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比预想的糟糕,很快他们又出现在不同的手术室内。他这边的大人不到四小时就好了,而她那边因为是还未发育完全的孩子,复杂程度超越了这边。继而重新做好了术前准备工作,步入紧张忙碌的手术室。
主刀的秦主任额头已布满密实汗珠,身为助手的江羽昕也是,辛苦了身旁的同事,递完手术刀又马上给他们擦汗。
“秦主任,我来了,您老休息一下?”
先前在急诊室一起看了病人片子,也对伤处大致了解,最终决定这个风险性系数高的手术由他们两个科室合作完成。
见他来了,身子有点撑不住的秦主任笑了笑:“陶教授来的正好,我正好想去洗手间一趟,接下来就拜托您了。”
离去前还不忘叮嘱一番江羽昕,她自然明白是何意,看一眼眉间带着笑意的陶启然,简单又简短地回应:“是。”
与此同时,没有在手术室的神经外科及儿科医生,都在办公室里看着两场手术直播画面,其中也包括已能熟背守则的周凯轩,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屏幕。
院长办公室,也开启了实时直播。
“都放松些,病人能感觉到我们的,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他感觉在睡梦中,不再有噩梦出现……”
江羽昕听出这话是陶启然对她说的,觉得有些道理,可脑海里一再有声音提醒着她,不能放松,不能放松下来。”
因此,她的脑子跟她的手出现了不一致。
“江医生,要不要休息几分钟?”
陶启然的声音再次传来,令收回思绪的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按先前所说的去做:“不用,我可以。”
他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这一站,又是两个小时。
江羽昕额上虽不出汗了,身上的工作服却由里湿透。她想上洗手间,想喝一口水,想吃一口东西,想休息十分钟。
原本收尾工作该她做的,陶启然竟啥也不说麻利地做完了,比预定时间早一个小时结束。
终于结束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她没有马上回科室,而是在洗手间里用凉水洗了一遍又一遍脸,想让自己快点恢复状态平静下来。
坦白说是被小家伙送来时的情景吓到了,才那么小就受了那么重的伤,脑部一直在出血一直在出血……
虽然保住了命,却得看后期恢复状况。
有些心不在焉地朝外走去,突然多出的一**饮料吓了低着头走路的她一跳,抬眼见是陶启然,有些不好意思地从他手中接过。
“老陶,你怎么还不下班啊?”
“江羽昕,您这个主治医生都没走,我能走吗?”
陶启然以调侃地语气说出,真相却是今晚他们都不能离开医院。江羽昕虽然累到不想说第二句,却还是回以微笑,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心底生出,他每一次的出现,都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温暖。
“谢谢你送来的零食,很好吃。”想起还欠他一顿饭,干脆趁着今晚补起好了:“一会要是有时间的话,我请你在天台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