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来了,也不来接我——”
一个爽朗的笑声从外面面飘来。
来的真是时候!亮子正急得不晓咋办,劝又劝不来,说又不晓说,听到一个女人在笑在喊,心想一定是魔女到了。她该能帮着劝吧,心里有了一点安慰。
只见两位发型奇异、衣着超凡的男女,女的身材魔鬼、长的清丽脱俗,男的海拔英武、目光炯炯。这么靓这么酷的美女帅哥只有在荧频上才能见的,亮子好似仰慕,看呆了。
“魔女、疯子,你们两个该不该打,让我好伤心地这边干等!”兰总又兴奋起来。
白彤和夏锋同时盯了亮子一眼。
白彤哼了一声:“见色忘友的东西,有这么酷的哥儿陪着,还说!”说着又盯着亮子身上的款装看。
夏锋也喊:“老玩童,你也有脸呆住,你跟这么酷逼的帅哥站在一块,不感到惭愧!”
费云帆苦着脸:“没有我老玩童在,怎么显出靖哥哥的光彩照人呢。”
夏锋笑了起来:“看来老玩童,不老也不童了。”
兰总看到亮子好尴尬的,赶紧说:“亮子,你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揍他两个一拳,踢他两个一脚。”
亮子脸红红的又好激动地对白彤和夏锋说:“魔女、魔棍,两位神人好!”又毕恭毕敬地弯下腰行着大礼:“无名凡人有礼了!”
“神人、凡人!”白彤、夏锋愕住了。
白彤赶紧说:“快抬头,站直让我瞧瞧,看来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
亮子不好意地抬起头伸直背。
“有点味!身高一米八五、八六走不了。长方脸,轮廓不错,肤色青白透亮,好可怜的。身上的款更是别出心一格。姐,这就是你在电话里说的‘亮子牌’,这个亮子,就是你选的‘亮子牌’代言人!”白彤看个没完。
“怎么了,堂堂模特巨头,也这么没有见识!”兰总看白彤呆呆的,白了她一脸。
白彤呆了好久,突然喊了一声:“亮子,快把衣服裤子脱了,让我再细仔看看!”
啊!亮子见众目睽睽的,好是为难。
费云帆赶紧把门反扣,把窗帘拉上,把办公室所有的灯都亮上。
亮子依然红着脸。
兰总笑了起来:“快脱呀,人家大师要看你的三围,你以为人家稀罕你那玩意么!”
几个笑了起来。
亮子咬咬牙暗自喊住:“忍着点,忍着点!”就脱了外衣外裤,下面微微隆起。用乞求的目光看着白彤。
白彤不笑了,说道。“行了,呼几口气,挺胸、收腹、站直,要有自信!”
对,要有自信!亮子拿出球场的感觉来。
“慢慢的转上两圈。”
亮子照做了。
白彤目测着:“胸围89,腰围60,臀围88,停。腿型不错,粗细均匀,中线笔直,小腿富于力度。”
这个深呼吸教得好!亮子为白彤点赞,也为自己点赞。
白彤笑了一下:“不亢不卑的很到位。以你最好感觉走几步。”
亮子说:“白老师,有音乐吧就好了,你手机存有么,跟着走自然些。”
白彤说:“很好,手机效果不好,我们带有专用的,你想要哪支曲,我给你放。”
亮子说:“我喜欢《buttons》。”
白彤说:“很会选,疯子,给他放吧。”
“这小子有点意思!”夏风笑道,从包里拿出手提点了《buttons》。
好轻松、好酷的!亮子随着音乐轻快地走了起来,不时还做出平时拍球的闲散动作来。
“好了。”白彤说:“乐感还好,还算放松,你练过走台?”
亮子说:“没有,只是喜欢这支曲,背单词乏了,听听放松放松。”
“是这样!”白彤问:“你喜欢打球?”
亮子说:“是的!”
白彤又问:“你还喜欢什么?
亮子如实地回着:“看书、书法、画画、游泳。”
“还有么,比如舞蹈、表演之类的?”白彤又问。
亮子说:“学过一点。”
白彤忙喊:“还不亮几招!”
亮子忙问:“夏老师,你机上有《小叮咚》么?”
