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起床了!”咚咚的敲门响动,伴随着清脆悦耳的女声至屋外传来。
灰羽坐起身来,揉了揉还有些迷糊得到眼睛,晃了晃不太清醒的脑袋,过了片刻,待到完全清醒了,他便下了床,穿戴好衣物,开了门去。
此时屋外正站着一位,从模样上看去该是有双十年华的姑娘,姑娘通体素色衣衫,面容清秀,双颊间透着淡淡的粉红,一双眸子清澈如水,虽算不上漂亮,却给人一种极舒服的感觉。
“平儿姑娘!”灰羽开门见了来人,显然是认识的,这姑娘正是昨日领了城主的吩咐,将他带到此处休息的人。
灰羽开了门,姑娘便进了屋,“公子,洗漱完毕之后,便随了平儿去,城主大人,还等着你吃早餐呢!”一边说着,平儿已将刚打来的热水倾倒在了脸盆之中,润湿了毛巾,准备为灰羽擦洗面部。
灰羽哪受的来这个,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见此平儿也不多说什么,退至一旁,不多时的功夫,待到灰羽洗漱完毕,便随了平儿,去与城主共进了早餐。
早餐并不是什么很丰盛的实物,就是些一般人家的寻常菜式,对此灰羽倒是不觉得惊讶,因为昨晚吃饭的时候,他就已经见识过了,叶一川虽算不上勤俭节约之辈,却也不是极致奢华之徒,平日里的衣食住行都算得上是朴实无华,唯一算得上奢侈的,也该就是喜欢种植一些珍贵的奇花异草,单也就只算个爱好,有缘便得之,也不会刻意追求。
而且昨日晚间,在回房的途中,灰羽还特意的旁敲侧击的询问了一下平儿,关于城主的事儿,得到的评价简直可以说是完美无缺,灰羽能够感觉得出来,平儿的话,绝对不是溜须拍马之言,而是真真正正的发自肺腑。叶一川在暴风城担任城主一职足足有二十年了,无论是从政绩,威望,名声等个个方面来说,都是完美的。这一点从暴风珠失窃一事来看,灰羽就深有体会,当暴风珠失窃传遍全城,弄得人心惶惶时,只因为城主的一句话,十日之内定找回暴风珠,便得以平息,就可以看出,叶一川在百姓心目中的声名与威望。
灰羽还听平儿说起过一件事儿,就是每年的春耕时节,若是城主的政务不繁忙的话,他都会抽出几日时光,亲自带领下属,到乡间耕地播种,与百姓同吃同住。
如此一位,勤俭执政,爱民如子的城主,怎么会丢下自己的百姓子民,怎么会不顾他们的死活,灰羽不敢相信,也不会相信,可是从昨日,叶一川说出的那句话来看,又不像是在开玩笑,望着眼前的叶一川,灰羽的心情有些复杂。
“城主大人,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暴风珠的下落,也知道这事儿与我无关,那你还留我在你这儿干什么?而何况,你既然不打算追回暴风珠,也就是说这座城池在十天之后,就会被暴风摧毁,哦不对,是九天!你还是快点放我离开吧!我不想死,你可以不管这暴风城数万人的死活,求求你放了我,让我独自逃生去吧!好不好!”早餐过后,灰羽率先开口道。
虽然灰羽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救苦救难的英雄,也不是什么胸怀天下的名士,他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也没有那个能力,但他是一个人,一个有感情的人,就算这暴风城的数万百姓与他素不相识,但只要想到这些个百姓将要死于暴风之中,灰羽心里就会泛起一股莫名的伤感。
“没看出来,你还挺关心这暴风城的百姓得嘛!”叶一川似乎听出了灰羽的言外之意,忍不住打趣道。
“我又不是城主,我又不知道暴风珠在哪里,我关心他们有什么用!”
