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驾驶大白在立交桥兜了两个大圈,最后才在一个相对隐蔽却灯火闪耀的娱乐场所边停下来,下了车后他跟那女的直接勾搭进去了。任旌旌尾随进去暗探回报,他们进了一个大包厢,厢房里还有很多红男绿女,姿态萎靡,豪放不羁。
“一定大有玄机!”任旌旌语气十分肯定的说。
我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像擂鼓,这么劲爆的消息,不知道小鱼仔知不知情?要是不知情应不应该让她知道,如何让她知道,又如何让她知道比较稳妥?万一她表面强大,内心嘎嘣脆弱,一夜坍塌,心口溃烂,又该如何收场?
真是急死人了。
我拉过任旌旌说:“表妹,你表哥劲敌现在这个会所里跟别的女人风流快活,你要是能想办法把他揪出来给你未来表嫂看清楚他的真面目,表哥就重新买辆新车送给你。”
任旌旌嘟哝嘴:“我可不要单车了。”
我说:“要是你还能让你未来表嫂尽快臣服于我,表哥就把那辆大宝马送给你。”
张灵动插嘴:“表哥,那大宝马是我的。”
我大梦惊醒:“差点忘了,这样吧,算表哥欠你一个人情,骗了你这么长时间没有主动认错,是表哥的不对,表哥现在真诚地向你道歉,希望你看在表哥坦白认错的份上原谅表哥。表哥其实……主要是觉得感情这东西……不能强求,以致不知如何向你开口说明。”
任旌旌鄙视道:“既然不能强求,你何必穷追不舍。”
我说:“非也,哥这叫追求,但他不一样。小鱼仔气场太强了,你富贵有余,才智不足,实难hold住。表哥不忍心你莽莽撞撞地去追逐一匹狂马,用追狂马的时间种草,待到来年春暖花开之时,自有一批骏马任你选择。这不,眼前就有一匹,我对天发誓,这次这个绝对是我货真价实血浓于水的嫡亲表妹。我今晚正式把她介绍给你,便当作是还你一个人情了,你看怎样?我这个表妹虽然有点任性冲动刁蛮嘴馋,但不失活泼可爱率真善良,你俩年纪相仿趣味相投情商相当,在一起,小日子一定过得趣味无穷的。”
张灵动搔搔后脑勺,两腮通红得像猴屁股。
任旌旌又特不懂事的一个巴掌冲我后脑勺呼上来:“我凭什么成为你的交易!”
我说:“哥是秉着互惠互利的原则替你谋划的,你可以选择也可以放弃,但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也可以反驳,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你现在任务的重中之重是赶紧想个办法帮你表哥把情敌歼灭,最好抓个现形,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哥,不必伤脑子,我帮你打个电话给警察叔叔,举报这里有人涉黄涉毒,让警察叔叔过来清查整治一下,保准一个都不放过。”乔良民在背后不声不响地攀上我们胳膊,阴森森地脱口而出。
我们仨吓得一哆嗦,没忍住,不约而同蹦出三个响屁。
“你小子什么时候跟过来的?”我避开尴尬事情问。
乔良民捏着鼻子往后倒退一米远,说:“我都找你一晚上了,打你电话也不接!”
我拿手扫了扫空气中的异味,指着他额角的伤痕心疼问:“这脸怎么了,是不是背后说人坏话挨雷劈了。”
乔良民说:“我是那种背后说人坏话的人吗!我是刚才去小鱼姐公司找你,碰到三八了,偷了人家晒草丛上的凉席撞倒我就跑。个死三八,我画个圈圈诅咒他一辈子睡凉席长虱子。”
太恶毒了,我必须好好教育他一下:“年轻人应该口下留情多积善德,说不定人家是看先到王八才迫不得已三八的呢,而且又说不定人家已经悄悄把凉席还给岗亭了你不知道的呢。”
任旌旌、张灵动捂嘴偷笑。
乔良民接着说:“不过我真碰到王八了,哥。我去找小鱼姐,发现跟他坐一块聊天的那货男的,隐约好像拖欠我们两个月工资的项目经理哎。”
我闻言大喜:“你确定,真是那乌龟王八?”
乔良民说:“就是不确定才跟过来看的咯,要确定我不直接扑上去砍死他了,这王八找得我可苦了。”
我一时糊涂了问:“那王八现在人呢?”
