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想了想觉得有些不放心,随即往院门口而去,门口围守的士兵见她身着浅黄色绸缎锦袍,顿时齐刷刷的跪了一地,齐声高呼:“参见皇后娘娘!”
走到为首之人面前半米之处,安然淡淡的道:“起来吧!怎么?本宫不能出去?”
跪了一片的将士又齐刷刷的站了起来。为首之人双手抱拳恭敬的低下头,语气坚定的回道:“末将奉皇命坚守栖凤殿,不得皇上允许不允许任何人出入,包括娘娘在内。”
人家也是奉命行事,安然也不会闲着没事故意刁难人家,仅仅随意的点头应道:“嗯,好,本宫就不出去了,省的让你们难做。”
为首之人立马感激的道:“多谢娘娘体谅!”
安然轻轻一笑说:“这样吧,你去药局帮本宫弄些上好的金疮药来,还有些消肿化瘀的东西,本宫就不出去了。”
为首之人立刻应道:“是,末将立刻去办!”
安然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回院里,没走两步身后传来一个女子声音高声道:“奴婢柔儿业已完成处罚,特来复命,烦请皇后娘娘容禀。”
安然转身看去,见一杏色衣衫的女子恭敬的跪服在地,安然慢慢走到门口,隔着守卫的将士问话:“柔儿?就是那个擅窗栖凤殿的丫头?”
柔儿头都不敢抬,恭敬的回道:“是的,娘娘!”
安然好奇的问道:“你受什么处罚了?”
“禀娘娘,按宫规不得主人召见擅闯他人寝殿,不分品格高低一应如是,当发配御厨间砍柴三日。”
安然了然的点点头,随即有些感慨的道:“一个好好的小姑娘居然去砍柴,真是受罪啊。”
柔儿诚惶诚恐的道:“柔儿不敢,是柔儿做错事理应受罚。”
安然一想到这个柔儿既然给张远下药,对这个人就打心眼里不喜欢,你喜欢一个人就好好对他好呗,干嘛非得使见不得光的手段,同为女子也很不齿的好吗?
于是安然故意问道:“对了,你是哪个宫的婢子?”
“回娘娘,柔儿是广宾殿齐国太子殿下的贴身婢女。”
安然佯做恍然大悟道:“哦,齐国人啊!”柔儿小声应是,安然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微微弯身俯视着她说:“同为异国人,本宫就好意提醒你一句,这是陈宫,所有人都要守这里的规矩,一介婢子就不要口口声声自称什么柔儿,雨儿了。你们殿下再怎么纵容你,那也是广宾殿的事,本宫不管!可出了广宾殿,本宫劝你还是守规矩些比较好!”
柔儿早已吓的浑身微微颤抖,诚惶诚恐的拼命磕头应是,口口声声:“多谢皇后娘娘教导!”
安然满意的直起身子,淡淡的道:“行了,本宫虽于你们殿下素未谋面,不过,既然你在这里了,就替本宫代为向你们殿下问好吧!”话一说完,径直转身走了,留下柔儿跪在地上俯身称是。
看着满目青石翠绿,安然心中确是百味陈杂,张远,若我没能逃过这次劫难,你会忘了我吗?
广宾殿
柔儿恭敬的对着正在看书的张远行礼道:“柔儿参见殿下。”
张远视线从书本上暂离,看着她淡淡的道:“受完罚了?”恍若没看见她额头的红紫,继续低头看书。
柔儿点头轻声应是,小声说:“柔儿去栖凤殿复命,皇后娘娘让柔儿替她代为问好。”
张远目光一滞,随即恍若无事一般,将手中书本合上往桌上一扔,淡淡的道:“哦,皇后娘娘?据说今儿一大早栖凤殿就被围了,你可知为何?”
柔儿看着张远的俊颜轻轻摇摇头,小声道:“柔儿不知。”张远听后淡然的道:“嗯,知道了,下去吧。”
柔儿欲言又止,始终脚步未动的站在原地,张远淡淡的道:“怎么?还有何事?”柔儿委屈巴巴的看着张远,一双水灵的大眼睛似乎随时就要哭出来眼泪来,小声的道:“皇后娘娘好凶,让柔儿自称奴婢,还说柔儿不守宫规呢。”张远听了有些想笑,这安然还真是脾气丝毫未改啊,心里有点不痛快都得发泄出来,一刻都忍不得,但张远还是强忍着想笑的冲动,故作冷漠的道:“皇后娘娘言之有理,你看看整个后宫除了你谁敢自称闺名,连梅妃如此得宠的贵妃都尚且不敢!确实没了规矩!这样吧,以后你就去做些洒扫好了,不必日日在本宫面前晃悠,本宫有董浩侍候就够了!”
柔儿脸色一白,万万没想到殿下不旦不替自己出头,反而把自己贬去做洒扫,猛的噗通一声跪在冷硬的青石板上,苦苦哀求着:“不要啊,殿下,是柔儿,不是,是奴婢没有规矩,请殿下看在芝王的份上饶了奴婢这次吧!”
张远淡淡的道:“本宫就是看皇弟的份上,所以才对你一再用纵容,可你倒好,将脸都丢到栖凤殿去了!半夜三更擅闯皇后寝殿,若不是皇后大度不与你计较,此刻你焉有命在!可你呢,居然跑本宫跟前非议皇后,怎么?你想让本宫为了你去找皇后理论去?”
柔儿吓的瘫在地上,拼命的摇头,眼泪瞬间哭花了脸,一个劲的说着:“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殿下误会了,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张远朝门口发生喊道:“来人呐,将她拖下去!”没一会儿进来两个身着铠甲的侍卫,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温柔,架起柔儿不顾她的苦苦哀求就拖了出去。
看着空旷的门口,并不炽烈的阳光透进来,张远悬着的一颗心更加恐慌了,安然,你那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又能帮你做什么呢?
董浩从门口进来,恭敬的行礼,随后问道:“殿下,柔儿可是芝王派来的,您将她贬为粗使宫女,芝王那边怕又要对您埋怨了。”张远笑笑,淡然的说:“皇弟与本宫是至亲兄弟,又怎会因一个女子闹不痛快呢。”董浩张张嘴欲言又止,不管怎样主子终究是主子,自己一个臣下也不好非议当朝皇子!
张远又拿起书本翻看起来,似是突然想到般的吩咐道:“哦,对了,柔儿冒犯皇后娘娘,你替本宫去栖凤殿赔个不是,顺便代本宫向皇后娘娘问好。”
董浩恭敬的行个礼,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