“走,你就再等等吧,我说过,我找你来是陪我玩儿的,等我玩儿够了,自然就会让你走了!”叶一川嘿嘿一笑,岔开了话题,不再去讨论暴风珠的事情。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儿,先走了,你先自己玩儿着!”这时叶一川似乎记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说完也不管灰羽,就自己离开了。
又过了三日,今天已经是暴风珠失窃的第五天了,自那日早餐之后灰羽就再也没有见过叶一川了,这几天以来,灰羽除了吃饭就是睡觉,有时候也逛逛叶一川的花园,实在无聊,想走又走不了。
“公子,大人找你,请随平儿来!”就在灰羽趴在石桌上,看着叶一川养的花花草草发呆时,平儿的声音传来了。
“这货消失了三天,终于又冒出来了!”灰羽心中暗暗想着。
随平儿姑娘穿越了小半个城主府,来到了城主门楼之上,进了门,就看见叶一川,坐在那儿喝着刚沏好的茶,依旧是那般的闲情逸致。
灰羽也不客气,直接大步走上前去,与叶一川并排而坐,取过茶壶为自己也倒上了一杯。
“你倒是一点儿也不客气!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不是你请我来玩儿的吗!”灰羽反驳道
“话说城主大人,这一消失就是三天,莫不是你今日回来,我还以为你跑路了呢!”不知为何,灰羽对叶一川带有一丝莫名的亲切感,所以此时也对叶一川开起了玩笑。
“跑我干嘛要跑!”
“你说我若是出去,告诉城里的百姓,你这个城主大人不管他们的死活了,你说他们会不会都来城主府讨伐你呀,你说到时候,你到底要不要跑呢!”
叶一川摇摇头,轻声一笑,“这我可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我清楚,你出了这城门肯定会被乱棍打死!”
“为什么!”
“我已经将你的画像贴示全城,说你就是盗取暴风珠的窃贼,现在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了,你说让他们看到你会不会乱棍打死你!”
“卧槽,不带这样的!”
随后两人相视一眼,哈哈的笑了起来,若非之情人士,让旁人看去了定会以为两人是相识多年的好友,有时候与人相交就是如此,无关年龄大小,无关时间长短,只需要对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方可明白其中意味。
此时,楼外的嘈噪声越来越大,先前十分,灰羽就听到了,不过先前声音并不算太大,所以他也没在意,现在确实是越来越大了,“这是怎么回事?”
“你去前门楼台一看便知!”说完便继续品起了他杯中的茶,并又有要和灰羽同去的意思。
见此,灰羽便独自出了门。
前门楼楼台之上,有士兵将卒守卫,城主府内之人,因有了城主的吩咐,他们大都是认识灰羽的,所以并没有阻拦灰羽登台,上了楼台方才看清,城主府门之外,已经聚集了大量的百姓,吵吵嚷嚷,由于人声混杂,灰羽拉过声旁的一名守卫,询问过之后方才知晓原由,今日已经是城主所说期限的第五天了,可是城主府任不见有什么消息传出,暴风城的百姓有开始慌乱起来了。所以此次,众多百姓齐聚城主府门,就是为了将事实了解清楚,将进展情况了解清楚,以便安心,可这都快要一个上午过去了,不说城主,就连一个出来回应的人都没有,百姓哪能不慌,于是那吵闹之声便是越来越大。
“城主为什么还不出来?”
“难道是暴风珠找到不到了?”
“我们只是想了解进展情况而已!”
“说不定城主找不到暴风珠,早就跑了,逃命去了,剩下我们一堆傻子,还在这里干等!”
“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城主不是那样的人!”
“我再说一遍怎么了!你个傻子!”
百姓相互言语之间,甚至还发生了小规模的冲突,不过在守城卫的介入之下很快就得到了平息。
灰羽也没在前门楼台之上做过多的停留,呆了一会儿,了解了事情的原由,也就回去了。
进了门,依旧是那个座位,已经是那一壶茶水,灰羽为自己倒上一杯,一饮而尽,“现在都这个情况了,城主大人你不出面一下!”
“我出面?我出面能干什么难道告诉他们我根本就没打算找回暴风珠,我根本就没打算救他们,让他们自己去死吧!我有这么蠢吗?”
“不过,让他们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那我接下来的几天就没有安身日子可以过了!这可不好!”
“王统你进来!”说着,便唤来了门外候着的武将,一个身材魁梧,长相略微凶神恶煞的中年男子,“你出了府门,去找些个地痞无赖,消息贩子这样的人物,让他们有意无意的散播些消息出去,就说暴风珠找不到了,城主都在收拾东西,准备逃命去了!嗯,就这样!”叶一川也不管灰羽在场,当着他的面儿就这样吩咐下去了。
“你想要干什么?”
“不可说,不可说!”说完,叶一川朝着灰羽诡异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