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芦花跟一个自己没见过的叔叔看着自己。
小念虚弱的喊了声:“婆婆。”
芦花伸手替小念把了把脉,确定他已经没事了,这才完全放下心来,露出笑容。
柔声道:“嗯,婆婆在!小念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
小念却没回答芦花的话,而是好奇的看着张远,芦花急忙说:“小念啊,这是爹爹,小念生病了,是爹爹救了小念呢。”
小念一听“爹爹”这两个字,双眼顿时绽放出惊喜的神采,连声音都比刚才要有力一些,看着张远追问道:“爹爹?你真的是爹爹吗?”
张远一听“爹爹”这个词,瞬间眼眶都有些发红,忙不迭的点着头。
小念求证似的看向芦花,芦花朝他点点头,小念顿时虚弱的笑了,苍白的小脸上恢复了一丝红润,昏迷多日没有说过话,声音有些喑哑,“爹爹!原来小念真的有爹爹,小念不是没有爹的孩子!小念好开心呀。”
一句话犹如利剑般插入心脏,张远心头疼的直抽抽,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了眼眶。
“爹爹,你怎么哭了?”
张远眨了眨眼,将眼泪挤出眼眶,强忍着内心的激荡,轻声说:“爹爹没哭,是风沙眯了眼。”
小念一脸莫名的看着一动不动的纱帐,小声说:“刮风了吗?”
“呃。。。”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芦花微微一笑,说:“小念啊,你见到爹爹开心吗?”
小念大大的眼睛闪闪发亮,虽然面色惨白却明显看起来精神不错,只是声音还不是那么有力,小声的说:“开心!爹爹,抱抱!”
小念虚弱的想抬手让张远抱抱,可他刚一抬手,就没有力气了,双臂软软的耷了下去。
张远一时心头激荡,双手有些颤抖,却又那么坚定的向小念伸出了手,芦花见状转身轻轻退了出去,给这对父子留点独处的空间。
小念双手轻轻圈着张远的脖颈,脑袋就搁在张远的肩头,高兴的喃喃自语着:“小念有爹爹!小念不是没爹的孩子!小念有爹爹。”
听的张远心疼的一抽一抽的,怀抱着孩子小小的身躯,轻轻摸着小念孱弱的后背,不过才巴掌这么宽!衣衫下凸起的脊骨,更加清晰的知道孩子身体之弱!
“小念,怎么这么瘦啊?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啊?”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小念的回答,张远偏头一看,才发现孩子已经睡着了,这才想起孩子大病刚好,身体还虚着呢,应该好好静养才是,可张远抱着小念就不想松手,即便抱着孩子时手臂上的肌肉撕拉,血迹都渗透衣袖了也不愿放手。
能很清晰的感觉到孩子的心跳声,和浅浅的呼吸声,一切是那么的真实,又那么的难以置信!
安然,要不是孩子病了,你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小念是我的孩子啊!他是我们的孩子啊!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吗?不相信我能照顾你们母子吗?为什么要瞒着我呢?孩子都这么大了,我却没有尽过一天当爹的责任!孩子,我的孩子!爹爹不会再放你离开了!爹爹一定要做一个好爹爹,好好的照顾你!补偿你!爹爹会告诉全天下的人,小念有爹爹!小念不是没有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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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花走到后殿院落的角落里,轻声喊道:“出来吧!”
风的身影从天而降出现在芦花身前,“参见师傅!”
芦花淡淡的说:“起来吧,找人将这信送到公主手里!”
“是,徒儿遵命!师傅,郡小王爷怎么样了?”
芦花:“放心吧!为师何时让你们失望过?去吧,别被人发现了踪迹,丢为师的脸。”
风激动的高兴道:“师傅,小念好了对不对?太好了!皇上好了,小念好了,公主也没染上,实在是太好了!我大吴想是必有后福啊!”
“行了,就你高兴?是不是得让公主也高兴高兴?我们出来时公主那期盼中透着绝望的眼神你都忘了吗?还有,小念的名字是你叫的?别仗着公主对你们纵容,就一个个的没了规矩!”
“师傅恕罪!是徒儿太高兴了,失了分寸!徒儿这就去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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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左殿
雨柔儿一掌拍在桌案上,面色姣白却透着愤怒,五指死死抠着桌面,指尖都已泛白,可见用力之大!
“什么?太子殿下封了程良人为良妃?这不可能!皇后娘娘说了,本宫怀孕有宫,要给本宫晋位份的!以后贤妃就不能再借着位份压本宫一头了,可这懿旨还没下,一个小小良人竟然都爬到本宫头上去了!简直岂有此理!”
“娘娘息怒啊!!”
太监宫女都吓的跪了一地不敢吭声,只有贴身丫头才敢开口劝慰。
“娘娘切莫动怒,小心别动了胎气,娘娘身怀殿下骨肉,晋位份还不是早晚的事儿!即便殿下再多封几个妃其实也无甚大碍,娘娘以后可是有皇子做依靠的,她们就不一定有了!而且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殿下之所以封程良人为妃,是因为良妃娘家送来了殿下要的苏萝!殿下也是看成王的份上封的良妃。奴婢倒是认为不管良妃还是贤妃,都不足为虑!娘娘你想啊,太子妃一位至今空悬,本来娘娘怀有身孕,就是最有资格封太子妃的人选,可眼下却突然冒出来一个成王,成王可是殿下长子啊!对娘娘来说如今除了成王生母,其他妃子已经没有跟娘娘相较的资格了。”
雨柔儿缓缓坐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嗯,你说的有道理!成王?哼!殿下可是在芷萝殿?”
“回娘娘,是的!殿下近日除了早朝时分,其余时间都在芷萝殿守着。”
“哦,太子倒是真关心这个儿子,那想见到殿下只能去芷萝殿了呗,,摆驾,咱们也去芷萝殿探望探望小殿下!他生母不在,本宫这个母妃理应好好照顾他才是!”
“可是娘娘,殿下吩咐过除了他任何人都不得进入芷萝殿。”
雨柔儿一听顿时额头紧皱,贴身丫头立刻上前,俯身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娘娘,奴婢打听到日前皇后娘娘去芷萝殿探望小殿下,都没能进去呢。”
“哦!!!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
“那算了!扶本宫到御花园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