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看着皇后有些为难的样子,齐王微微一笑道:“皇后但说无妨。”
“皇上,前段时间吴国不是跟咱们求了株百年苏萝吗?既然芦花现为吴国皇室效力,那么想来请她来为皇上诊治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有件事臣妾真的无法拿主意,还请皇上指点迷津。”
齐王惊道:“哦??皇后请讲。”
皇后:“远儿在去边关之前去给臣妾请安,臣妾曾询问他为何对宫中妃子越发疏远,才知他心中早有一人,但这个人,与远儿并不般配。”
齐王:“皇后到底想说什么?”
皇后轻叹道:“皇上可知远儿中意之人是谁?正是那吴国长公主啊!远儿说与她在陈国宫中有过一面之缘,自此就念念不忘,可她毕竟嫁过一次人了,那怕她未曾嫁与陈国主,那她跟远儿之间也并非那么轻易就能在一起的,涉及两国邦交,不是说说而已的!眼下陈国跟吴国打了起来,远儿在边关巡视,臣妾真怕远儿一时冲动,将大齐也拉入战局中去。”
齐王:“竟有此事??难怪,难怪远儿成亲这几年一无所出,还迟迟不立太子妃,原来症结竟在这儿!不过你放心吧,远儿素来沉稳,朕相信他不会乱来的!咳咳,但是你说的远儿中意吴国长公主,这个事就有些难办了,太子妃一位不能一直空着啊,咱们对远儿终究有所亏欠,怎好再勉强于他?他若执意要娶那长安公主,朕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皇后:“所以臣妾也是拿不定主意啊。长安公主虽然身份尊贵,但毕竟嫁过人,虽说合离了,但未免有些落人口舌啊。偏偏远儿又只中意她,臣妾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皇上:“此事容朕想一想,再问问远儿的意思吧!近百年来从未听过哪个女子合离的,也就那长安公主了,她毕竟是吴国的长公主,且是吴王唯一的亲姐姐,身份尊贵着呢,堪比远儿之于大齐,所以她就算合离了,世上也没人敢非议于她。那陈王早些年虽受制于丞相,但他毕竟是一国帝王,颜面之于他大过天!朕甚至在想,他现在急不可耐的与吴国开战是否与几年前跟长安公主合离一事有关?若真是如此,远儿但凡跟长安公主沾边了,那咱们大吴也就站到了陈国的对立面。偏偏陈国已经递了国书,请咱们大齐两不相帮,朕已经答应了。若是咱们帮了吴国,就是背信弃义,若是帮了陈国,远儿必定不愿,届时咱们大齐就会从内部开始先乱了。目前咱们能坐的也就只有两不相帮了,至于远儿的事,且看这场战事的成败,咱们再打算吧。”
皇后:“也只有如此了。”
皇上:“嗯!这件事暂时就我们二人知晓就可以了,就别再让人知晓了,尤其是清儿,你在他面前啊,向来嘴不严实。”
皇后笑道:“好,臣妾知道了,定守口如瓶才是!还有寻芦花的事儿,皇上可得尽快着手去办啊,臣妾真担心你的身体。”
皇上:“放心吧,朕一会儿就写信,以国书的方式直接交到吴王手中。芦花既为吴国皇室效力,想来此事不难。咳咳。。。”
皇后:“还一会儿呢?皇上你这病可不能再拖了!来人呐,笔墨纸砚伺候!”
。。。。。。。。。
半月后
芦花抵达齐都洛城,刚一进城门,就被早在宫门口侯着的太监引进宫。
芦花到的时辰刚刚好,正是下午,既不是早朝时候,又不是午膳时候,所以正好!
齐王跟皇后都在御花园看着小念玩儿呢,芦花到时就看到这样的一副场景,心道:“小念过得还挺不错嘛。”
芦花走近欠身行了一礼,“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风在小念身后站着,在芦花出现的一刹那风就已经看到了,但他却似没看到一般,低垂着眼皮,看也没看芦花一眼。
皇后只来得及说一句:“快请免礼。”小念就因为听到芦花的声音,回头一看惊喜的叫着就朝芦花跑了过来,“婆婆!!!”
