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雨和小鬼做笔录还是蛮顺利的,把事情经过交代清楚以后,签字画押就可以了。但是到了小玺这边,无论民警怎么问话,小玺都是低头观察自己的手,沉默不语。
袁雨有些担心,站在门口冲里面问话的民警打了一个手势,里面其中一个民警走出房间,看了一眼袁雨惊讶得问道:“师姐,是你吗?好巧啊!”
袁雨笑着说:“是挺巧的,小师弟,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民警开心的说:“师姐,咱们有好多年没见啦!您就是这孩子的家长呀?”
袁雨将小民警拉到一旁,“是我儿子,但是他的情况有点特殊,他是一个自闭症患者,他最大的爱好就是观察自己的手,和弹钢琴。那施暴者说是小玺先抬手想要打他,他才还手的,这句话我不信。小玺是一个孤僻自傲的男孩,他不可能动手打人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刚好想要抬起自己的手观察,就好像他现在这样。”袁雨指了指询问室里的小玺。
“他就这样,观察自己的手一看就是几个小时,所以那打人的男子肯定是误会了,有很多自闭症患者他都会有很多异于常人的举动,但是他们并没有恶意,对待他们我们需要更多的耐心,和包容。”袁雨看着房间里的小玺,轻声的和民警解释。
“师姐,您放心,小孩还小,十四岁正是被《未成年人保护法》保护的年纪,而且《治安管理处罚法》里也提到,询问不满十六周岁的违反治安管理行为人,应当通知其父母或者其他监护人到场。师姐您可以从旁协助。
袁雨感激的看了民警一眼,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改天师姐请你吃饭。”
“我也是照章办事,也没帮上您什么忙。这顿饭,那我就不客气啦!师姐。”
等小鬼和小玺都做完笔录,被通知可以离开派出所的时候,已经是快中午了,三个人上了停在派出所门外的保姆车,这是夭夭不放心,特意让自己的司机过来接人。
袁雨先是带着两人到自己相熟的私人医院那里,做了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检查结果还好,除了身体上的软组织损伤,其它地方并没有大碍。这让小鬼送了口气,小玺肚子上的伤真的太恐怖了。一路上小玺都沉默不语,安静的可怕,小鬼偷偷拉了拉袁雨的衣角,头冲小玺点了点头,心里有些不安,有些害怕。
袁雨拍了拍小鬼的手,对她笑着说:“没事儿的,闫雅已经在家把午饭做好了,我们先回家吃饭,不用担心。”
老街18号,闫雅坐在餐桌上,两手抱在胸前,默默的看着小玺平时用餐时间坐的位置。餐桌上摆放整齐的是闫雅已经做好午餐,每份菜品上都盖了一个碟子,五个人的碗筷摆放的整整齐齐。
夭夭坐在平时小玺喜欢做的窗台上,眼神焦急的望着窗外,等人的滋味真的不好受,怕小玺和小鬼他们出事,会担心,会烦躁,还会有很多的猜测,很矛盾,很挣扎,如坐针毡。
当门外传来汽车声响的时候,夭夭快速起身朝门外走去。闫雅则是挨个菜碟摸过去,测一下温度看菜凉了没有,最后端起了汤碗向厨房走去。
房门打开,袁雨带着小鬼和小玺走进屋内。夭夭飞快的在小鬼和小玺身上扫了一眼,两个人的身上已经换上了她让司机带过去的干净衣服。小玺看上去很平静,小鬼则因为哭过,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原本精致的小脸蛋,现在面目全非。左边半边脸高高肿起,仔细辨认还能看出是个手掌的样子,右边脸眼角的位置还贴了一张创口贴。
夭夭走过去,一人给了一个拥抱,转头看向袁雨“接到你电话,人都快吓死了,现在没事吧?”袁雨摇头,“带去医院检查过了,没事,就是一点擦伤,涂点药过几天就好了。”
夭夭呼出一口气,世界上最美丽的词语莫过于虚惊一场。
闫雅也走过来,先是抱了一下小鬼,然后拍了拍小鬼的肩膀,“今天的事儿谢谢你,真的很感谢。”然后转过身抱住自己的儿子,轻轻拍着小玺的背,“宝贝儿,今天很棒,值得表扬。”牵起小玺的手转头对大家说:“开饭吧!菜都要凉了,有什么话咱们吃完饭再说。”
餐桌上,小玺没有动闫雅给他盛好的米饭,而是端起桌上的汤碗,一口气喝完。抽了一张纸巾擦干净自己的嘴巴,站起身子,“我吃饱了”说完转身向自己房间走去。
小玺平时的饭量都是两碗米饭加一碗汤,而今天只喝了一碗汤,便放下了筷子,这种情况让小鬼心里很不好受。看着小玺走进房间以后,小鬼也放下了筷子,情绪有点低落的对闫雅说:“对不起,闫姐,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小玺。”
袁雨拿起小鬼的汤碗给她添了点汤,“喝点汤吧!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大家肯定都没胃口,这不怪你。今天你做的很好,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有些事,就是这样,会比你想象中来的残酷。每个人都会有觉得自己一无是处的瞬间,想开一点,你很好,真的,你这样维护小玺我很感动,不是你要和我说对不起,而是我要发自内心的感谢你,小鬼,谢谢,谢谢你。”
小鬼听完闫雅的话,眼睛又开始湿润了,她强忍着自己的哭意对闫雅说:“闫姐,通过这事以后,我觉得自己很没用,我不能只会做饭,我应该像你们多学习。我想去报个班,散打也好,永春也好,我要学武功,我要变得强大。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保护小玺。”
旁边的夭夭笑了,“姐姐支持你,练得胳膊和腿一样粗的时候,就是你名扬四海之际。”
小剧场
心情不错的袁雨陪着小鬼到桥东市场买菜,小商贩们无比热情,买把青菜不是送个蒜头就是送把葱,肉摊的大叔更是一斤半的肉算一斤的钱。
袁雨:……
今天这些人是怎么了?
小鬼:娃哈哈哈哈哈哈
下次买菜还要带袁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