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ngua=&ot;java&ot;sr=&ot;/gaga/pa-tpjs&ot;>
午夜十二点,闻大喜在花店里,正在给那几盆新来盆栽培土,那植物有一小颗一小颗鲜红果实,惹人喜欢,一簇簇,有的像盛开的花,有的像一串串欢快的铃铛。做好了,洒一些水,放在货架上,收拾干净柜台,闻大喜看了看时间,透过玻璃门,静静地看着两个老人犹豫着推开了门。
“嗯……老板。”老人十分犹豫地打了声招呼。
闻大喜站起身来请两人坐到小沙发上,倒上两杯茶,此时虽是夏末,但暑热未消,花店里的冷气舒缓了两人的神经。
“老人家,怎么称呼您?”闻大喜淡淡地问道。
“哦,我姓朱,朱丰年,这是我老伴。”朱老赶紧回答。
闻大喜闭上双眼,再睁开,可见两人阳火仍旺,身体康健,脸上虽愁云密布,但头顶灵光温暖如初,是心地善良之人,这样的人为何会来找他。闻大喜静等他们开口。
“老板,我有个儿子,他快死了。”似乎鼓足了勇气,老人家才把这句话说出来。
老伴把话接了过来,“他让我们来找银杏路四十四号的闻老板,说或许能救他一命。”
闻大喜淡淡一笑,道:“老人家,我是卖花草的,不是医生,只怕救不了人,话说你儿子是谁呀?”
朱丰年眼中竟未见失望之色,只是叹了口气道:“这是他自作孽,他叫朱子汶。”
闻大喜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终于想起来。原来是他,他还是死了,他那样的人竟然有这样一对福泽深厚的父母。
闻大喜道:“他可是要买花草,若不是,只怕我帮不上什么忙。”
两个老人摇了摇头,朱丰年搀扶起老伴,“那我们走了。”
“老人家,既来了我的店里,我送你们一个盆栽吧。”闻大喜说道。
“不用了,不用了。”老两口连忙推辞。
闻大喜坚持说:“请选一个吧。”
两个老人面面相觑,朱丰年对老伴说,“那你喜欢哪一个,选一个吧。”
朱老太太走到那盆红红的果子面前:“这个东西倒像是乡下的火棘子,这样放在一个小盆里,倒是好看。”说着便拿在手上,决定选这个。
闻大喜点点头,“两位请慢走。”
两人拿着盆栽走出了花店,银杏路上,夜风吹拂着两旁的银杏树叶哗哗作响,闻大喜站在窗前看着远去的人。心想,这个朱子汶不过是个普通人,且无福无德,为何与我频繁产生交集。
白晓月和唐宁在闻大喜的花店里仔细看那些古怪的盆栽。“嗨,帅哥,这是什么东西呀?”白晓月拿着一个只有半截树根的盆栽问店里的员工。
“不知道,那两排货架上的东西要问老板,我们不懂。”
白晓月跟唐宁说:“糖糖,你看,这样一截枯树根也卖钱,真是无商不奸啊。”
唐宁淡淡一笑,“人家又没让你买。”
“想买我也不卖。”闻大喜不知何时站到她们身边,两人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这是火棘吗?”唐宁指着面前的一盆红果子盆栽问道。
“看着像,不过不是。”闻大喜说。
“你们走不走!我一个人去了啊!”严旭在外面催促,三人赶紧出来,一路上说说笑笑,到了一个叫翡翠宫的大酒楼。月亮湖回来之后,跟雷海平经常在一起聚餐,几个人情投意合,倒是自在。
大家吃吃喝喝,都大赞雷海平好手艺。
雷海平笑着说:“我喜欢做菜,客人吃得高兴,我心里也高兴,这点爱好会跟我一辈子的。”
白晓月说:“雷大哥,这是一个极好的爱好,说到吃东西,我想起前两天发生的一个案子,叫人毛骨悚然。”
“你说的是什么呀?”唐宁问。
“有一个叫朱子汶的,他骗了朋友的钱,人家孩子生病急用钱,他有钱都不还,孩子没救成,逼得人家跳楼自杀。”
“然后呢,被抓起来了?”雷海平道。
“什么抓起来了,他当初跟朋友借钱的时候,吹得天花乱坠,连欠条都没打,他那朋友最后是生无可恋啊,在法律上朱子汶虽然没有被追究,但他还是死了。”严旭说。
“怎么死的?”闻大喜问道。
白晓月故作神秘地小声说,“他就是像我们现在这样吃饭,吃着吃着,去了趟洗手间,在卫生间里吞了两块金砖,把自己弄死了!死状恐怖极了,一块吞进肚子里,还有一块卡在喉咙里。不知道是毒死的还是噎死的。”
众人听得倒吸一口冷气,“他怎么会把金砖带在身上啊。”雷海平问道。
“正常人谁会这么做呀,所以说,好多人都说邪门呢?”晓月说着,大眼睛露出恐怖的神情,唐宁也听得后背发麻。
严旭用力一拍晓月的肩膀,“你还是不是警察,神神叨叨的,别抢神棍饭碗啊!”说着指了指闻大喜。
闻大喜吃菜吃得津津有味,放下筷子,“谁是神棍,你们自己破不了案,就故弄玄虚,我看你们像神棍!”