芦花轻笑着蹲下身子,跟小念平视,柔声道:“小念,有没有乖啊?”
小念认真的点点头说:“有!!”
芦花摸摸小念的头笑道:“小念,你先去玩会儿,婆婆跟皇上,皇后有事要说,一会儿婆婆去找你。”
知道大人要谈事,小念乖乖的走开了,这么多年来,他都已经习惯了,反正大人说的话也听不懂,才不要听呢。
齐王正色道:“夫人就是医圣传人?咳咳,早闻夫人之名,无缘一见,不曾想夫人竟是这般英姿飒爽,颇有一番灵秀豪气。”
芦花:“谢皇上夸赞,民妇出身江湖,行事粗野,还望皇上皇后不予怪罪失礼之处才是。”
皇后:“芦花夫人说笑了,夫人能来替皇上诊治,这番情意本宫铭记于心,还望夫人不计较先前本宫失礼之处才是。”
芦花不善吹捧,也不喜跟不熟的人过多交谈,所以话题一转就直奔主题了,“皇后娘娘客气了,不知可否为皇上诊脉了?”
皇后:“呃,自然!夫人请!”
齐王也由太监服侍着掀起一角衣袖,并搭上了一块丝帕在手腕上,芦花上前扫了齐王面色一眼,随后伸手替他把脉,皇后紧张的看着她,芦花却一脸淡淡的,缓缓直起身子走到一旁道:“皇上可是先天不足,不满月就出生了?”
齐王大惊失色,脱口而出,“你怎知道?”
芦花依旧一副淡淡的表情,说:“医者自能通过脉象看到一些外人不得而知的内情,皇上经常咳嗽也是因身体劳累所致,皇上本就先天不足,按理来说应该比常人更多些休息才是,然而皇上是一国之君,日理万机,没一刻清闲,身体不堪重负,所以才会一直咳嗽,想来皇上夜里也不能安眠吧,总是会无故惊醒。不知民妇说的可对?”
齐王惊道:“对,对对!朕夜里就是睡不好,御医总说是思虑太重所致,开了好些安神静心的方子呢。”
芦花点点头道:“倒也不能说错,不过皇上毕竟是一国之君,肩负江山社稷,若是什么都不想是不可能的!不过皇上,民妇有一忠告,这种情况乃先天所致,皇上的身体消耗太大,身体不堪重负所以才自动释放这些病情,以提示皇上你该好好休息才是。说句皇上皇后不爱听的话,若皇上继续这么操劳下去,这种情况会越来越严重,皇上会渐渐吃不下睡不着,恐命不久矣。”
“什么????”
看着两人惊恐的难以置信的眼神,这种眼神芦花看过太多了,所以早就麻木了,丝毫不为所动,继续说道:“民妇没有危言耸听,看在先前皇上赠与大吴百年苏萝的情分上,吾皇有嘱托民妇一定要尽心为皇上诊治,所以民妇自不敢稍有懈怠。”
皇上眉头一皱,久久未语。
皇后急道:“可皇上乃一国之君啊,需为国事操劳的,怎么才能好好修养呢?”
芦花轻轻扫了皇后一眼,脸上依旧挂着浅笑,说:“请恕民妇直言,若皇上自此不问朝事,相信再活十年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民妇言尽于此,皇上之病症不是靠药物能医治的,只能靠自身来调节,民妇先告退了,皇上皇后若有疑问,可以随时宣见民妇,民妇告退。”
皇后惊惧不已失了神,已忘了让人带芦花去休息,跟皇上面面相觑,芦花就自己慢悠悠的离开了。
刚拐了一个弯,就看到牵着小念的手侯着的风。左右无人,就他们两个人。
小念扑上来抱着芦花的腿,一声一声的喊着婆婆,风恭敬的道:“见过师傅!”
“呦,还知道我是你师傅呀?我还以为你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