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云丽去娘家,静悄悄的,没个人。
“这人呢都,哪去了?”
严云丽想。难不成去医院了?严云丽的二哥在地震的时候残了左腿,也住了个把月医院,后来大夫让回家休养,这难道是去医院换药了?
那我丈夫呢?
“真是吃啥啥能行,干啥啥不成。问个消息,都能一天不见个人。”严云丽骂骂咧咧往家赶,也快三点了,娇儿这孩子中午没吃饭,她得赶回家,给这孩子弄点晌午吃。
人呢?
帐篷里空无一人,被子没叠,胡乱堆着。娇儿睡的好好个人,哪去了呢?这么大个太阳,孩子皮肤又嫩,外面到处拉货卸土的,磕着了,可怎么办。
严云丽心急,找出去了。得,她这走遍快半个城,才看到他们家傻孩子,瓜愣愣的,在阴凉下坐着,直勾勾的看着人家解放军诺。
这孩子!严云丽又气又好笑,她着带着这娇气包走,这痴儿还边走边挥手,那个不舍诺!
严云丽过来的时候就注意到那个解放军了。她家娇儿,直勾勾的盯着人家,小伙子麻利的诺,铲土的姿势还挺帅气,嗯,长的也俊。娇儿跟他认识?
走了半截,严云丽突然想起娇儿是丈夫从部队哪儿接过来的,心下也就了解了,娇儿挺恋他的,估计他对娇儿之前很是照顾,这改天,该过去道道谢。
严云丽没找到的娘家人,一下午,正在她二舅舅家里,同污蔑她大哥贪污的后大夫一起,谋划着如何吞噬娇儿父母留下的遗产呢。
后大夫,全名后力堂,是铁城县山丹乡卫生院的聘用大夫,喜喝酒,爱打牌,是娇儿二爸严亮强的牌友。40出头,并不醉心医术,反而老是活跃在酒场,风评不好。
这娇儿奶奶、二爸和污蔑娇儿爸爸贪污的后大夫怎的在一处?
“你那妹妹太厉害,我险些都被她问的没话说”后力堂端杯水,给严亮强说。
“这白眼狼,自小跟我们不是一条心。瞎了眼的狗货,护着那个小丫头,她能得什么好?那小丫头片子终究要嫁人的,我们严家的东西,难道要平白送给外人!”
老太太平日里磋磨媳妇,说自己身子这儿不好,哪儿疼的,天天躺着什么都干不得,这骂起人来倒精神。
“那我这,这两天再去不去闹了?”后大夫问严亮强。
“去呀,你不去,怎得拿到钱?手续马上就办下来了,到时候,要是严云丽带娇儿去银行领出来,还有我们什么事?从严云丽那疯狗手里拿钱,呵,妈,你怎么给我生了个这样的好妹妹!”严亮强在狭窄的床上,靠着被子斜卧着。
老太太看到儿子眼中流露出的阴狠,一惊。
她也恨女儿坏事。要不是她,死了的那孽种的遗孤,还不是任她们鱼肉!
“那个领导不贪?那条狗不吃肉!他严军亮我不信就清清白白的。我们是做好事呢,贪官的东西,该救济救济我们小老百姓。力堂,钱一拿到,你那债,就有着落了。”
后力堂,也算走的关系进的医院。他的堂叔是县医院的老骨干,他少时不学好,没读了书,他堂叔做主送到外地进修了一年,回来找关系就放到山丹乡卫生院了。他也函授过大专,在单位有资历,是个老人,但一直是县聘,没编制,工资不高。
他这又好赌博,输了30多万,一场地震,好多人死了,可债一直在哪儿放呢,甚至要的更狠了。
后力堂现在都心颤的,那种大晚上被拉倒桥上脱光装到网兜里,在河水里被拉上拉下的感觉太恐怖。没那么近距离的接触死亡,他都不知道自己那么怕死。
还好,严亮强还需要他,要债的只要他拿出10万,这债就清了。
他也不想欺负个小姑娘,要怪就怪她有这样的亲人,他也是不得已!
良心?行贿罪?跟窒息呛死比,算什么?
工作?连家都养不活个工作,命都快没了,还工作。
严亮强又嘱咐“你明天来。假弄的真一些。我妹夫哪儿你们再哄哄,让把严云丽拖住了,可不能让她坏事。”
傻娇儿,还庄生梦蝶呢,她的亲人,却打算磨刀霍霍向猪羊了。
娇儿,可怜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