放入了左边的空洞,然后顿了顿,在我们的注视下自袖中拿出了另一枚玉佩。
一枚白玉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