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寺,达摩院内。
一名健壮僧人正同时与九名僧人过招,只见场中拳来脚往,劲气四溢,双方斗得好不激烈。那名被九人围攻的健壮僧人武功大开大合,阳刚威猛,单凭一双肉掌与九人斗得旗鼓相当,甚至略占上风,与他对敌的九名僧人若不是仗着人多和攻守间的一套合击之术,只怕早已败阵。
那名僧人正是虚然,不知不觉间,九年时光攸然而逝,虚然已经二十二岁,原来的稚嫩少年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名健壮青年,唯一不变的,就是他那一抹雪亮的大光头。
虚然一记大金刚掌击出,掌力雄厚,劲风凌冽,掌力还未到,只是掌风已让迎面三个僧人顿觉呼吸不畅,身形窒涩,三人全力抵挡虚然的掌力却还是被震得倒退五六步,虚然击退三人后,哈哈一笑道:“虚绩,虚礼,你们两个的功夫还是丝毫没有长进,虚诚倒是有一点进步嘛。”
三名僧人听了虚然的话后并不回答,马上又挥掌鼓足力气扑了上去,虚然笑道:“哈哈,来得好,你们九个人一起上吧,都给我全力以赴!”说完便与九人战成一团,虚然时而用般若掌,时而换成龙爪手,时而又用罗汉拳,种种招式在他手中使出,显得十分轻松惬意,反观那九人,则是满身大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反击之力。
正当虚然与虚礼等九人斗得正酣时,突然听到了有人在大声呼唤他的名字,“师弟,师弟,方丈召你去正殿,有要事嘱咐。”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正是虚竹的声音。
听到方丈找自己,虚然便不再与九人纠缠,使出五分功力,先是一记摩诃指中的“三灾九难”点出,指力正中身后三人要穴,那三人便立时瘫倒到地,然后猛一蹬地,身形便向前方冲了过去,龙爪手中的“拿云式”“捕风式”连环使出,两名僧人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被虚然擒拿,顿时浑身酸软,使不出半分力道。
剩余四人一见转瞬间便倒了五人,全都守紧门户不敢大意,虚然意在速战速决,见四人全力防守,知道再像方才一样将对方毫发无损的制住已不可能,当下一招大金刚掌的“金刚怒目”连续拍出,向四人打出四道刚猛浑厚的隔空掌力,四人硬生生受这一记掌力,顿时如锤猛击,连退七八步后摔倒在地,但好在虚然手下有分寸不会造成内伤,四人缓一缓便站了起来。
九人站在虚然面前,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师弟武功精湛,师兄们望尘莫及。”
虚然哈哈一笑,拍拍他们肩头,勉励道:“别灰心呀,你们好好练功,若是苦练个二三十年,或许能有我的七八成功力。”众僧听了,暗骂他臭不要脸,自高自大,但转念一想他这般恐怖的武功自己怕是一辈子也练不出来,只得苦笑。
虚然自然不会管他们如何想,径直向虚竹走去,这么多年过去,虚竹的脸是越长越丑陋,但好在他心性质朴,多年来修炼《易筋经》有成,浑身精气十足,双眼精芒流转,倒也显得气度不凡,比起书中的虚竹不知强了多少倍,虚然也不知让虚竹修炼《易筋经》是福是祸,只能顺其自然,全凭天意了。
虚然问道:“师兄,不知方丈唤我何事?”
虚竹合十答道:“阿弥陀佛,我也不清楚,只是我看方丈和太师伯他们面色凝重,只怕是件大事。”
“似乎,似乎与玄悲太师叔有关。”虚竹想了想,又仔细说道。
虚然听了心中剧震,看着面前的虚竹,心道:“自己在少林寺中沉迷练武,不知岁月,不想这虚竹都已经二十四岁了,这天龙八部的剧情一定已经开始了,方丈叫我前去,怕是玄悲太师叔已经在大理不幸遇害了吧。”
虚然匆匆告别虚竹,便快速往正殿赶去,刚进殿中,便看见玄慈等一众玄字辈高僧正在议事,玄慈看见虚然到来,便唤他来到跟前。虚然行礼道:“弟子虚然,见过方丈和诸位太师伯太师叔。”
玄慈打量他一眼,发现瞧不透他武功深浅,知道虚然武功已在自己之上,暗道一声惭愧,但更多却是欣喜,更是确信此事非他去不可。于是将玄悲身死大理身戒寺之事一一道来,待说到玄悲的死因时,“据回来报信的两个弟子所说,玄悲师弟,是死于他的独门绝技‘大韦陀杵’之下,老衲与诸位师兄弟商议后,认为凶手极有可能便是那号称‘南慕容’的姑苏慕容复。”
虚然自然知道凶手不是慕容复,而是他的老爹慕容博,只是他却不能说出来,即便说出来也无人相信,只是徒增烦恼罢了。想到昔日自己武功未成时,玄悲也曾指点过自己,不由地悔恨自己醉心练武,竟然未察觉剧情开始,未能保住玄悲的一条性命。
虚然问道:“不知方丈有何事吩咐弟子,可是要弟子去找那慕容复报仇吗?”
玄慈合十说道:“阿弥陀佛,真相尚未水落石出,不宜过早定论。老衲欲派你去往大理一行,一来探查玄悲师弟之死,二来,听闻四大恶人欲与大理段氏为难,我少林与大理段氏一族素来交好,倘若段氏有难,你务必出手相助。”
“是,弟子谨遵方丈法旨。”虚然领命道。
玄慈又道:“你自幼在少林寺长大,此次下山正好历练一番,以扬我少林威名,你武功虽高,但阅历不足,江湖险恶,你务必处处小心!”然后便传授他一些行走江湖的经验,其余诸位高僧也向虚然讲些自己当年行走江湖之时所遇到的诡谲险恶之事,这些高僧平日里吃斋念佛修身养性,如今讲起自己当年的经历,一个个眉飞色舞,恨不得讲上三天三夜。虚然知道这些经验自己极为欠缺,故而极为认真,倒也听得津津有趣。
三日后,虚然收拾好了包袱,告别了师傅师兄弟们,便去跟玄慈辞行,玄慈又叮嘱他道:“大理之事结束后,你去那姑苏燕子坞走一趟,老衲隐隐觉得这慕容氏逃脱不了关系,你去看看能否查到什么端倪。”
虚然自然答应,转身欲走时却又听玄慈说道:“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那四大恶人虽恶行满满,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若是出手的话,万不可伤了他们的性命。”
若是其他僧侣听了这话,必然合十感叹方丈菩萨心肠,慈悲为怀,但虚然却知道其中深意,当下面色古怪,应付几声便快速离去。
虚然走在下山的路上,心里狂呼到:“天龙八部,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