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夏浅月的同意之后,一帮侍卫婢女如浪一般涌了进来,东翻西找的,把整洁干净的房间弄的像强盗来过一样。
沈婷的心腹丫环小翠也在搜寻之列,而夏浅月也格外留意她的举动,见她搜着搜着就往房间比较隐蔽的地方走去,身子也尽可能的背对着她们,看似很正常的行为,但是在她眼里十分不正常。
“怎么,找到东西了没有?”夏浅月一边说着,一边朝小翠走去。。
因为小翠在移动到下一个地方的中途就被夏浅月给追赶上了,摸进左袖子里的右手立即抽了出来,神情显得有些不自然,“回夏夫人,还没有。”
“搜不到也对,我这里怎么可能有姐姐的香囊呢,姐姐你说是不是?”
夏浅月最后一个音还在空中飘着,房间另外一个角就传出一道欣喜又惊讶的声音,“找到了!”
找到了?
她分明眼角看见小翠将一个物体塞了进去,难不成沈婷还有两手准备?这可真是厉害了!
只见一个婢女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香囊,快步驱走到沈婷的面前,然后双手向上托举,将物品完全呈现在她面前。
沈婷脸色当即就黑了下来,嘴角下垂,柳眉蹙着接过香囊,她有些恼火的看着夏浅月,“妹妹这个你要怎么解释?”
“这个这个不是夫人拿的,夫人根本就没有拿过。”环儿神色慌张,焦急的在一边辩解着,可是谁又会听呢?
“浅月妹妹,你虽然出身贫寒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但是你怎么可以偷窃王妃的东西呢?”
“就是啊妹妹,你已经是王爷的妾室了,怎么能鸣狗盗这样不知羞耻的事情!这样传出去,你让咱们王爷的脸面往哪里放?”欣怡两位夫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阴阳怪气的一唱一和着。
“我看啊,也就是浅月妹妹看中了这个香囊想拿过来好好观赏一下,王妃姐姐念在妹妹是初犯就饶了妹妹吧。”
“妹妹,你若是想要你大可跟王爷说,王爷那么宠爱你,你还未侍寝就一下子把你升为夫人,可见王爷对你重视,只要你撒撒娇,王爷一定会送你的。”
欣夫人表面是在说给夏浅月听,实际是说给沈婷听的,暗讽沈婷的失宠。
她的一番话下来,使得本来洋装生气的沈婷真的生气了,“妹妹,这是默认了吗?既然如此,来人,将夏夫人关入小柴房,没有本王妃的命令不准放她出来!”
沈婷说罢就有两个侍卫左右各一边的钳住夏浅月的手,扣住她的肩膀,不由分说的就将她往外面押去。
夏浅月只觉可笑,她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都是她们在那里自说自话,这心理简直变态。
夏浅月不说话,也不反抗,既然人家诚心想要陷害她,她又何必费口舌,而且现在王傲云并不在府里,他有事情要出去两三天,所以这个府里大小事务都是沈婷说了算。
夏浅月被狠狠的推进小柴房,等她转身时柴房的门就已经关上了,她还听到了锁链的声音。
小柴房与柴房不同,柴房里面放的都是干的柴火,小柴房里面是一些受潮的柴火,还有各种废弃的物品,因为常年不打扫,所以到处都是灰尘与蜘蛛网,这里光线昏暗,就连照射进来的唯一的阳光都是朦朦胧胧的。
这里不仅是防止废弃品的地方,也是关押犯错的下人的地方,有人还曾经死在这里,封闭的空间,死人的恐惧,大大加深了这里的恐怖,特别是晚上更加的吓人。
不过,这些对于夏浅月来说是小菜一碟,还是那句话,她特工不是白当的看,她找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下打起瞌睡来。
睡了醒,醒了睡,浑浑噩噩的最后醒来已是晚上,明月高悬于天幕,时而有几声虫鸣,期间环儿来找过她,但是她睡得死,完全没有听到,而她醒过来是因为肚子饿了,发出了抗议。
摸着空瘪瘪的肚子,无力的站起来,该死的沈婷都不让人给她送饭,这是打算在王傲云回来之前饿死她吗?真是最毒妇人心。
既然他们不给吃,那么她自己去找吃的,夏浅月三下五除二的就打开了房门,因为地域偏僻而且没有贵重的物品,根本就没有人把守,这倒是方便她行动。
夏浅月趁着月色,行动轻巧,顺利的避过了巡视的侍卫,熟门熟路的摸到了厨房,月色清亮,即便关着门窗视线也依然清晰。
厨房里还有不少剩下的饭菜与点心,有些甚至动都没有动过,看到这么多吃的,肚子又开始咕咕的叫了起来,仿佛在催促着她赶紧‘上缴贡品’。
夏浅月瘫坐在凳子上,之前干瘪的肚子如今依稀可见其圆润,她现在就差拿着一根牙签在那里心满意足的剔牙了。
待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夏浅月从兜里揣了点粮食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厨房角落里的某个东西动了一下,她立即跳转身体,微微弓起背部,目光警惕的看着那个方向,“谁?谁在那里?”
没有人回答她,只是又动了一下,好像是什么东西正在挣扎的要出来,判断不是人之后,夏浅月的心才稍稍的放了回去,轻手轻脚的缓缓移动过去查看,那个角落里确实放着一个竹篓,竹篓的盖子正在被里面的东西给顶着,一下又一下。
夏浅月狠狠的踢了一脚,等里面没有了动静之后打开一看,发现是几条无毒的蛇,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而过,在黑暗中坏笑着。
她用麻布袋装了那几条蛇离开,走之前还把厨房搞得乱七八糟,明日整理都应该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夏浅月轻而易举的避过侍卫,来到了鹤恬院,那是沈婷居住的院落,她蹑手蹑脚的靠近沈婷的房间,躲在朝北的最靠里面的窗户的外树干后面,等侍卫巡逻离开之后,她迅速的移动到窗前,用自己学到的方法打开了窗户,将蛇全部倒了进去,然后又悄然无声的离开,仿佛她从来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