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陆欣拖着沉重的身子坐上去学校的电车。
期末了,又是临毕业的最后一搏,她还不想因为这件事情搞得挂科。因为,挂科的代价也实在是太大,不仅仅是要重修的问题,还涉及到不能及时毕业,挂的多了还有被遣返回国的危险。还有就是挂科的费用,四千澳币,相当于两万块人民币挂科重修的费用,也实在是贵。
一路上,陆欣又不受控地回忆起她与这对儿情侣发生的种种。那天晚上,印度女孩不在。ben与lin邀请陆欣一起吃晚餐。起初陆欣拒绝了他们的邀请,想和他们保持些距离。她感觉最近,lin经常在她睡觉的时间来她房间,而且次数越来越多,对她也是过分的热情。还经常问陆欣喜欢不喜欢和女孩子交往。有一次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听ben说,lin是双性恋。那会儿,陆欣还打趣道,哪天lin又和一个女孩好上了怎么办?ben的回答让她大跌眼镜,他竟希望会有这样的女孩,最好是像陆欣一样的女孩,和他们一起生活。所有这些,这对儿情侣不正常的暧昧举动,让陆欣越发感觉到不太对劲。
说实话,起初陆欣是打内心喜欢lin的,觉得她热情,开朗,还是虔诚的基督徒。又听说,lin从萨摩亚来到澳大利亚工作,还要帮父母养活萨摩亚家里五个弟弟妹妹,也多少有些同情与怜悯。可她自认为自己的性取向应该是异性的,也不会真像ben说的那样过三个人的生活。她就几次旁敲侧击告诉lin她只对异性感性趣。自己也慢慢的,刻意的和这对儿情侣保持些距离。
可那天晚上,ben特意拿出了他的威士忌,再次邀请陆欣一起喝酒。两个人一再的邀请下,陆欣还是同意了。她也想着,不能对他们太过冷漠,毕竟lin还刚刚欠下她五千块钱,此时的她有种因为五千块钱受制于人的感觉,于是三个人一边尝着ben的意大利手艺,一边喝酒。
没想到这威士忌酒这么烈,几杯下肚,她就有些头晕醉感了。又不想把自己醉酒的丑态摆在他们面前,陆欣便晃晃悠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扣扒在床上。
紧接着,很快屋门就被打开了,lin跟了进来。当着她的面,脱掉自己所有的衣服,**站在她床前。这让陆欣心头一震,用仅有的一点点清醒翻过身去。
“你这是在干什么?”
“嘘!不要说话。”lin答,然后开始火热大胆地用手在陆欣身上来回的磨蹭,看陆欣没有拒绝的回应,上床骑在了她身上,从头发吻到她的耳朵,从耳朵亲到脖颈,再到脊梁骨。此时的陆欣心里清楚发生了什么,身体却软得无力。
“不,你别这样,我喝多了,你出去吧。”陆欣无力的拒绝。
“你就不想试试女人?lin一边说一边将手伸进陆欣的衣服里,从下摸到路欣的**下。陆欣一下子半清醒的阻挡住lin继续进攻的手。
“你知道我喜欢你。试一试?”lin继续刺激着陆欣,试图摧毁她所有的意志力。
正当陆欣推脱着,ben走了进来。
lin突然吻起了陆欣。
“不,不,请你出去。你再不出去,我要报警了。”
lin停下来站在那里,此刻她看到了陆欣的决定,停顿了几秒,她俯贴在陆欣耳边说。“好吧,好好休息,如果你想,随时来找我。”
lin和ben 离开后,陆欣清醒了,其实当lin和她接吻的那刻,她就已经清醒了。至少有那么一秒钟,她没有拒绝。她想,自己一定是疯了。谢天谢地,她清醒了。
“好,下周见同学们,祝所有交作业的人好运!”教授课堂上最后一句话换醒了陆欣。下课了。
陆欣走到r大学楼下,不知所措的站了一会儿,十月的午间,开始变得暖和。她顺着r大学前的街道,朝雅拉河方向走去。不知道多少人,多少物和她形成时空交错。她也没有什么心情去看,去听,脑海里依旧是那三个字”为什么“。陆欣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去雅拉河,当然不是为了自杀,还不至于因为五千澳币做这样的事儿。也许,此时的她,只想透过河畔清凉的风让自己清醒。自打来墨尔本留学,她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沮丧。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欠钱人的失踪,她更感觉心伤。她付出的友情,怜悯之情,就这样被失踪的lin骗走了。
雅拉河畔还是那样美的让人心醉,好多青少年在河里划着他们热爱的划艇,河岸两旁的老桉树下坐着三三两两观景的人,时不时会有北京式的旅游三蹦子,载着行人游行在雅拉河边。而在这片美景下,有个叫陆欣的长发女孩,正坐在岸边的草地上不知所措。
其实,自从lin没有履行她的承诺,没有按约定时间还一些钱给她的时候,她心里隐隐感觉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一直抱有侥幸心理。可现在,她该怎么办。
这时,她忽然想起一个人。
“nancy 你好吗?”
“lucy,我很好,我和david正在粉饰我们的新房,圣诞节的时候,你可以来我的新房玩。我还在后院种了些薄荷。对了我把你送给我的恭喜发财挂在了墙上,太棒了!“nancy难掩乔迁新家的喜悦。
“哦,对了,你最近怎么样?”电话那头nancy终于问道。
“不好……。”陆欣强忍了两天的泪水终于决堤一样涌了出来。这个时候,她唯一相信的人也只有nancy了。
nancy是陆欣表哥前些年留学澳大利亚认识的马来西亚裔人,是一位作家。她表哥留学期间在nancy家住过一段时间,产生了深厚的友情。还在陆欣表哥的邀请下,和她的丈夫去中国玩儿了一个月。陆欣来到墨尔本,nancy帮了不少的忙,大到找房子,小到帮助看论文。可是几个月前nancy 和她的丈夫david 搬到了首都堪培拉,两个人就再没有见面,也只是偶尔电话聊聊近况。
“什么!lucy,我很难想像你会借钱给她。还有,你说的他们要和你一起过夫妻生活,这,这简直太荒唐了!这是典型的性诈骗。你为什么不早点问我?你知道吗?在我们这里,夫妻俩也很少借钱的。lucy,这事情很严重,我想,你需要报警!”
“性诈骗!?”这句英文,陆欣从没有听过,但是她知道nancy 在说某种诈骗。这已经是犯罪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