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我们现在去哪?”
夕阳西下,昏黄的余辉撒满大地。在漫漫古道上,一位朝气蓬勃,英姿飒爽的少年端坐在马背,歪着脸向身旁一名似剑般刚毅的男子问道。
盖聂看了看天空,道:“天色不早了,先找个地方住下。”
天子望了望四周,口中道:“大叔,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们要住哪里?”
“在附近找个有水源的地方将就一晚。”
“好!驾!”
俩人很快在古道旁找到一条小河,天子翻身下马。盖聂却飞天而起,如同一阵风掠过那片树林,很快就消失不见。
大叔应该是去寻找食物了!天子如此想到。将两匹马的缰绳系在树上以后,他赶紧去寻找枯枝败叶来当柴火。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小河边最大的一块石头上,升起一堆篝火,照亮了几十米的方圆。火焰摇曳,火花噗呲作响,天子在收集木炭,用来烤铁剑上的两只山鸡。
“明火是不能拿来烧烤食物的,不然它会焦黑似炭,味同嚼蜡。像今天这样的日子,想来你以后会经常经历,所以生存的手艺要先学会。”
“是的!大叔。”
盖聂盘坐在另一块大石头上,怀抱那柄剑身似秋水般的古剑,向着天子点了点头。
“大叔,我只会那八式剑决,虽然速度飞快,但对敌时总显得捉襟见肘。我要什么时候才可以跟你学剑?”天子一边烤鸡,一边偷偷望向盖聂那柄非凡的古剑,显然对那把剑也非常期待。
盖聂明白他的那点小心思,随手就将那柄非凡的剑向天子丢去。古剑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然后连剑带鞘斜插进那块石头里。
“大叔?”
“离开了剑客,剑只是摆设。而真正的剑客,即使没有剑,他一样是剑客。你要知道,持剑的人才是力量的源泉。”
盖聂抬头望着无边的黑夜,又严肃道:“不仅是剑,天下的所有武器都是一样的。”
“我明白了,大叔!”
“至于剑术,我教不了你,只能领你入剑道而已!那个真正教你功法的人还未出现。”
“啊?那个人是剑神卫庄吗?”
面对天子的疑惑,盖聂摇了摇头,道:“那是比现在的卫庄要厉害千万倍的人。”
“嘶!”天子震惊。卫庄和盖聂齐名,绝不会差到哪里,而那个人竟然比他还要厉害千万倍,难道是神仙?他结结巴巴问道:“那,那,那个人教的功法练了岂不是天下无敌。”
“外面的世界浩瀚无际,人多如沙砾。有人仰仗绝世的兵器,有人仰仗不凡的体质,有人则仰仗无双的功法。但又能如何?他们也都不过横行一时,霸气一耦之地而已。”
说到这,盖聂非常严肃地盯着天子,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世界上有无敌的兵器,也没有听说过无敌的体质和功法。这个世界上只有无敌的人,和那颗始终不服输的心。”
“嗯!”天子久久不能平静,确实如同萧楚楚所说的那样,有些东西只有盖聂和卫庄才能教他。
“你的鸡烤好了。”
“啊!”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照射在大地之上。万物开始复苏,森林里虫鸣鸟叫,显得无比的热闹。
那柄剑还孤零零地插在那里,旁边怀抱铁剑、卧石而睡的天子,打着哈气爬起。
今天没有碧舞的叫唤,他终于睡了个自然醒。不过背上却隐隐作痛,那是被石头硌的,不由地扶着腰扭动了几圈。扭完了,才望向盖聂,他还是端坐如山,好似整晚都未曾动过一般。
天子借着河水洗漱了一遍,看到了几条游动的鱼,不由马上跑回来拿剑
早餐是几条干巴巴的鱼。没有盐,没有调味品,天子咬着鱼肉,感觉无比清淡。但盖聂却如同吃着全天下最美味的东西一般,细嚼慢咽,没有浪费一丝一毫。
“天地万物都有自己的生命。弱肉强食,物竞天择,我们没有办法。但既然食物贡献了自己的生命,给予了我们身体所需的养分,让我们有了力量源泉,那就理应得到我们的尊敬,不得有一丝浪费。”
“嗯!”天子学着他将所有的鱼肉都吞咽了下去。
“吃完练练你的剑给我看看。”
叮!