“《小叮咚》?”夏风喊着:“好早的,有的,我翻翻。”
“叮咚,叮咚,
崖壁小洞洞,
叮咚,叮咚,
蹦出小叮咚。
小叮咚,小叮咚,
跳过涯边一棵松,
滑过苔梯翻个空。
叮咚,叮咚,
太阳脸笑红
叮咚,叮咚,
云儿跟着涌。
小叮咚,小叮咚,
草儿藓儿绿葱葱,
鱼儿蛙儿比谁勇。
叮咚,叮咚,
妈说流向东,
叮咚,叮咚,
爸喊往海冲。
小叮咚,小叮咚,
鸥儿燕儿把你咏,
豚儿鲸儿把你颂。”
亮子像个顽皮的小男孩,随着儿歌,一会可爱地挤着眼,翻了几个跟斗,一会做出一个鬼脸,趴在地板上,张张嘴,招招手,蹬蹬腿,一会,摇摇摆摆,一会劈个腿,又在地板上打着几个滚,一会从地板上跃起,跳到空中,旋着,飞着……
老玩童看着,乐了,心痒了,也扒了衣裳,学着亮子的招式,翻着眼,邪着目,跳了起来。
夏疯子更疯,扒了衣裳,还把小裤叉扯下一半,光着白屁股又跳又旋。
白彤也乐了,把外衣敞开,抖动着闪亮亮的带须须的小内衣,也翻腾起来。笑喊着:“怪好玩的,小龙女,梅超风,跳呀!”
小龙女笑死了,推着“梅超风”:“姐,你的小亮子,真是个舞棍,快跳去!”
兰总脸红了:这个亮子,他到底还有多少惊喜要带给自己。看,他已不是那个腼腆的男孩,不是那个霸道的男孩,不是那个一身伤痛的男孩,他就是快乐的小叮咚,他就是个无忧无虑的小男孩,多无邪,多天真,无邪得让人心痛,天真得让人流血。他就该是小叮咚,他本就是小男孩,是海风刮走了他的童真,是尖礁刺破了童趣。兰绮,你不应是海风,你不应是石礁,你应是小叮咚的姐,给他一点呵护,给他送去一缕春风,让他在风浪里平平安安
“死龙女,你跳吧,姐老了。”兰总流着泪说。
曲停了,老玩童、夏疯子和白彤还说再跳一遍。
兰总笑着:“要疯,晚上到舞厅疯去!像什么,亮子是小孩,你们也成了小孩。魔女,你是考官呢!”
“姐!我还做什么考官,这个陈亮,就是一个天生的模特。”白彤喊道:“姐,你什么把他藏得这么密呀!”
“别乱喊,”兰总笑道:“说真的,我只知道亮子能唱,能写能画,真不晓他还会舞蹈。”就问:“亮子,你是跟谁学的。”
“兰总,”亮子脸又红了:“小学跟老师学的。”
“小学?这个舞蹈,你一定得过奖吧。”兰总问。
亮子点点。
“后来还跳么?”白彤赶紧问。
“中学在晚会上也跳过。”亮子低着头。
“大学还跳么?”白彤接着问。
亮子一下发怒起来:“我没有你们这么好的命,问这么多干嘛!”
白彤的脸刷地红了:“你什么这样,就问问。这幅德性,还做‘亮子牌’的代言!”
亮子被激怒了:“我天天都在屌丝堆混着,‘亮子牌’就是‘屌丝牌’我就是屌丝的一员,为什么不能代言呢!”
“‘亮子牌’就是‘屌丝牌’,有点意思!”白彤露出一丝说:“你说下去!”
“说就说!”亮子接着说:“我从网上的统计资料得之:全球屌丝有8亿,中国屌丝有5亿,这是多么庞大的群体,我原想公司就创立个‘屌丝牌’去占领中国、占领世界,兰总和公司的师傅们又都定下‘亮子牌’。你们高高在上,眼里哪有我们这样不起眼的屌丝!”
“亮子,你又来了!”兰总骂了亮子一句,赶紧跟白彤道歉:“对不起。亮子什么都不错,就是脾气臭。他爸死了,没能上大学……”
亮子喊道:“姐,跟她说什么,让她可怜么,培训就她一家么!”
“啊呀,真是气死我了,魔女和疯子,就是最好的老师!”兰总急坏了。
没想白彤却笑了:“姐,别说了!这头犟牛,我们收了,我白彤就不信,治不了他!”
亮子还气呼呼的:“我也不信,做不了代言人!”
“看他,看他,还跟我对上了!”白彤又好气又好笑。
“你呀!”兰总用手指狠狠地戳了亮子的头:“还不快说谢谢。”
亮子这才红着脸说:“谢谢白老师、谢谢夏老师。”
白彤发狠地说:“谢什么,有你苦头吃的!”
就这样,拜师礼就算成了。
“走,去《金沙》大酒店!”兰总喊了一声。
几辆小车就发疯地驶到金沙湾的《金沙》大酒店。
席上,苏婕说:“姐,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呢,刚才我也为陈亮捏把汗。”
费浪帆说:“姐,你是怎么调教陈亮的,这么硬气。”
兰总骂了两个:“都说家丑不外扬,你们两个敢当着两位高人笑我,今晚有你们好看的!”又对白彤和夏风说:“魔女、疯子你们两个评评理,我兰绮有哪么蛮横么。”
夏风笑道:“姐,有那么一点,不是蛮横,是霸气,不然姐夫能百依百顺!”
兰总一听,心里像被针戳了,依然笑道:“疯子,你是欠收拾的!”就对白彤说:“魔女,休了他去!”
