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了最基本的境界,接下来就是修炼法门的分类了。可这世上修行法门千千万,细说起来麻烦得很。
算了,随便讲几个大类吧。
“这世上修行法门多如繁星,就算是同一部功法,不同人修,也有所不同。而人修炼最重要的是心法。外功功法就无所谓了,只要精力足够,学他十个八个都没人管你。
只是,好心法有,却难得。且大多都掌握在各大门派或者王室宗族的手里,不过,他们可不会把这些好东西随便拿出来。”
“硬要说个分类的话,也就能混杂着粗略分成……算命占星窥天道的、治人的、、符咒兼术法,刀剑通修的、修术法格隔空打物的、炼体近战无敌的这么几类吧。”
“当然,越是厉害的就越不为这些世俗规矩所限,所以,这些都是废话。-”
“那我要修什么功法?”听顾星燃瞎比比了一大堆废话的阿修把手伸到顾星燃眼前,直截了当的要功法。
“你的心法就是那无尽生机,至于外功功法……我会的都不适合你。不过等以后下山,或许可以去惑门问问那些算命的要不要你。”
“那我现在要怎么办?”
“你不是有那大鸟吗?教它,比教你容易。”
“你才说我是个天才!”
“境界方面确实是天才。”光流又在顾星燃手中凝出团气,并肉眼可见的不断压缩“可境界不代表一切。境界是朵精心温养的花儿,它代表的是天分。可天分只能决定你的上限。就你现在这样的,连武人上境的我都打不过。”
已经被压缩到只有小指指节大小的光流被顾星燃操控着飘出窗外,浮在一颗粗木旁。
“实战中,出其不意的绝杀才是真谛。”
‘啪’的一声轻响,光流破碎开来,紧接着一声巨响,烟尘肆起,粗木再次被拦腰截断。
阿修本以为这样就完了,却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
先前那光流里包着的些小泡,也随着爆炸被掀出去,‘嘭嘭嘭’又接连炸了几次,将那粗木炸了个粉碎。而后面那几记连着的爆炸,每一击都比先前的威力更大。
防了第一击,也很难防住后面的几击。就像披着羊皮的狼,简直是扮猪吃老虎的典范,十分阴险。
顾星燃右手再次聚起光流,想给阿修展示个威力更大的。却被阿修两手抓住压下来,只得作罢。
“光流的运用千变万化,就看你反应如何,如何想,敢不敢想。”
她的小天地今天已经被摧残的够惨了,可不能让他再肆无忌惮的演示下去。又想着他说了那么多,总该来点儿实际的了吧?她也想一挥手就洒出千万剑气,虽然吓人,却也帅极了!
“那你教我呗?”
“人各不同,这些招数要自己想。”
开玩笑,这些都是他用来一击必杀的独门绝技,怎能说教就教?先前给她讲自己的心法,也是因为那是天下独一份,除他以外无人可修罢了。
“那你这不是什么都教不了我吗?”
“教你运转心法,争取早日突破。”他确实什么都教不了。修习错误的功法,能毁了一个修道者的一生。以她的资质,应该在未来成为一颗璀璨明星的。
“无尽生机不用修!”她这无尽生机天生天长,它会自己运转,根本就不需要她干预。
“你爹娘说不用修?”
“恩!”
“他们骗你。”
“……为什么?”
“因为你爹娘留下的法阵我破不了,那就说明他们至少有启明境的修为。而突破启明境必须冲玄关,绝不是像你这样任其自由运转能成功的。”
“他们会,却没教你,或许是因为想要保护你。可你才十七岁,难道就不想到山下的世界去看看?”
我带你去看,帮你去抢,送你登天骄榜,让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到那时候,你只要帮我一个小忙,帮我找出灭我全家的凶手,让我手刃仇人。
他的仇人是苍都最上的权贵,虽然不知道是谁,却也知道那绝非是他惹得起的人物。
当年他别无选择的入了雪院,可雪院却不被高傲的修行界认可。且雪院与苍都权贵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雪院主人甚至还曾有个‘宁王’的封号。
且他自知,这些年来复仇已经成了他的心魔,心魔不除,一辈子都难以启明。可单凭他夕入巅峰的修为,就算他能成夕入第一也杀不了不知有启明保护的权贵。
他每找到一个线索,与之相关的人便要被抹掉。这些年,他真是受够了!
他也没几个朋友,没什么能求助的人。或许稚心陆野算是,可前程似锦的他们又怎么可能会为他惹上那些权势滔天的权贵?
不过是拖累了无辜的人。
他是真不知道,究竟要怎样才能报仇。
所以,他无比需要一个与这些错综复杂的势力毫不相关的人。只要有办法将那个人留在身边,只要能确定那个人不会背叛自己,只要那个人飞黄腾达后能帮他达成夙愿,那他愿意倾尽所有去帮他!
但要尽快,他可能活不了十年二十年,那些杀他全家的人也未必活的了十年二十年。
他一定,要亲手把那些人一个个揪出来亲手杀掉!
不过可惜,那样的人只存在于他的想象之中。
但现在不一样了……这怪丫头,光凭她的无尽生机,都难以想象会有多少通晓境的高手会争着抢着收她为徒,要是遇上个好师父,天骄榜前十不成问题。
用不了十年,只要她能三五年内启明,只要她那时候还听自己的,那老皇帝彻查当年顾府灭门案又有何难?
“跟我下山……好不好?”顾星燃脑内转过无数想法,甚至还有更难以言说的龌龊。但他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复仇成功的希望,看到了摆脱心魔的曙光。
常言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人最难看透的其实不是别人,而是自己。顾星燃看不见自己的神情,而阿修却看得清楚。
这个人反握住她的手,无声地紧握,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神情。
从浓重绝望中透出来的微弱的希望,让你明知是漩涡也不经想要对他伸出手的祈求,光暗对立的两面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害怕又想要亲近,她甚至分辨不出他的话是邀请还是胁迫。
“好啊。”他是她第一个遇上的人,娘也说过,这世上没有纯粹的坏人。
这个手心和胸口都暖暖的人,这个会不顾伤势来救自己的人,就算是个坏人,也会有一点点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