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喜儿姑娘回来了!”丫鬟在门外通报着。
“让她进来吧!”秦思雨正卸着头上的金钗,听丫鬟报喜儿回来了,便停了手。
喜儿满面愁苦地听着里面让进的声音,今日去请王爷,结果连书房门都没让进,晚上去叫吴公公,人是见着了,可也没叫过来啊!一会见了秦妃娘娘,不好交代啊!
收敛了自己的愁容,小心翼翼地进了屋“娘娘!”喜儿福身行礼,一抬头便见到了秦思雨头上半卸的钗环,忙起身上前,继续卸着剩余的首饰。
秦思雨微不可查地的点点头,果然还是从小用到大的丫头最贴心啊!当初姑母还说给自己换个得力的丫鬟,自己又不是没人可用,干嘛要姑母给的丫鬟啊!
“吴富回来了?”头上的钗环卸完了,秦思雨起身,双臂微张,随口问着话。
来了!虽然心中很紧张,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一点迟疑,伺候秦思雨换上寝衣,才轻声回道“吴公公回来了,只是……”
一听喜儿的语气,秦思雨便知道,肯定又没叫来人“算了,我也没想把他怎样,毕竟是王爷的人,没来就没来吧!”
“但是喜儿,你跟在本妃身边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本妃不喜欢没用的人。”平淡的语气,像在说着什么无关的事情一般,但喜儿知道,这是对自己的警告,也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喜儿明白,喜儿绝对不会辜负娘娘的信任的!”
桃缘镇——
“嗯!”长舒了一口气,桃华慢悠悠地睁开双眼,见到房中的摆设,还有些蒙,不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
“李姑娘醒了!”听见动静的丫鬟推门进屋,将脸盆放在架子上,沁湿了毛巾,递给已经睁眼的桃华。
还没彻底睡醒的桃华接过温度适中的毛巾,轻拭面部,擦完脸,桃华总算是彻底清醒了。
起身下床,正准备换衣服,就见另一个丫鬟捧着一叠衣服进屋“李姑娘,这是我们昨天去成衣铺子选的服饰,您先将就着,我们正在赶您的衣服呢!过几日就可以换了。”
“没事,你们慢慢弄,我不急的。”桃华笑应着。
见丫鬟还没出去,桃华有些不适应了“我要换衣服了!”本想着她们听懂了自己的意思,肯定会出去等候,没想到二人反而将衣服展开,一副要伺候自己穿的架势。
“还是我自己来吧,你们帮我,真有点不习惯呢!”桃华为难地说着。
“所以您现在就要慢慢适应啊!京城不比其他地方,很多事情,看的就是您的言行。”丫鬟没有放下衣服,反而自顾的给桃华穿了起来。
穿好衣服,丫鬟又将桃华扶到梳妆镜前坐下,慢慢地给她梳着头发“李姑娘,您的头发真好!又黑又亮的,用过什么东西吗?”丫鬟羡慕地问着。
桃华本想摇头的,突然想起丫鬟正梳头发呢,别自己一摇头,把人家吓着了“阿义要好好读书,所以家里就我和娘两个人,平日里事情多,没空打理这些。”
“啊?不打了理都这么好啊!”自己想着法的弄养护头发的东西,才保养的还算可以,没想到人李姑娘都没养过头发,果然是天生的小姐命啊!
见小丫鬟又些难过,桃华忙转移着话题“呀!这头发梳得真好,我在家都是直接挽起来插根簪子就完了,还从来没见过头发梳得这么好看的呢!”
梳头的小丫鬟果然笑了“那是,您不知道,我最喜欢梳头发了,有空的时候,我也给自己梳呢!”
二人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很快,不多时,桃华的头发就全部打理好了。
“华娘,起了吗?”何春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桃华一喜,忙起身去开门“娘!”
见着桃华,何春花反而又着愣住了,一袭粉白色的绣花裙,衬得桃华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的水润光泽,头上梳的是飞花鬓,发髻上有朵细纱绢花,周围用小小的珍珠粒点缀着,看着很是美丽。
“原来华娘自己出落得这么美了!”何春花感叹着。
“三分长相,七分打扮,这说明那丫头手艺好。”桃华调皮地笑着。
“你呀!”轻点了下桃华的额头“外面的马车已经备好了,我们过去,就可以启程了。”
“啊!您应该早点叫我的,怎么能让大家等我一个人呢!”桃华一惊,心中的第一反应却是在担心王奶娘那边。
“没事,王奶娘有事情耽搁了一下,我就没让人叫你,昨晚才做了恶梦,要好好休息才行。”何春花笑着解释道。
心中呼了口气,总算是安心了些“那我们快过去吧,别让大家久等了。”
扶着何春花出客栈,就见到已经在门口等着的马车,马车四周的侍卫和小斯引得路人连连观望。
母女二人上马车时,王奶娘已经在上面等着了,桃华歉意地点头笑了笑“王奶娘,让您久等了!”
王奶娘摇头“没事,我也才刚到。”说完,敲了敲车门,示意车夫启程了。
马车缓缓朝镇外驶去,一路上,桃华不时的欣开车帘,随着马车的移动,观看着路上的风景。
看着路上绿意盎然,桃华不由地想起自己前世坐马车进京时的情景,那时的自己可没现在这么悠闲,从坐上马车开始,就想着什么时候能下车,但一下马车,四周丫鬟小斯们就会用锐利的目光望着自己,所以别说看风景了,连欣车帘的勇气都没有。
好不容易捱过了路上的白眼,本以为到了府上,可能会好些,没想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从自己出现在原清的视野里开始,她锐利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自己,从打量到不屑,再到最后的无视,自己当时就在想,是不是京中的贵人小姐都是这样的,好像做错事情的永远都是别人,而不是自己一般。
再后来,自己在府里的日子久了,听到的,看到的事情多了,才慢慢明白,原来李义在娶原清的时候,都没告诉过人家自己在家中另有妻室,可是,原清的父亲,原相,却知道得清清楚楚!
呵……多么的可笑啊!为了他们自己的野心和**,可以牺牲掉除了自身以外的所有东西,包括亲情和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