夏风喊道:“姐,你好狠心呀!噢,莫不是姐要给小弟再找个好的。”
兰总骂道:“你想死,我把你的东西剁下喂狗。”
夏风赶紧说:“不敢,不敢!姐今天好大的火呀!跟姐夫吵架了。”
兰总眼红了:“跟他有什么好吵了,哪天死在外面,就一了白了。”
几个看着不对,忙问又怎么了。
兰总叹了一气说:“我们几个从学校出来也七八年了。你们还好,白彤和夏风,比翼双飞,摸爬滚打,总算有了一翻天地。苏婕也够苦的,可苦中来甜,嫁了浪帆这样知疼知热的好老公,还有通事理的公公婆婆,日子过得甜甜蜜蜜的。哪像我,累死累活,争强好胜,做了人家的填房。虽说也过了几天好日子,可没想他是个得垅望蜀。我不想跟他争,认命罢了,只求得一席生存之地。他倒好,明的不敢暗的来。身体又不好,还整天寻花问柳的,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可知,小保姆,他也不放过。近来他竟在外买别墅、养二奶,丢下公司不管了……”
“啊——”几个惊呆了!
“姐……”亮子喊了声。
兰总笑笑说:“陈亮,你不是在电话听到女人的哭声么,她就是……”
“是谁!?”亮子急着问。
“姐,快说呀,她敢跟姐争,也不问问我们是谁!”白彤把酒杯甩了,红酒像血一样溅满衣裙。
“姐,是谁!我让她没好日子!”夏风喊着,把筷子折成两断。
“姐,你说啊……”苏婕哭了。
费浪帆抽张纸帮苏婕拭着:“你们就别问了,看姐都气成什么样了。”
兰总惨白着脸却笑道:“气什么,人家也是个命苦的,能怪她吗……”歇了好一会才说:“不想说了!他不要公司,我不能不要,我要活命呀,那么多工人也要活命!”
姐,你真了不起!亮子发着抖暗赞着,站起说道:“兰总,你行的,你就直说要我咋做!”
兰总看了亮子一眼,泪水滚下了:“陈亮……好好跟彤姐风哥学吧,你条件很好,我想让他们给你包装包装。让你代言,我有一百个信心,我们的品牌一定成的!”
亮子大着胆应下了:“姐,我们一定成的!姐,我是这样想的,我们公司目前技术、设备、工艺虽还不能跟大公司比。可我们可以取众义、搞联合。刚才我又想,如果在坐的三家联手,是不是力量就大多了。只要我们把自己的品牌打出去,有了市场,还怕没人才、没厂家。几位老总,我真是这么想的,我们再大干几年,有了实力,还可以申请上市,人家能,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就不晓是不是我年轻,唐突了?”
“上市你都想到了,陈亮……”兰总激动得说不上话。
“他是魔鬼,他是魔鬼!他是不折不扣的魔鬼!”白彤没有了一丝老师、教练的尊严,大喊起来。
“陈亮,我敬你!”兰总拿着酒杯站起来。
亮子傻了:“兰总……”
兰总涨红着脸说:“我先干为敬!”说着,一仰脖子喝了。
四个也站起来说:“我们也先干为敬!”也都喝了。
亮子吓蒙了:“兰总,你们……”
“陈亮,把你吓着了,跟你说吧,我们几个就是为酝酿联手的事来的,让你先说了。我们还真没想到上市这一层哪,快喝,我们要接着谈。”兰总冷静了下来。
“是么……好,我喝!”亮子双手举杯,一喝到底。
“好——”兰总和几个一起叫了起来。
“来,我们六个一同举杯,为我们的联手,为屌丝们,为将来的上市干杯!”兰总又举起杯大声地喊。
亮子喊道:“等等,屌丝们是喝不起这么贵的红葡萄、威士忌和这么精制的鸡尾酒的,只喝得起白干、黄酒和啤酒。屌丝们喝酒从来只用大碗、啤酒瓶。能换换么?”
几个呆了半刻,兰总叫道:“对,我们都是从屌丝堆里爬出来的,我们也是喝白干、黄酒、啤酒出来的!服务生,把桌上的酒全拆了,换上白干、黄酒和最普通的啤酒。”
服务生抱歉地说:“兰总,这里没有,你稍等,我们马上进货。”
兰总喊道:“不用了,我们等不得。拆,我们上大排档!”就对亮子说:“陈亮,你打电话给晨杨,今晚的地点由你定,客人由你约!”
亮子问:“都约么?”
兰总说:“你说了算!”
“谢谢!”亮子喊了一声,就给郭晨杨拨了电话:“晨杨,你帮着通知一下,全厂今晚停工,马上到村里的大排档,就说老总们请大家喝大碗酒。”
兰总抢过电话说:“晨杨,就说是‘屌丝’大聚会!”
“疯了,都疯了!”夏风喊了起来:“走喽,屌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