乔良民说:“刚才你们不是说在里头的吗,他在小鱼姐公司楼下看见我好像有点躲闪,跟小鱼姐说了几句话就走了。我出来感觉不对头,回头想再瞅瞅,就看见你们仨一直跟着他,就顺藤摸瓜跟过来了。”
我问:“那你小鱼姐现在人呢?”
乔良民说:“她还在公司加班。”
我说:“你有办法让你小鱼姐知道她念念不忘的小白脸是那样一个不知廉耻不可原谅的衣冠禽兽吗?那死仔现就在里头,背着你小鱼姐跟别的女人寻欢作乐。”一个萝卜一个坑,他竟然一个人占两个、可能还有三个、四个、五六个……太不要脸了。难怪“天朝”光棍那么多,本来资源就不匹配,有些人穷尽一生一个都娶不上,有些人就穷凶极恶的变着法子耍。我绝不能袖手旁观,由着他这么吃香喝辣。
乔良民说:“我不是说了吗,打个电话给警察叔叔,举报这里有黄色或不良淫秽事件,让警察叔叔过来清查整治,保准一个都不放过。”
我们异口同声问:“你有经验?”
乔良民不好意思挠挠头:“就是这个王八把我害的,工程验收完没几天就塌方了,惊动了大领导,还给人查出来无资质经营,说什么结工程款程序被冻结了,好死赖活不肯发工资。反口赖我们做事不认真,把项目搞成豆腐渣。妈蛋的,其实都是他自己偷工减料的好不咧,那么大个项目,就给那么点预算,还死劲催我们提前完工,不提前完工就扣工资。妈蛋,辛辛苦苦给他搬砖,没得发一毛钱,他就先下令给你扣了,谁受得了。我们也是按照他的要求来做,结果做完了还是不得钱,他还把责任全推到我们身上,还怒气冲天地把我们赶出板房了。工人解散后,我一时半会没找到新工作,又没了地方住,白天就去朝阳广场发传单赚两顿饭钱,晚上在天桥底下凑和。睡了两晚实在顶不住了,第三晚就去租了35块钱一晚的小旅馆过夜。妈蛋的,睡到半夜,警察忽然砰砰撞上门。妈蛋,不由分说把我拖走,审问了一个晚上才放出来。大半夜开车出来捉人,捉错好人,竟然不包接送回去。凌晨两三点遣老子从局子里出来,春寒料峭,把我冻感冒了。又在大街上流浪了两晚,第三晚真真顶不住了,换了个地方租了个贵点,45块钱一晚的小旅馆。谁知道又特么刚躺下,警察又来了。那天审完我,我就哭了,有个先锋小队长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就要了我电话号码,说给我介绍一工作。可惜没做几天,老板就因为赌钱被另一拨警察抓走了。老板娘怪我晦气,扔了300块钱又把我给炒了。不过我保存了他的号码,刚才一路追你们过来的时候,赶巧听说有一批警察叔叔在前面整治,说不定就是他的大队在行动。这会子赶紧电话过去,都不用立案,警车保准马上呼呼开过来了。”
这是我、们,今天听到的最开心的一件事情了。
警车悄无声息的开到会所栅栏外,前后左右密不透风地把会所包围了起来,数十名警员猎豹一样敏捷有效的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零点专项清查整治。
我跟乔良民找了块得天独厚的位置,打开手机摄像机、录像机一切能记录违法不良事件的移动设备以备第一时间存档警察叔叔英武神勇的将不法分子绳之以法的真实震撼画面。另一边张灵动跟任旌旌开车去接小鱼仔过来,不早不晚,张灵动的车刚到“蓝宝石”院前停下,执法人员便押解一群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走出会所。
小鱼仔走下副驾驶,表情呆滞,一动不动。
小白戴着手铐低着头狼狈的走在执法人员维持的队伍里,听闻喇叭声,抬头看了看眼前刺眼的大奔灯光,夜风凛凛的,他似乎很快感觉到了什么,打了个哆嗦,然后马上低回去了。
我们都屏息以待,只有乔良民一个人在撒欢:“哥,哥,那死仔还有他旁边那个女的,真真是拖欠我们两个月工资的项目经理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