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思维很疯,但我还不算疯子。
我经常会去想一些别人认为很智障的问题,在他们眼里,傻子和疯子是一回事。
我一直不赞同他们的话,我觉得疯子是一种很极端的动物,和那些有幻想症的人不一样。
我会去想很多问题,这些问题,有很多人在某一瞬间也会去想;我们真的是活着的吗?有没有可能在某一瞬间你已经死了,而大脑的意识不去接受,你又活在一个新的世界,你创造的世界。
这不是不可能的,很多事人都们不去接受。
人会有一种惯性思维,他会以为自己常见的东西是正常的,与多数人不同的是异常。
在某个宇宙,有类似这样的故事:有个旅人,他到了某个村庄,村庄里村民的脖子都很粗,和这个人不一样,村庄里的村民笑他,说他得病了,外来的旅人也认为村子里的人有病。村里的人世代粗脖子,他们已经认为正常人就应该是粗脖子;外面的世界,人的脖子都没有村庄里的人那么粗,偶尔出现的也只有被认为得病了。
两边的人都认为对面有病,他们依照的依据是什么,就是惯性思维。
不知从何时起,我们开始接受被输入的知识,不论对错,这难以摆脱,我也不例外。
这种思维开始占据了我更多的脑容,我对未知更加好奇。
我一直好奇,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人死后思维真的会停止吗?
然后我知道了,人有灵魂,灵魂还会思考,人的思维并没有停止。至于死后的世界,有一盏灯,有一个由白变黑的世界。
人们说,人难画,鬼易画。人的模样是有参照物的,而鬼谁也没见过,你可以画一个大屁股、一头猪、一把椅子、甚至一个大屁股,说,这就是鬼,别人会反驳你,但没有依据。
死后的世界好像没有鬼,我一直没有看到,我看到第一个……第二个能动的物体是女人灵魂
我很在意,我没法不在意,她的面容和苏渃夕一样。她沙哑的声音与金色的头发提醒着我,她不是她。
她好像在嘲讽我,我不清楚,我左右环顾,这里除了我和她之外没有别人。可以确定,她是在讽刺我。
我会去问“你是谁!”这种问题吗?
当然不会,她已经说了!
这物绝对是魔鬼,魔鬼改变了模样。就像在海上迷雾中海妖塞壬,她们幻化成天使,吸引海上的水手、旅客,她们在觅食。
我好奇的事解开了,那盏会旋转的灯属于我面前的魔鬼,在搞出我的情绪,是让食用前更可口吧!
在这样的状况下,我选择了沉默,这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她说自己是七王、淫(防)欲,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我不会逃,也逃不掉,这里是她的世界。她在玩弄我,我应该表现出暴躁的一面才对,可唯独对那张脸……我没有那么理智,否则也不会来到这里。
我已经死了!这个世界还真复杂!
“懦弱、无能、胆怯。”莉莉丝的声音开始变化,变得熟悉和容貌一样熟悉,“为了逃避而选择自杀,既然有自杀的勇气,为什么不敢活着。”
我有些懵逼,现在是什么情况。
…………
傕昽喊了一声后,窗口出现了很多人头,傕昽突然意识到现在在上课,管他,豁出去了,傕昽心想,又大声喊到,“我喜欢你!苏渃夕!”
傕昽知道,自己这样喊完后苏渃夕不会有事,会出事的是自己,他在乎吗?
傕昽想漏了,他想漏了李拆立的德行。
整栋楼爆发出各种喊叫,“哥们你真吊,”有人喊着,更多的咿咿呀呀的叫声。
傕昽紧握着头,心跳速度开始飙升;九年前的夜晚,九年后的下午。
傕昽身体和心一起在跳动,脑袋里一涨一缩的,连开始发烫。
校长说这件事影响极其恶劣,他指着李拆立的鼻子一顿大骂,家长知道有这样的学生,还敢把孩子送来学校吗?
李拆立低着头,表现得唯唯诺诺,肚皮上的肉撑着衣服,形成一圈。傕昽之前猜测,李拆立跳入水中也会上浮。不是水厌恶他,是水吃不下他……应该不是厌恶他吧!
李拆立受了气,撒在傕昽身上。傕昽又被“请”到政教处,李拆立抖着脸部,莲藕样的胳膊从沙发垂下,额头盖一层汗与油。傍边还有其他人,政教处不可能只有一人,李拆立只是主任。
“小屁孩,啥他妈的都不懂,表啥的白!”李拆立站起,抹了抹额头的油汗混合物,“我他妈就纳闷了,我上午刚教训了你,下午你就能捅娄子,不打架,给我搞这出。”
“身上还都是泥巴,又打架去了”
傕昽又开始装哑巴,什么也不说,什么也回答。
李拆立在傕昽的后颈干了好几巴掌,“我就纳闷了,那个……”他看向傍边的一人,“叫啥来着?”
