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怎么回事?”
洞中显得有些阴暗,却也有这十几人正蜷缩成几堆。大概是无家可归吧,当上了水寇,便成了这番光景。
“刚才我看见……我……”
“看见什么了……鬼……鬼火……”,狼头看着他那心腹,随之问道。
“慌慌张张地……净让弟兄们笑话……你啊,小心点……”
狼头此刻正舒懒地躺着,眉头一皱,对那小喽啰喝道。
那水寇轻轻地吐出口气,便不敢言语,同其他人一样,慢慢地坐在了一旁。
“老大……老大……”
这声从洞外传来,有些急促,似乎这狼头遇到了什么“麻烦事”,让手下的小弟有些慌乱。
“外面又怎么了……下雨了……别整天没事……闹得老子心慌!”
“老大……这次……这次出事……可不好了!”
狼头一听,起身问道,“到底是出什么了?”
“老大……你还是去外面看看吧!”
“好……好……我倒看看是哪帮人更厉害!”,狼头愤声说道,接着右手一挥,所有洞内的手下便是一跃而起。当然了,不过是那区区十余人而已。
此刻已是残幕夜来,天色黯淡之际,连星星都不见踪影,只有偶尔那掩映云层的月茫。
“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师父都说了……我们还不领命而为?”
“那是当然!只是那师父心中的……能是仇敌吗?听说那计然前辈四处流落,怎会如何勾心斗角?”
“废话!这些能是你知道的吗?师父的命令,我们当竭力而为!”
“白师弟,说得对!是吧,柏声师兄!”
夜中自是寂静,没有那“催梦”的风声,或许能有一个“安然的温存”……然而洞外的光景,却是紧张地、让双方都干瞪眼而不敢轻举妄动!
“你说赶走老大……我们跟着你干,可是你又说老大死了……狼头,你可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来,喝口酒!”
“哟,狼头大哥仗义啊!请我们老大喝酒!”
“就是……也不看看谁才是老大!”
“慢着……这里不会是有毒吧?想死了……是吗?”
此刻的这伙人,正你一言我一句,刺激着狼头的情绪。
……
在那黎明尚未来临之际,那“阴谋”却已经早早地“浮出水面”。看来坏事的“报应”,有时会提前“预支”,如果“透支”过量了,又成了件“好事”,也说不定!
流星大步向前走去,没有回头去看那倒在地上的尸体一眼。已是丧失性命而“波澜不惊”的冷漠,已是磨灭怜悯后“无动于衷”的悲哀!
“走吧!”
“到底是错了……我该……”
“不!你没错!该杀!”,那流星在一旁坚定地说道。
我俩继续走着。
在掩映之中,在穹顶之下……每一处角落都时而迎来一阵光亮!
那是因为——
有月的“存在”!
低头看着脚下,又走了一会,便停下来歇歇。那流星带着我一路走,又“送走”了那狼头的命。
头顶是那忽明忽暗的月,静静地照着。空中残留着大片的云,一块块却好似被“分割”得一清二楚。
我只静静地看着,回想那刚才的一幕:
“说……你快说!”
“抓我……抓……到底要干嘛?”
“你可害过人命?”
“没……柴老大,你……你可要相信我啊!”,那贼六终归还是有些害怕地,说道。
“是我害了伯强……那晚是我下的毒手……我都说……”
贼六那几声,仍停留在我的耳畔。原来我那大伯,真是命“葬”歹人的手中。那黑夜之中,却又平添了多少的不幸!
“你……杀了他?”
“我?”
听到流星这冷不防来的一句,我是有些恐慌地。然而这“仇恨”之下,我还是很愤怒……想不到竟是如此的结果!再说仇人就在眼前,心中更是一股不平之气。
我是见过杀戮的,倒不是我们喜欢“杀戮”。在生死“考验”之际,又如何能给予对方一抹“仁慈”呢?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原来挣扎在其中的“苦难之苦”,竟是如此地残酷!
“姝儿……来!”
“我……我……”
“别怕……没事的……相信我!”,一旁的流星沉声地鼓励道,“一剑……快……刺去!”
“好吧!”
我还是接过流星刺痛那他人的利剑。那冷漠之刃透着“冷寒之气”,自然也带走了不少恶徒的性命。
然而为了生存,却又成了“理所应当”的事情!
贼六死了,是我杀的?
我到底是干了什么?那一刻,我竟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仿佛我不知我是怎样地“活着”一样!脑海中成了一片“空白”,久久地陷入了沉默。
“姝儿……你没事吧?”
不知这流星是怎样地“唤醒”了我,头脑却是恍惚。跟在那身后,一言不发,茫茫然更觉得了无“趣味”!
“走吧……这就是人生,还有什么其他好说的!”
流星继续朝前走去。听着他的话语,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跟在了后面。
右侧那溪流,静静地流淌,缓缓地穿过每一处树枝沾水的“小漩涡”。两岸的青草任风摇摆,仿佛这偌大的世界,正如此而多了几许活力吧……翠色树叶被“涂抹”之后,成了浓绿暗青下的交织错影在这个季节里,轻轻诉说着属于自己的故事。
我们停留在溪畔,看着水中的鱼儿,不由得羡慕起来。
“一会我们还吃鱼。”,流星手拿着那长长的刺木杆,轻声地说道,“这真是大自然的馈赠啊!”
我在一旁微微笑着,将目光流离到了溪流之上的水草。
远处的北疆,也是不甘寂寞。
漫漫原野,翠色连绵。目望青敞兮了然,翘首历空兮空明。云灿灿兮涌彩光,浅逸藏兮并暗行。权抒胸意兮不求达,此言已此兮莫乱弦。仍续曲兮四五和音,断夜铃兮**成声。至夏兮惟阴,沐雨兮戏舞。然夫差挂念痛之,无心赏此景。
至北之旷地,三营人马正训练井然。
“大王来了,快好好练!”
“前不久那一战,可真是奇耻大辱!”,吴王夫差大声说道,右手反复摆动着,带着那内心深处的“压抑”与“愤怒”。
此处这两千精兵自是聚精会神地听着,是那融入他们热血的斗志,是那来自国之蒙羞下的愤然……没有一人在窃窃私语,有的是那风轻轻吹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