天子吃完,拔出自己的长剑将八式剑决给舞了一遍,然后才走向盖聂,等他点评。
“快是挺快,但还不够快。熟能生巧,你多练几年就能明白其中的变幻之道。剑术我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不过我可以教你轻功,有轻功的配合,你的速度起码能增加一倍,威力大上三层。”
“好!”天子大喜,不会飞一直是他的软肋。如果能学会轻功,那才真的是天上地下都可以去的。
“世界上速度最快的是什么?”
“风?光?”
“不是,人的思想才是最快的!只要是人所能知道的地方,思想可以瞬息既至。”
天子点了点头,觉得盖聂说得非常有道理,自己刚才转念之间就来回天上人间千万遍了。可是,世界上真的有这种速度吗?
“我现在就传你思想极速,这是天地之中最伟大的一位人物所创,具有神鬼莫测的威能。”
“什么?”天子目瞪口呆,还真的有这门功法,这不会是骗人的吧!不然要是学会了这个,就是普通人拿把破剑,也可以一念之间杀尽天下人。
“你不用如此吃惊,这门神通现在还不完整,修炼到后面,需要你自己去揣摩、参悟和完善。”
“原来如此。”
“神通的法诀,你记好了:四方上下谓之宇,往古来今谓之宙,思想来去最无踪,一念之间跨宇宙”
天子如被雷击,整个人都被震住。这门神通虽然不甚完整,但修炼到后面还是能惊天地,泣鬼神。等到盖聂全部念完,他才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是,仙术吗?”
“不是。”
“”
“万丈高楼平地起,你现在无需想太多,只要将神通的法诀记在心里就好,等到了一定境界,再去参悟和修炼。”
天子点头,纵然这门神通天下无双,自己要是练不成也等于没用。
“至于现在,我再传你神行百变的法诀,这虽然是普通的轻功,但修炼到最后也能如同那飞燕和苍鹰。”
“好的!大叔。”
“静心,提气,让你体内的功力流转到四肢百骸,然后开始踏着小河奔跑,等到你哪天鞋能不湿我们再走!”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去郡里,如果那位一定要我们性命的话,那我们只有先斩掉他的头颅了。”
天子对林大人和盖聂口中所说的那位始终好奇,不由又问道:“那位是郡主大人吗?”
“不是。我的老屋在郡里,而那位就住在我隔壁,虽然我们没有过多交集,却自小一起长大。十年前,卫庄前来寻我,他不知怎么地就惹上了卫庄,被卫庄一剑所斩杀,尸体都放入棺材里了。可是等到卫庄走了三天以后,他竟然又活了。而且他原本天资愚钝,对剑术和修炼一窍不通,可是活了以后,他竟然成了郡里都少见的奇才。”
天子好奇,一双大眼闪烁,眼巴巴地等着盖聂继续说下去。
“先练你的轻功,那是你将来活命的本钱。”
“噢!”天子不甘心地回答,但还是听话,开始往河边跑去。嗖!他将自己当成一柄剑,飞快地斩出去,却噗通一声落入河里。
“你将自己当成剑斩出去,在平地上也许速度飞快,但在水里可不行。因为你本身的重量还在那里,始终未曾消失。你看看这块石头!”盖聂说完,随手丢过来一块大石。
噗通!大石虽然在水面打了几个水漂,但最后还是落进了水底。
等到大石落入水里,盖聂又指着河面,说道:“你再看看水面的树叶。”
河边的森林,随着清风涌动,有树叶簌簌落下,但树叶始终浮在水面,顺着河水漂流。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