“苏渃夕。”
“对!苏渃夕!上午刚教育完,下午又来这趟……”
李拆立够狠,直接开会,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批评傕昽,还有苏渃夕。
傕昽被当成“典范”。
苏渃夕不用像傕昽一样,站在台上,却反复被李拆立提出。以李拆立为代表,这类老师真的很没品,你根本无法想象他们嘴里能吐出什么词。
这所学校的师生有很多,五千人左右,台下黑压压一片。
这是批会。
晚上有人找来了,他们在路口拦住了傕昽,为首的是聂德杰,七八个人,在意料之中。
人多也对,聂德杰见过傕昽打架,知道傕昽能打,五个人打不过,那就多一点。
十六岁的男孩不都这样,换做傕昽自己也会来,很好理解。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不想留遗憾,可能已经留了吧!”傕昽想道歉,又觉得不合适,道歉应该找苏渃夕才对。
“有意思吗?”聂德杰问,“之前在天台没帮你,你就这样,要搞搞我啊!”
“德杰,废啥的话,给他涨涨记性就算了!”
傕昽轻蔑的哼了声,他不屑与聂德杰解释,他挽起了袖子,如果可以他更想揍一顿聂德杰。
然后便动起手了。
傕昽挨打了,海是个好战术。这次傕昽刚干倒第一个人,便被一群人推搡倒了。
一群人后面推前面,围着傕昽,傕昽劲大,使不上,那一点空间,连转身挥拳都做不到。
“住手!”有人喊到,他们没有停,已经商量好了,要给傕昽涨涨记性。
聂德杰听到了声音,他知道谁来了,咬了咬牙,拽住骑在傕昽身上的人,喊了声,“住手吧!”
这次他们才停下,傕昽已经挂彩了,聂德杰他们比红毛更会打架。
“聂德杰。”来的人是苏渃夕,她不傻,男生怎么解决问题的她清楚,“你带他们离开,这件事让我自己处理好吗”
聂德杰揉了揉脑袋,又挥了下手,自己到一旁坐下,对傕昽,他不放心。
“对不起!”傕昽擦拭了鼻子下的液体,和第一次一样,在身上擦了擦,“我……”
“可以了,不要再来找我了,已经够了。”苏渃夕打断了傕昽要说的话,“我不认识你,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但已经够了。”
她指了指聂德杰,又说,“昨天因为你,我和他被抓到政教处了。”
“对不起!”傕昽又说道,傕昽声音小了下来,傕昽埋藏了八年,偷看了一年,他和她第一次说话,是对不起,第二句仍是对不起!
苏渃夕摇了摇头,“不用说对不起,我只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今天下午我……”她的语气很委屈,她也该委屈。被当着五千多人的面点名,四周的目光都集在她身上。李拆立讲话很难听,他不会给学生留面子,校长没有给他留面子。
苏渃夕看着傕昽,她在强忍着,傕昽还是在她眼里看到了水幕。
“对不起!”傕昽有一次说道,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很可悲,他喜欢的明明是她的笑容,现在只能……
傕昽想抽自己,二劲犯了挡也挡不住。
水幕渐渐消失,苏渃夕沉默了一会,语气变得坚定,“我拒绝你!”
“你向我表白,我拒绝你!我不愿意再看到你,我们不可能!”
“我不会给你机会,我不可能,我发誓,我们之间不可能!”
清冷的云翻过,星斗一闪一闪的,那一刻,天上的星星黯淡了,夜编制的光芒再减弱。
九年的时间,他等来了怨恨;不惜去红灯区找二劲的他,换来了拒绝。
傕昽的牙咬着下嘴唇,很疼,可能出血了,但鼻子里那股酸气更难受,他身体有点抖,他感觉好冷。
苏渃夕走了,聂德杰也走了。
傕昽又和那天晚上一样,浑浑噩噩的,和那天发生的一样。
傕昽没有睡着,门嗒嗒的响,泪止不住的流,他感觉自己好傻,他抱着被子,心里好难受。
傕昽有多久没哭过了,那个装坚强的男孩后来真的变得坚强,再大的委屈他都能忍。
可现在,他真的忍不住,鼻子、喉咙真的好难受,他抱着被子,除了泪在流,其它都一动不动。
真的好无力,他能依靠谁,他连个朋友都没。
我把你弄丢了,我寻不到你,这一刻我哭了。
孤独的男孩,身体渐渐冰冷,这就是哀鸣,不,连哀鸣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