众人哈哈大笑,倒是缓解了刚才的紧张气氛,只有闻大喜心中的疑惑更大了,朱子汶反复与自己产生交集,不是偶然。正想着,手机铃声响起来,闻大喜见屏幕上是母亲的头像,赶紧接起来。
“妈,是我。”
“大喜,你爸爸的祭日快到了,你明天回来吧。”
“我知道啊,不是周末吗。”
“你明天就回来吧,家里出了点事。”
“什么事啊,要紧吗?”
“哦,不要紧,你回来就知道了。”
一旁的严旭一听是闻妈妈打来的,赶紧凑上前去,“妈,我是小旭,我可想您了,您还好吧?”
“呵呵,小旭也在呀,我很好,你要是有空跟大喜一起来吧,我也有好久没看到你了。”
“行,我一定来,我周末过来吧。啊,好的,挂了啊!”严旭说完挂了电话。
闻大喜愣愣地看着严旭,“这是——我——妈,我的!”
严旭哼了一声:“什么你的我的,咱们俩还分什么你的我的。”
“可这是我妈,你要挂电话不应该问问我还有没有话说。”闻大喜无奈地说。
“就是让你回乡扫墓啊,明天就回,你先去,我晚一天到,来找你玩。”严旭道。
“大喜,伯母不住在东临市里吗,要不要我帮你找个房子接她来住着?”雷海平是个大孝子,一听闻大喜的母亲住在乡下,觉得很不应该。
闻大喜看着严旭,说:“你说吧,我妈都成你妈了,我家的事儿,你比谁都清楚。”
严旭笑道,“我和大喜从小一块儿在市区长大的,大喜刚上初中,闻叔就去乡下买了块地,盖了个房子,和闻妈妈搬到乡下去了,两年后,他去世,安葬在那里,闻妈妈不愿意回市里,一直陪着他,快十五年了吧。”
雷海平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你父母那么早离开你,你一个人在市区怎么办呀?”白晓月突然有点可怜闻大喜。
严旭说:“你们别可怜他,他自己家房子不住,说是一个人不好玩。在我家吃,在我家住,直到上大学,我家才算是养大了这只米虫。”
“你父母为什么要去乡下,是老家有许多亲戚吗?”唐宁问。
“那个地方叫回雁村,不是我们老家,我爸为什么要去那里,他从来没和我说过。”闻大喜对这件事也一直不解,那个村落偏僻,父母不认识那里的任何一个人,却在那里住了十五年。
“那个地方是什么样的?是特别漂亮的地方吧?”白晓月只能这样想。
“就是普通小山村,要不要一起去玩。”闻大喜说。
严旭说:“今天周三,我后天下班就来,周末是闻叔祭日。”
“我也去!”白晓月话一出口,觉得不妥,又说:“陪糖糖。”
唐宁一愣,说:“可是,我得上班呢。”
白晓月道:“你用年假嘛,再说你是计算机专家,一根数据线,就知道公司的情况了呀。”
唐宁看着闻大喜:“乡下有4g信号吗?”
闻大喜说:“我家有ifi,现在新农村建设,乡下的4g信号也很好。一起去吧,山清水秀的,当是旅行啊。”
唐宁笑着点点头。严旭说:“那大喜和唐宁先去吧,我们周末再过来,我这里可请不了假。”
白晓月正想反驳,严旭踹了她一脚,冲她挤了挤眼睛,白晓月乖乖闭上嘴巴。
“雷哥,一起去吧。”闻大喜说。
雷海平摇摇头,“我真想去,可走不了,新店开张没几天,不过,你们说的回雁村,是不是我知道的回雁村,那里有个极好玩的地方。”
一听有好玩的地方,众人来了精神,催雷海平快讲。
“回雁村旁边,有个野湖,名叫眼子宕,那个地方环境美极了,湖里有野生的鳜鱼,你们去钓回来,我做给你们吃,人间美味呀。”雷海平大加赞赏。
“雷哥,你去过呀?”闻大喜道。
“一年前,跟几个钓友去过,市区出去往西走,车程两三个小时。”雷海平说。
“一定就是那个回雁村,大喜,这么好玩的地方,你竟然不知道。”严旭笑道。
“我每年回去的次数屈指可数,根本没怎么在附近转过。”闻大喜说。
严旭笑道:“这次去一定抓几条大鳜鱼回来。”
大家越说越高兴,唐宁起身先走,要回去请假,闻大喜送她出门,“乡下蚊子多,要长衣长裤。”闻大喜提醒道。唐宁点点头。
“明天早上六点出门,会不会早了点?”闻大喜问道。
“不会,早点出发比较凉快嘛。”唐宁说。
“你住哪里?明天一早我开车过来接你。”闻大喜说。
唐宁愣了一下,跟他说了地址。
两人刚走,白晓月一脚踹在严旭腿上。严旭吃痛叫了一声,“人家俩人情投意合,你去做什么电灯泡。”
白晓月道:“我是说你刚才踹得我好疼!谁要做电灯泡了。”
“我明明轻轻踢了你一下。”
白晓拉起短裙,雪白的大腿上一片瘀青,严旭看得耳朵一热,赶紧转过头去。白晓月却委屈地说,“我这算不算公伤?”
严旭说:“我又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嘛。”
白晓月想骂他出气,却见一向大大咧咧的严旭竟然红了脖子,才发现自己撩裙子的模样实在不雅,赶紧拉好衣服,“我先回家了。”说完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