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齐润之不会妥协,梅雪霁无声地叹口气,“红菱,和红叶去帮表哥吧。”
红菱稍一犹豫,然后应下,“是,小姐。”小姐变了……
“走吧。”梅雪霁道。
“嗯。”齐润之欢喜地跟上。
即便慈恩门没什么好看的,在此刻,他也觉得是风光无限,世间奇景。
张五叔看着两人的背影,内心思绪万千。
“五叔?”
“嗯?齐公子,请问你有何事?”
“还是孩子的事情,有几个孩子的资质真得很好,五叔也不想埋没了他们的才能吧!这样,我们各退一步,五叔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也不强求,明明白白告诉孩子挑选他们的理由和目的,同不同意看他们自己,可好?”
按照齐润之交代的话,齐尔原样复述。
张五叔想了想,训练孩子当暗卫,不论是对被训练的孩子还是训练者,都是件很辛苦的事情,且皇室人的暗卫,以后面临的危险更是无法预料的,九死一生。
基于这些理由,他一直未能松口,只是,今天他打算给齐尔这个机会。
“好,那就给你们机会,若是孩子们不同意,那便罢了。”
“好。”
大约是因为过节的缘故,慈恩门里的孩子不是很多,且大多都是年龄小的。梅雪霁留心看着四周,一草一木也不放过。
“雪儿。”
梅雪霁假装没听见,她实在很难适应这个肉麻的新称呼。
“雪儿。”
梅雪霁:“……”
“雪儿。”
她就不信他能一直这么叫下去!
梅雪霁持续不应,齐润之也不气馁,语气平和,丝毫没有不开心的迹象。
“雪儿。”
梅雪霁:“……”她忍!
“雪儿,刚在在马车上……”
“什么?”梅雪霁回头,勉强地笑着,“我没听见。”
“雪儿。”
“嗯。”
“没事儿,就是想叫叫你的名字,很好听。”
梅雪霁:“……”
心情很好,阳光很温暖,齐润之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和齐焕之总是哥俩儿好地手牵手一起走,玩互换身份的游戏,将身边的人弄得一头雾水。现在,走在他身边的是她。
不知道雪儿的手牵起来会是什么感觉,齐润之的脑海里,忽然浮起这个疑问。
他牵过哥哥的手,小小的,软软的,那时候他们还都是孩子。刚才马车上他拦过她的腰,很细,很香。哥哥牵过她的手……
想起这一茬儿,齐润之低头看自己的手,虽然是哥哥牵的,可是都是同一双手,感觉应该是一样的吧!当时哥哥是什么感觉来着?
他仔细回想着自己作为“齐焕之”时,所感受到的美好,无奈他有的,只是“齐焕之”的记忆,并没有“齐焕之”的感受。
好想在牵一次试试看……
这个念头一出,齐润之就再也无法忽视自己的渴望,盯着梅雪霁嫩白的小手发怔,好想牵一下,就一下……
梅雪霁轻轻将手藏进衣袖,即使不回头,她也能感受高齐润之的目光,只是,她的手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目标,齐润之的脸色变暗了少许,他可说不出求牵手的话来!
片刻后。
“阿霁!这里是哪里?”齐润之忽然凑近了梅雪霁,警惕的目光在左右逡巡。
“阿焕?”梅雪霁被他吓了一跳,两个人的转换总是毫无预兆,让她完全捉摸不透。
“阿霁~阿焕怕!”
“齐焕之”的表情不似作假,抱着梅雪霁的小臂不跟松手,顺势将自己的手放进梅雪霁的掌心,然后……
不自然地抽出,包裹住她的手。因为,他的手远比梅雪霁的手大出许多。
“别怕,这里是慈恩门。”梅雪霁不断安抚惊恐不定的“齐焕之”,“这里有很多孩子,阿焕喜欢孩子吗?和他们一起玩儿,好不好?”
“不好,阿焕只想和阿霁玩儿!阿霁,别丢下阿焕!”
“好,好,好!就我们两个一起,别怕,别怕!”
不知道是不是每次“兄弟俩儿”转换后,阿焕都是这么脆弱、惊恐。一想到“他们”如此过了十几年,她觉得很心疼。
“他们”与她何其相似,都因为某个人的私利,生生被毁了一生的幸福。
如愿以偿地牵到梅雪霁的手,齐润之不知道有多开心,果然如他想象中舒服,又绵又软,滑滑的。
没错!为了达到自己小小的愿望,他又假扮了“齐焕之”!
早前十日前,御医就已经明确表示齐润之的“病”痊愈了,他已经能接受齐焕之的死亡,能接受自己“病”了十几年的事实。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梅雪霁又不知道!
“阿霁,我听见阿润叫你雪儿,你……你不开心吗?不喜欢我就告诉阿润,让他别再叫‘雪儿’,和阿焕一起叫‘阿霁’,好不好?”
“没有不开心。”她没有必要对阿焕撒谎,毕竟他还是个孩子。
“真的?”齐润之心里像是化了糖,甜滋滋的,“那……那为什么总是不答应阿润,阿润好伤心的!”
“只是,不习惯新称呼。”
“不习惯?”齐润之眼珠儿一转,伶俐道,“多叫叫就习惯了!阿焕也要帮弟弟一起叫阿霁的新名字。雪儿,雪儿,雪儿,雪儿……雪儿!”
梅雪霁:“……”果然是亲兄弟!不过,借着闲聊的功夫,阿焕已经完全放轻松,终于不害怕了,也是好事一桩。
“哇!好漂亮的小哥哥、小姐姐!”
自楼里忽然冲出一个五岁上下的小姑娘,梳着冲天的羊角辫,可爱得不得了。
“小哥哥,小姐姐,你们好,我叫晓晓。”
晓晓穿着一条粉色的小裙子,一点儿也不怕他们,反而对他们的容貌充满了兴趣,眼睛里“biu biu biu”地冒红心。
“晓晓你……”
“雪儿,我、我怕!我们快走!”
梅雪霁:“……”阿焕怕一个孩子,不会吧?
(抽空更一章,早起、熬夜身体好像被掏空,被毕业设计折磨成鼠标手,心痛得无法呼吸,咱们二十号再见,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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