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灵石放在坤石盘里旋转速度的公式吗?你知道炼丹时出丹率的影响因素吗?”
郑渣渣看着越说越来劲的凌芷慧,当即高举双手表示投降。
“行了行了!我只是稍微玩笑一下,至于嘛!”
凌芷慧将风扇往桌上一敲:“学术研究来不得半点玩笑!”
郑渣渣如小鸡啄米般地连连点头:“我错了行了吧!来是和你告辞的,我先走了。”
对于这等科学狂人,他是敬而远之的。
但他千不该万不该,又多嘀咕了一句:“本末倒置。研究这些有屁用!实力不强,被人一锅端了,研究成果全是别人的了!”
未料已是金丹境界的凌芷慧听了个正着,讥笑一声:“那你这个大德高僧,求的又是什么?”
郑渣渣本来都要走了,听到这话,不由顿下了脚步:“我所求的,不过长生二字。”
既然来到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郑渣渣的唯一目标,就是长生!
他又解释了一句:“至于这些研究,等到长生之后再做,岂不更好!”
凌芷慧嗤之以鼻:“你可知修士的顶峰大乘境界寿元几何?二十个纪元,也就是二十万年。根据古籍记载,即便再度过九重天劫,也不过再添三十个纪元。就算九重天劫后飞升成仙,也有天人五衰,并非永生不灭。等你长生,呵呵!”
“另外,小和尚,你还是太年轻了。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远比生命更加重要。”
凌芷慧的眼中闪烁着虔诚的光芒,一副要为科学事业奋斗终生的模样。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郑渣渣也不想再和她辩论这种无意义的问题,直接朝着屋外走去。
未料还未出门,就听到凌芷慧理直气壮地吩咐道:“一个月后,大悲寺桃源秘府开启,你替我拿一样东西回来。”
郑渣渣感受到她那态度,当时就不乐意了:“凭什么?!”
凌芷慧细长的双目顿时眯了起来:“怎么,以为我不在房中,就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吗?要不要我现在就去将那本书取出来,过目一下。”
郑渣渣心里一紧,强自压住内心的惊慌:“你监视我?!”
“不是监视,小子,给你提个醒。金丹修士的神识范围虽不算太广,但覆盖一栋小屋,还是绰绰有余的。”
凌芷慧笑得很是奸诈,仿佛一只偷鸡的小狐狸:“再说,你一人待在人家姑娘屋里,我不要照看一二,防止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她的话理所当然,让郑渣渣难以反驳。
他想到魔女怀中的那本秘笈,是自己从魔道树上抄下来的。
郑渣渣身为大悲寺弟子,若向湖双城下手,一旦暴露,戒律院必定插手。
所以,他早有计划培养一人,替他出手。
而这个妹妹,就是最佳的人选。
这本《万阴魔功》,就是特意给她留下的。
可郑渣渣千算万算漏了一条,这凌芷慧,竟是个偷窥狂!
将自己的所有行动,看了个一清二楚。
郑渣渣脸色阴晴不定,最终问道:“东西长什么样?”
一张纸卷顿时从后面飞了过来,纸卷上,还吊着一个小香囊。
“那是个空间袋。你去了桃源秘府后,回来时所有在里面获得的东西都要给寺庙过目的。这个香囊虽然空间不大,但一般元婴修士都无法感知。”
“怎么用?”郑渣渣接过香囊,左右扯了扯,有点无从下手。
“你实力太低,连炼气都不是,无法烙印神识,只能滴血认主吧。白污了我一个香囊!”凌芷慧的语气很是嫌弃。
“桃源秘府必须要炼气境界才能进入,你要抓紧修炼了。”她最后叮嘱道。
郑渣渣不禁轻笑了一声:“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凌芷慧说话很是伤人:“我认识的人中,最低境界也是筑基的。桃源秘府容不下筑基境界的,所以只能选你了。”
郑渣渣此时好不容易将手指掐出血来,滴在了香囊上。
他只感觉意识一沉,仿佛看到了一小片空间。
空间并不算大,只有一尺见方,却也颇为神奇。
郑渣渣相当满意:“虽然空间不大,但确是个好东西。你要是早给我这个,哪还用得着要挟啊!”
凌芷慧刁蛮地说:“谁让你诋毁我的研究!还嫌空间不大,再大一点,还能瞒过元婴修士的神识吗?你也不去问问,这个香囊,值多少灵石!”
郑渣渣展开纸卷,看着上面的那颗果子,自信地说:“不就是奇珍果嘛!包在我身上!”
他将纸卷和香囊收入怀中,走出了竹屋。
郑渣渣等到跨出屋门,又走了一里之遥。估摸着走出了凌芷慧神识范围,这才开始吐槽。
“什么研究!还在我面前装!这风扇,也不看看是谁发明的!连个设计都是照抄我的,我呸!再说,一个吹风的风扇,连个调速的按钮都没有,还好意思在那装!”
他正自言自语着,突然感觉后方一阵劲风扑来。
郑渣渣被唬得亡魂大冒,顺势一个前扑。
那股劲风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竟是个手掌的形状,一掌将前方的竹林一扫而空。
郑渣渣过了好一会儿,这才站起身来,扭头看向身后的竹林,不由头皮发麻。
只见翠玉轩和自己之间,已变成了一大块空地。
只有那齐刷刷断掉的竹根,才能证明这里,曾是一片翠绿。
这凌芷慧,果然够阴!
说话半真半假!
还说金丹神识不广,覆盖小屋!
这都一里路了,自己说了什么话都能知道!
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此时,翠玉轩内,凌芷慧收回右掌,看着桌上依旧在‘呼呼’吹着的风扇。
“这风扇,竟是他发明的?!至于调速!哼!这有何难!”
她鼓起嘴想了想,再度捣鼓了起来。
郑渣渣看了看手上被削坏了的油纸伞,一脸苦笑。
他望着依然阴沉的天空,那妹妹努力修行的样子突然浮现在脑海中。
郑渣渣将纸伞随意朝着地上一插,徜徉在这漫天细雨之中。
人家身负血海深仇,即便资质不堪,依然以十二分的努力投入到修行之中。
自己既然所求长生,那么又何惧些许挫折。
那九重天魔印,一千遍若是不行,那自己就再练它一万遍、一亿遍!
我就不信了!
朦胧的细雨打湿了郑渣渣的光头,他却毫不在意。
心里忽然想到了一首词。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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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悲寺的山路上,郑渣渣又忆起了乌大师那晚的话。
善!
恶!
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正思索间,忽地只觉一物从左手侧边袭来。
郑渣渣慌忙间朝右闪去,眼角余光所见,却是一个金灿灿的飞轮!
“秦开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