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皇和慕容一直等在墨雁天的住处,见他回来,急忙上前询问:“怎么样?”
墨雁天摇了摇头表示情况不容乐观。
“墨掌门,明日就是最后的审讯了,如果不能带走苏先生,他一定会有危险的!”英皇急道。
“郡主,师伯不同意将苏秦交出来,看来我们只能用那个办法了。”
“不行,”慕容瑾瑜果断的说:“再等等,一定有办法的。”
“等什么?慕容,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英皇,你别忘了,这里可是南山,墨家弟子不计其数,想从这里逃走,几乎是不可能的,更别说还要劫狱,到时候我们全部都会被困住,之前做的一切努力也都白费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要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定罪行刑吧!”英皇突然崩溃,大声喊道。
“你要相信……”
“我不相信!”她恨不得现在把季子揪出来打一顿。
“英皇……”慕容试图安抚她。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墨雁和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
墨雁天急忙抓住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大师兄,苏先生他、他、他受伤了!”
“怎么会受伤?”英皇一把拽过她,“不是在牢里关着吗?”
“就是因为在牢里,苏先生他被用刑了!”
“什么!”英皇踉跄一步,转身就往屋外跑,却被慕容瑾瑜紧紧按住。
“慕容!你放开我!你没听见吗?他受伤了!我要去找他!”
“英皇!你冷静一点!”慕容紧抓着她不放。
英皇用力挣脱桎梏,反手一掌将其推开,慕容瑾瑜后退几步,借力一跃又挡在门前,英皇不及他速度快,没有出得门去,只得又同他过招,她只想去找季子,无意争斗,面对招数也不躲避,迎着慕容的攻击直直向门外冲去。
慕容见状大惊,迅速收手,在英皇即将踏出门口的一刹那,飞身一扑,将她裹在怀里向一旁滚去,护着英皇滚了几滚,趁她还未反应过来,一把将她压在地上。
英皇用了用力,发现挣脱不了,不由急道:“慕容,你放开我!”
“英皇,你听我说,”慕容瑾瑜压着她一动不动,“季子是要杀你,你们现在是敌人,千万不能让别人看出异样,明白吗?”
经这么一阵折腾,英皇也冷静下来,不再挣扎,喘息片刻,黯然道:“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慕容瑾瑜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确认无碍后,对墨雁天说:“此事我们不便出面,烦请墨掌门马上派人去看一看。”
“我现在就去,你们在这里等我!”
两个时辰前,季子正在牢房内闭目养神,突然听见开门的声音,亚奴以为又是雁和来了,急忙起身去看,却被季子拽住。
“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阻拦,记住了吗?”
“什么?为什么?”亚奴一愣。
“我问你记住了吗?”季子压低声音,门开了,几个墨家弟子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亚奴抬头看了一眼,心里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他们要干什么?”
杂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响起,越来越近。
“没有时间了,亚奴,相信我。”
话音刚落,一群人猛地冲到门前,打开牢房,叫骂着、推搡着将季子带走,
亚奴咬着牙看着这一切,默默在心里说了声“好。”
“呵呵呵,哈哈哈!真是一朝失利万人唾弃啊!没想到啊没想到,连苏秦最信任的侍卫这次也不肯帮他了,哈哈哈!”墨噬狼仰头狂笑。
亚奴默默地坐在角落,一言不发,此时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没错,不是害怕,不是担心,是孤独,这种感觉压的他透不过气来,从来没有这样痛恨过云山外面的世界,冰冷、残酷、毫无人情味,每个人心里只有自己,视他人的生命如草芥,若这便是真实的世界,那他们赌上性命也要到达的那个未来,算什么?
“苏秦!你今日在大堂之上,竟然公然侮辱我们,真觉得守支无人吗!”墨柳研是墨槐轶的徒弟,他此时正怒视着被绑在木架上的人,“柳杰,给我教训教训他!”
墨柳杰奸着笑举起钢鞭,“是,师兄!今日就叫你尝尝我们的厉害!”一鞭挥下,白色的衣衫上立时出现一道血痕。
没有想象中的哀嚎和求饶,只有一声轻蔑的嗤笑:“我果然没有看错,守支内里早已烂透了!离覆没也不远了!”
“死到临头还嘴硬!给我打!我倒要看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墨柳研暴跳如雷,指着季子的鼻子骂道。
季子暗暗催动内力护住心脉,并将全身肌肉绷紧,这样鞭子抽在身上,留下的伤口会十分骇人,之所以这样做,是想让自己看起来被打的更严重。
不一会儿便抽了十几鞭子,刑室里一片狼藉,季子不但一声未吭,嘴角还一直挂着浅笑,仿佛在嘲笑这几个只敢乘人之危的小人。
墨柳研冷哼一声,“没想到还是个硬骨头,柳杰,上棍子!打到他求饶为止!”
墨柳杰放下钢鞭,换上手臂粗的木棍,当胸就是一棍,季子只觉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嘴上却笑意渐浓,“咳咳咳,我苏秦岂是你们这几个鼠辈能打倒的?有本事放了我单打独斗!”
“单打独斗?你想得美!我看你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处境,你现在可是囚犯!”墨柳研狞笑着说:“不过,如果你能给我跪下磕个头,再叫声爷爷,我可以考虑放过你,哈哈哈!”
季子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道:“我劝你还是别做梦了,有本事就把我打趴下!”
“好啊!给我打!”
墨柳杰下手越来越重,不一会儿,身后的木桩已被鲜血浸透,但季子始终没有发出一声叫喊,痛不过时,也只是咬紧嘴唇。
在心中默默地计算着自己的极限,手上的束缚对他来说不值一提,若当真性命攸关,他必会挣脱自救,季子绝不会拿性命来堵,此时还没到必须舍命的地步。
时间一点点过去,季子开始不断的吐血,墨柳杰终究是胆小,他们毕竟是偷偷来报复的,怕人死了无法交代,“师兄,我看还是算了吧,他要是死了,师父肯定会怪罪的。”
“就你胆小!拿来!”墨柳研不满的呵斥道,拿过棍子狠命抽在季子背上,季子浑身一震,吐出了一大滩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