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张清拍案而起,眉头轻皱,怒道:“看来本王是对你太客气,才让你如此不懂敬畏!不知分寸!来人呐。”
安然猛的回过神来,这可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自己得夹着尾巴做人才是!安然脸色一变,“呵呵”一步上前抓住张清的衣袖,谄媚道:“王爷息怒,息怒!小女子适才不知天高地厚,不过一时情急说的气话,绝对没有不敬王爷的意思!王爷,小女子乡野村姑,粗鄙惯了,不懂规矩,还请王爷大人大量别跟小女子一般见识,免得污了你的贤名,多亏啊!”
张清撇了撇安然的手,冷笑道:“本王的贤名会因你受污?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安然连连点头,“是是是,小女子没那个资格!没那个资格!”嘴里这样说着,可安然心头那个火气啊,蹭蹭的往外冒!
你给我等着!只要本公主逃出去了,看本公主怎么教训你!
管家带着家仆闯进院子,却不敢进屋,只能侯在门外,“王爷,有何吩咐?”
安然脸色一变,一手指着张清,惊道:“你别太过分啊!是你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抓来的,我都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了,你倒好,还扣着我不让走了!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有些不讲道理了?你可别忘了,你不单单是抓了我,控制我的人身自由,你还把我关进地牢差点要了我的命!咱俩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说你不至于吧,好歹我也是名女子,怜香惜玉你懂不懂?这事我说不计较就不计较了,更加不可能上官府去告你,所以你就放心吧,只要你把我放了,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更不会有因此事传出的任何有辱你名声的闲言碎语,很值得的!”
张清:“你觉得你就算你去官府告本王曾囚禁于你,可无凭无据的,你觉得官府是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本王?是,抓你一事确系误会,害你寒气入体,本王略感愧疚,所以才命人好生照顾你的,可你倒好,不顾本王一番好心执意要跑,还敢对本王如此无礼,实在可恶!”
安然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什么?一番好意?是我耳朵不好使,还是你脑子不好使?我都说我不介意,我就想离开这儿,怎么说的好像还成了我欠你人情了?你一番好意,是,你一番好意莫名其妙把我给抓了,又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直接丢进地牢,我犯错了?没有!可我却因此差点送了命!你还一番好意?你怎么说的出口!你们齐国人脸皮也太厚了吧。”说到最后,吐槽的话脱口而出,安然警觉,完蛋!又把自己坑了!李安然啊李安然,你脑子是被狗了吃嘛?怎么说话都不过脑子啊!
没等安然来得及懊恼一下,张清已经怒了,自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对自己说话!
“胆大包天!竟然如此跟本王说话!你可知何谓尊卑,何谓上下?”
安然听的眉头皱起,斜睨着张清,心道:我认识你吗?你就在我面前摆谱。我知道你是王爷,可哪又怎样呢!竟敢跟我提尊卑上下!齐国王爷那么多,你又算哪根葱啊!本姑娘可是大吴唯一的一个公主!跟我比,你还差的远呢!
可纵然安然再不服气,现在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只得夹起尾巴做人咯。现在想再多也无用,还是得先逃出王府去,这才是正事!
张清一看安然的神情,真的生气了,拍案怒道:“你那什么表情?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吗?看来是本王对你太客气了!来人呐,把她拖出去,好生看管,再让她在府里乱跑,本王绝不轻饶你们!”
安然一听紧紧抓着桌子,不服气的道:“说不过人家就动手,果然是不讲道理的!我告诉你,现在放了我还来得及,不然我也不客气了!”
管家带人冲进屋内,张清使了个眼色,管家手一挥,家仆就上来拉安然,硬生生把安然拉离了桌椅。安然心头火起,一边挣扎一边吼道:“是你欺人太甚,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我!”
张清冷笑道:“呵,你还不客气?想要报复本王?不过一个“阶下囚”而已,本王倒很好奇,你究竟又能做些什么呢?本王倒想看看你是怎么跟本王个不客气法!”
“你等着!你会后悔的!”任由安然怎么挣扎也无用,还是被硬生生拉着走远了,直至连最后咆哮的声音也渐渐听不到了。。。
张清也是被气昏了,毕竟从来没被人如此诅咒过,可过了一会儿,怒气渐消,张清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本来错就在己,人家姑娘还差点送了命,心里本就窝着火,这说的话又怎会中听呢?而自己也确实没有再拘着她的理由,可被她三言两语一激怎么就昏了头了?本王堂堂王爷,竟然跟一个女子计较,也着实荒谬!罢了,过两日,送她出府也就是了,省的还得为她费心!当初明明是她形迹可疑,不然也不会闹误会,怎么算也不能全算本王的错吧?不过男子汉大丈夫,既然错了就不能给自己找借口,她要骂就让她骂两句好了,本王忍这一次!
“你们齐国人脸皮也太厚了吧!”一句话突然在心头响起,张清猛的抬眼看向院子,喃喃道:“你们齐国人。你们?齐国?难道她竟不是大齐子民?新皇登基是国政,自然容不得别人多说议论一二,但大婚立后则算皇兄的私事,各国跟诸侯及各部落肯定都会派人来参加典礼。可这婚讯刚公布没几天,那些人断没有现在就来恭贺的道理!而这女子早在婚讯公布之前就被我抓了,她既不是来恭贺的客人,哪她又是谁呢?她一介女子不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家里,千里迢迢来洛城干嘛?莫非她还真是被派来的眼线,可惜一时情急暴露了她不是我大齐子民的身份!管家!”
“老奴在!”
“你派人好好盯着那女子,本王总觉得她有些不简单!”
管家略感诧异,“啊?”
张清手一挥,“别啊了!去吧!”
管家:“是,老奴立刻去安排!王爷可还有别的吩咐?”
张清:“没了!对了,王妃还没回来吗?”
管家:“刚刚回府,应该已到内院歇息了。”
张清:“那本王去看看王妃,你忙去把。”
安然被关回房间,只是这次门上落了锁,连门口都出不去了。任由安然怎么踹门,怎么叫嚷,门口的守卫就像聋了般听不见,丝毫没有反应。安然再气也无济于事,转身回到床前坐下,扫了一眼屋内,看着地上摆放的几个火盆,燃的正旺。安然也不知那根弦搭错了,走到一个火盆边,抬起一脚就把火盆给踢翻了。
天干物燥的,地上又铺着厚实的毯子,火瞬间就烧了起来。安然傻眼了,惊叫一声,“挖槽!来人呐,快来人呐,着火了!着火了!”
火势蔓延的很快,屋内很快就火苗三丈之高,帷幔,地毯,桌椅,都熊熊燃烧了起来。等守卫拿钥匙打开锁后,安然已经置身火海,避无可避!
“救命啊!救命啊!”安然大声呼救,很快烟火气就升腾而起,安然不敢再说话。
“不好了,快叫人!”
“走水啦!快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