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堂之上,文武百官正襟危立,气氛庄重森严。
近日,岳国南部地区多发水灾,众臣集思广益,众志成城,日就百姓于水火之中。慕容澈自然也不例外。
数月钱,坊间有一蜚语,当今圣上慕容溯并非成先帝遗旨继承皇位,而其同父异母之弟,慕容澈才是真正的天子。
为此,慕容溯一直怀恨在心,但却不曾言语。
宫殿之上,为南部灾民一事慕容澈上奏到:“启禀圣上,近日南部地区多发水灾,臣恳请陛下,开仓放粮,以缓解灾情。”
慕容溯微眯着双眸,是有意回避般回绝道:“今年收成欠佳,我库空虚,救灾一事,就交由各州自行处置吧。”
慕容澈知道皇兄有意敷衍,这对于他来说,倒是一次得民心的好机会。自古以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此道理,慕容溯不会不懂,如今此般消极怠慢,怕是另有隐情。
“圣上,不可。灾情严重,各州早已不堪重负。还请圣上明察秋毫。”
即便他再怎么想利用此次机会得众臣拥戴,但毕竟慕容溯是与他有血肉关系的至亲。
他不想他倒台的太难看。
慕容溯嘴角勾了一抹得逞般的笑意,他就知道,以慕容澈的脾气,定会当众反驳他,他便有机会,将别等难办的差事推与他。
“近日离国边境不安,北漠蓄势待发,若是将粮草全都用于救灾,怕是应付不来突发的战事。”
此话一出,便是将主动权推给了慕容澈,所有人都看的出圣上有意为难慕容澈,若是主动请命,怕是凶多吉少,若是闭嘴不提,怕是会丢了威望。
众臣议论纷纷,圣上此言,怕是受了坊间的流言蜚语所惑,才有意刁难靳王。
慕容澈自然知道幼时一起长大的慕容溯打的什么算盘。
他浅笑,露出众人难以猜透的神情。
这靳王临危不乱,处事不惊的才谋。卓实有天子风范。
“臣弟自愿请命南下,以缓解灾情,解救百姓于为难之中。”
“好!靳王慕容澈听旨!朕特授靳王赈灾使称号,携粮百斗,南下解救水灾之困,即日启程,不得有误!”
“臣弟领旨。”
“退朝!”
经过一朝的激烈斗争,慕容澈虽有获胜把握,但此次离京,怕是数月不能回。如今走的又匆忙,自然要交代好各类事务,方能安心离开。
“枭速,派人回去收拾行李,现在你虽本王去竹苑一趟。”
“王爷去竹苑,可是要交代鹤壁山的事宜。”
“自然不错。彼此外出,怕是半年不能归京,如此掩人耳目,到能成就本王的大业。”
“属下这就去备车。”
慕容澈点头,此番离京,还有一人,他难以放下,此人不说,也周所周知是谁。
此番若是帝业能成,他一定会娶她为妃。
朝堂之上,慕容溯针对靳王一事自然被传的风言风语,后宫这种是非之地,怎能漏掉此番重要的消息。
柳岸河畔,长亭远望。
清晨的袅雾散去,御花园中,百花尽展姿色。
倩影合花意,芳菲万重天。
沈娉婷近日甚得圣宠,这回真坐在长亭中撑着秀额犯困。
惬意无比之时,旁侧端茶送水的丫鬟不小心打碎了茶杯,惊扰了她。沈娉婷便暴跳如雷的训斥到:“你个下贱的奴才,连个杯子都端不好,是想要加害本婕妤吗!”
丫鬟冒着虚汗,强撑着看似虚弱的身体,瑟瑟发抖。
沈婕妤对下人严苛,宫中人尽皆知。但此番实在狠毒,只不过是无心之过,便要大打出手。
旁人实在看不过,替其求情到:“婕妤息怒啊。彩儿今晨身体有些不适,并不是故意要扰圣驾的,还请娘娘网开一面。”
那个名唤彩儿的宫女,此刻正不断的磕着头,地上的鲜血渗进石缝,闭眼的发红。
“小小的贱婢,身体不适又怎么样,你既然这么讲义气敢为她求情,便同她一起受罚吧!”
恃宠而骄,不过如此。
惩治了方才二人之后,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从心底发出。她沈娉婷今日敢这么做:一来,父亲为朝中众臣,二来,进宫以来受皇帝恩宠。即便她沈娉婷今日不是这后宫的主人,但也没人感招惹。
想到这儿,好久未收到父亲家书,不知朝中近日是否有大的政局变化。
“珠儿,父亲今日可曾有过书信?”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会小姐,老爷说,小姐不必担心其他,守好本分即可。”
“噢?莫非今日宫中所传圣上针对靳王之言有误。那个慕容澈,也就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若不是圣上给他机会,哪里还有他一番用武之地。”
说罢,拿起手中的点心矫情做作般咬了一口。继而到:“若我是圣上,定当将他贬于凄苦贫瘠之地,永世不得入令。”
如此做作之言一出,恰巧被经过的上官淑媛听到。
身为一国之母,听到区区一个婕妤如此妄议皇家子嗣,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上官淑媛眸带厉色,长相温柔的她,严厉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自小出生在王权贵胄之家,身上独有的贵气,自然不同与其他女人。
“好一个妄议朝政的沈婕妤!是不是本宫管理不善,才容得你如此放肆!”
沈娉婷赶忙敛了欣喜,即便她再得宠,也的不过正宫之主的位子。况且她方才,确实说了不该说的话。
“娉婷是无心的,还请娘娘恕罪。”
装柔弱可怜这一套,她倒是再行,与方才教训下人的嘴脸,判若两人。
上官书媛作了这么多年后宫之主,后宫嫔妃换了一批又一批。她自然能揣测出沈娉婷的心思。
她本无心招惹一小小婕妤,但沈娉婷方才所言,确实招惹到了她心爱的男人,她自然不会放过她。
“本宫知道皇上宠你,但后宫中最忌讳恃宠而骄四字,靳王与皇上的关系如何,还轮不到你一个嫔妃来说到!”
沈娉婷跪地,头也不敢抬,犹如方才受罚的宫女般瑟瑟发抖,只不过,这抖不是因为身体不是,而是太过于害怕所至。
“娘娘教训的是。”
“既然知道错了,那便要接受惩罚。绿萝,去通知敬事房,沈婕妤近来身体不适,两个月不能侍寝,让敬事房另作安排。”
“是奴婢这就去办。”
沈娉婷心中自有不满,两个月不能见到圣上,和要了她的命有什么区别,此愁不报,她誓不为人!
但如今她势单力薄,只能默默接受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