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熟睡的小念盖好被子,张远轻轻走出了芷萝殿,一出门就看到院中树下独立的风,张远走进问道:“芦花师傅呢?怎么没见她?”
风行了个半礼,回道:“师傅回去了,有消息传来公主受了重伤。太子殿下找师傅可有事儿?”
张远摇摇头道:“无事,就是想当面感谢她不远万里前来替父皇诊治。”
风:“太子殿下客气了,齐国曾送药与我大吴有恩,我大吴也不过是施以回报罢了,太子殿下不用如此客气!”
张远眉头微挑,“适才听你所说,你很担心安然?”
风一愣,回道:“太子殿下说笑了,难道在下不应该吗?不过许是太子殿下想岔了,在下虽身份低微,但与公主也是一同长大的,自然担心公主安危。”
张远:“哦?那安然身边有一个名唤风语的女子,你也识的?”
风:“自然!风语跟在下同拜师傅门下,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不过风语是女子,所以她一直跟着公主。”
张远:“那这么说,你是跟着吴王的?”
风:“是!不过这些事太子殿下不用猜都能知道,何须多此一问,真叫人费解。”
张远:“就是随口一问,本身就没别的意思。不过这次去巡边倒是意外碰到了吴王,有些好奇他是怎样的人罢了。”
风大吃一惊,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张远,“太子殿下碰到了我们皇上?”
张远笑道:“对啊!机缘巧合,我们都没想到。”
风听了默默叹道:“皇上虽然年纪小,但为人沉稳,对朝政很认真从不懈怠。对我们也是格外宽容,即便我们在他面前偶尔放肆,他也从不计较,反而格外信任我们,能为皇上效力,是在下这辈子最荣幸的事儿。”说完风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能遇到丞相,能拜师傅为师,能与公主和皇上一同长大,三生有幸!
张远:“看来他人格魅力不小嘛。”
“什么?”风有些听不懂,什么叫人格魅力啊?
张远微微一笑,颇有几分为小舅子感到自豪心理。说:“就是夸他呢,吴王年纪虽小,但这些年来吴国在他的治理下一切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就连现下跟陈国交战也是连连打胜仗,不简单呐!”
风高兴的道:“承蒙太子殿下赞誉了,在下在此谢殿下夸奖。”
张远笑着微微摇头,说:“又没夸你,你谢什么?好了,本宫就先回去歇着了,要是小念这边有什么需差,你尽管找本宫就是。”
风:“在下知道,不过大前儿个就小殿下生辰,太子殿下不在,小殿下难过了好一阵儿呢。”
张远突然想起了那日自己马不停蹄的赶到抚城,虽然没见到安然,但知道她无大碍,还活着,也就放了心。张远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殿门,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本宫还有很多事儿忙,得走了。对了,安然可有替安然取大名?小念应该是乳名吧?小念的所有信息得记录宫册才能名正言顺,其他的本宫自己看着写就是了,但名字本宫希望还是用安然取的。”
风面向张远微微施了一礼,道:“小殿下名叫:李子墨。公主希望小殿下饱读诗书,做个有一肚子墨水的文人。日前皇后娘娘问过师傅的,但不知道她有没有命人写在宫册上。”
张远:“嗯,本宫知道了,既然如此本宫就先走了。”
“殿下慢走。”
一出芷萝殿的院子,董浩就迎了上来,一见张远一脸思索的样子,不由问道:“殿下,你想什么呢?”
张远:“哦,没什么!子墨,子墨,倒是挺好听的。”
董浩:“殿下,你说什么呢?末将怎么听不懂?”
张远:“走,去文执殿!”
董浩:“文执殿?殿下可是要为尚未出生的小殿下取个好名字?”
张远白了他一眼,“话多!孩子都没出生呢,本宫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怎么取名字?”
董浩:“那殿下去文执殿干嘛?”
张远:“小念的身份文执不知道怎么记录的,本宫得去看看。”
董浩:“小殿下的文执可是皇后娘娘命人记录的,想来出不了差错的。”
张远:“那也得本宫亲自看了才能放心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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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王府
张清一脚踹倒跪着复命的侍卫,怒道:“废物!御书房好几个咱们的人,连父皇跟太子密谈了什么都探不出来,本王养你们有什么用!”
侍卫:“王爷息怒,皇上当时下令全部人都退下,咱们的人也不能抗命啊。”
张清:“让退下就退下?就不能找个由头再进去?蠢货!”
侍卫低着头被训斥的久久不敢抬头,张清看着就气不打一处来,挥挥手道:“滚!滚!滚!叫管家滚进来!”
侍卫忙不迭的退下了,没一会儿管家就来了,“老奴参见王爷。”
张清怒道:“行了,本王问你,南宫遥可是随太子一同回京了?他现在可在南宫府?”
管家:“南宫将军是随太子一同回京了,不过,,,,”
张清:“不过什么?别跟本王吞吞吐吐的,本王看着就生气!”
管家:“不过南宫将军一到城门就勒马,看着太子殿下进了城,自己调转马头就回去了,连城都没进。”
张清:“哦?竟是如此?你确定?”
管家:“确定,老奴是命府内暗卫去城门守着的,太子还没进城,咱们的人就发现太子一行的踪迹了。”
张清:“那你说南宫遥是否真的投靠了太子?近来本王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管家:“南宫将军与太子越走越近,反倒与王爷越发的生分,即便他没有投靠太子,那他疏远了王爷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所以王爷,若是咱们想拉拢南宫家,恐怕得另辟蹊径了。”
张清叹道:“唉,看来只能如此了。”
管家:“王爷,听闻南宫家有个小女儿,叫南宫婧,年方十九了,却迟迟不曾有人上门提亲,倒是有些有意攀附南宫家的大臣们透露想跟南宫家结个亲,可南宫家可是世家!寻常小贵人家根本看不上啊,名门世家又嫌娶了这么个媳妇没面子,都不愿意与之结亲呢。”
听到这儿,张清一脸疑惑,问道:“不太可能吧?怎么回事?”
管家继续道:“据说此女,歌曲,舞艺,女工,茶艺,那是一窍不通啊,整日舞刀弄棒的,恐是嫁不出去咯。既然南宫遥已经靠不住了,这南宫婧不失为另一条捷径啊。”
张清:“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南宫世家,高门大阀,朝中显赫,他家的女儿岂甘为妾?”
管家:“妾室确实有些拿不出手,但侧妃倒是可以的!侧妃说的好听,可上有王妃,她就算有心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待她入了王府,她就已经是王爷的人,自然会全心为王爷着想,而且咱们芝王府就与南宫家是姻亲了,南宫世家自然就是咱们的人,还怕他们不为王爷出力吗?”
张清:“妙啊!此事可行,本王需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