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的铃铛对着山间的清风,清脆摇摆,随着云雾消散在眼前。
我抚摸着铃铛,没想到这串铃铛是阿希夫人临死前,托端木少奇给端木象生作伴的。触摸着冰凉的光泽,我仿佛看见阿希夫人出现在眼前,她娇俏的面容露出灿烂的笑意,只听得她对我说:“我对不起那孩子,请你帮我好好照顾他。”
回过神来,我转身望着这片峡谷的峭壁,峭壁上只有几株从岩石缝里长出的树,攀上去并不容易。
我握着铃铛,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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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被囚在荷香居的端木象生,气定神闲的握着毛笔作画。
沈如雪已经通知了端木家的几位长者,就定在今日废了端木象生的掌门位。纵使端木象生是祖宗选下来的人,犯了错就是犯了错。
端木西彦已经来到山庄,端木玉蓝兄妹也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参观这场废掌门人的仪式。
荷香居内,小四十分焦急,眼看着大公子就要被废,但是大公子还是不动如山,仿佛与他无关似的。
“将我新画的琉璃园图纸找到,我要做个模型出来。”端木象生此刻的心思在于阿房宫内的琉璃园规划。
“大公子,不如你向老夫人认个错?看老夫人的样子,是下了狠心的。”小四道。
端木象生浓黑的眉毛微蹙,淡淡道:“只要还在这位置一天,我就只管做好手里的事情。掌门人三个字于我而言,不过是个名称罢了。”
小四知道大公子重情重义,不想忤逆老夫人,也不想辜负少夫人,只是世间安能两全法?
孔雀台下,端木家诸位叔伯都聚集一堂,端木家从来就没有废过掌门人一说,如今沈如雪这一举动,令诸位叔伯很是不解。
“老夫人到!”
沈如雪在众人搀扶下,坐上高座,端木象生立于孔雀台上,一袭青衣,卓然而立,面对台下众人异样的眼光,依旧镇定自若。
“我,沈如雪,端木清扬的夫人,在孔雀台请诸位叔伯见证,今日我要废掉端木象生的掌门人之位。端木象生其妻白绿水入禁地,杀神兽,端木象生不仅没有惩处,还包庇她,私自放她离开山庄,这般行径如何能服众,如何能担当掌门人一位?在此,我代表端木家宣布端木象生掌门人一职作废,改由端木青苍继承。端木象生,交出轩辕神剑!”
站在一旁的沈岳容低头,嘴角微微扬起,终于等到今天了,她自进端木家开始,就一直受到阿希和端木象生打压。现在端木青苍接任掌门人一位,接下来只要等秀秀的孩子出生,她在端木家的地位基本上无人撼动。
台下的端木玉燕环顾四周,没有看见端木少奇后,心里一阵失望,随即看着台上一言不发地端木象生,边吃糕点边道:“端木哥哥怎么像个闷油瓶一样待在上面,而且白姐姐能杀掉神兽,太不可思议了。”
“如你所说,老夫人和大夫人关注的重点根本不在神兽被杀。”想要废端木象生才是真正目的。端木玉蓝轻摇扇子,邪魅一笑,原来觊觎掌门人位置的不止他一人。
沈如雪扫视了一圈,沉声道:“若是没有异议,就让青苍上台接任轩辕剑。”
端木象生手里紧握着轩辕剑,桃花眼里,没有丝毫波澜。
“祖母,我有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端木玉蓝举起手,手中的扇子格外瞩目。
“玉蓝直说。”沈如雪回道。
端木玉蓝走上台,细长的眼睛打量着端木象生,后转身道:“端木大哥是在祖宗祠堂里面用龟甲选出来的,若是要废,不应该再选一次吗?”
闻言沈如雪沉默着,端木玉蓝言下之意是他也想争一争,便道:“玉蓝,青苍长你一岁,而且比你有经验,交给他我们放心。”
端木玉蓝展开扇子,眼中寒光一闪,低头摇着扇子,忽的笑开道:“祖母都不给我机会,怎么知道我不能胜任呢?”
端木西彦见儿子已经表现出强烈的好胜心,端木象生被废一事,板上钉钉,只要自己助儿子一臂之力,也好入主端木山庄,得到命令端木家其余势力的机会。
于是端木西彦咳了咳,望向沈如雪道:“娘,当初选三弟,是祖宗选的,选象生也是祖宗选的,我们并无异议,只是选掌门人这一规矩,不可不守。”
端木象生抬头,感受到来自家族其余人对于掌门之人的觊觎,若是真论才能学识,端木玉蓝和端木青苍不相上下。只是若是让端木玉蓝当上掌门人后,沈岳容和端木青苍就必须要离开。
端木象生盯着祖母,祖母希望端木青苍当上掌门人,反正自己被废了之后,就要离开山庄,还不知能不能活过二十五岁。是祖母将自己从阴山接下,又给自己荣华富贵,自己不应忘恩。
“既然大家对掌门人有意见,这样,不如让端木玉蓝和端木青苍比试一场即可。”端木象生突然的开口,令众人一愣。
端木玉蓝满意的合上扇子,点头道:“就听大哥的,如何,青苍哥?”
“好。”端木青苍是个老实人,既然端木玉蓝提出来,他也觉得有必要比试一场。
端木玉蓝凤眼半眯着,转身问道:“那就请大哥出题?”
“就以阿房宫为题,在匠工们施工的时候,发现宫外前殿下有条河,河上建房并非易事,但是若不建,但难以构成整个宫室的格局。希望二位能够提出建议,最优者便可以接任掌门人。祖母,二叔,尤武觉得如何?”端木象生问道。
端木西彦捋着胡子,瞧了眼端木玉蓝,发现儿子递给自己安心眼神时,便道:“我端木西彦没有什么问题。”
沈岳容皱眉,没想到端木象生用比试来决定掌门人之位,青苍死脑筋,一定会答应。端木玉蓝一看就是省油的灯,万一输了怎么办?
“好,那就以三日为限。”沈如雪开口定下约定。
端木象生垂眸,冷漠道:“三日后,我在龙凤阁等你们,到时候我亲自将轩辕剑交给下一任掌门人。”
端木玉蓝挑了挑眉头,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可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