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昕也想去,可今天是她坐门诊,不得已时不时地从梁平那了解情况。
胡亚静也来了,没有出现在手术室门口,而是坐在父亲办公室里,全身贯注地盯着前方屏幕。
办公桌后的胡院长,紧张程度不亚于她。
隔了一会儿,看不下去的胡亚静打破沉默,以近乎颤抖的声音问:“爸,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想我和陶启然在一起,所以才请他回来给妈妈做手术?”
“孩子,不是我不想让你们在一起,缘分这件事强求不得……除了他,我找不到第二人可以信任,难道你想看到我给你母亲做手术吗?”
父亲的话,令左右为难的她再也忍不住抽泣出声。即使手术成功了,母亲也回不到以前的样子,如果失败了,和陶启然便再也做不成朋友。
从未想过,事情会走到这一步。
看完最后一个病人,没有心思去食堂吃午饭的江羽昕直奔手术室观摩室。那里还有几个也不想去吃饭的同事,小声议论着手术的每一个步骤。
昨晚与陶启然分开,她特意找资料查了下胡亚静母亲的病症,这可是千万分之一的机率,手术成功率也是少之又少。
不知他当初为何接下,换做是她绝没有这个胆量。
这时周凯轩来了,自然而然地坐到她身旁。虽说在同一个医院工作,却有些日子没见,整个人看上去消瘦了一圈。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坦白说很不好,甚至动了马上进手术室参与其中的心思,不管成与败都想陪在那个人身边。
“好着呢,谢谢你。”
她视线盯着屏幕,心不在焉地回着,手心已有了潮湿感。他的事昨晚陶启然也说了,是个还需要多多磨练的二把刀。
“吃饭了吗?想吃……”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偏过头的她毫不客气地白了一眼。见没反应过来,忙以眼色示意出去说话,还好这点看明白了,尾随至安全通道间。
“周凯轩,撇开我和你的事不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公私不分啊这么大一个手术,出动了全院的精英,你不好好看着学习,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你不是做梦都想成为神经科一把刀吗,就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做大手术啊?”
不等愣在原地的周凯轩回应,她便脸色难看地转身大步离去,重新回到观摩室。没待一会儿,又因急救电话匆匆离开。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四个小时,原定八个小时的手术,中间因突发状况,终于在暮色时分结束,每分每秒都是无形的煎熬。
直到窗外天色变黑,江羽昕才等到陶启然电话,早已换好衣服的她以最快速度跑至医院后门,上了他的车。
“旁边去,我来开车。”
听她这么一说,神情疲惫的陶启然边照做边耍起嘴皮子:“哎呦,小领导真好,真细心体贴。”
自从答应做他女朋友后,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想着是手术压力太大所致,可看样子又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