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薛百岁在思考自己刚才的经历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慕容珏却向着血琉璃的方向扑了过去,薛百岁大惊,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注意 ,但还是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他,阻止他的下一步动作。
“你拦着我做什么?放开!”慕容珏此时已经急红了眼,当他刚才被薛百岁身边的屏障弹开的时候,他就开始慌了,他绞尽脑汁地想办法,为的就是能接近血琉璃,那是他心心念念这么久的东西,这就要到手了,怎么能就这样放弃了呢。
“这玩意挺邪门的,你还是听哥一声劝,别动它。”薛百岁知道慕容珏此时是听不进去什么话的,但他又必须拦着他,并且要在他利用血琉璃之前就毁掉它,所以,他需要一个借口,来掩饰自己的意图。
“你,该不会是,也想得到血琉璃吧?”慕容珏停顿了一下,但随后他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猛然抬起了头,直勾勾地看着薛百岁,那语气中带着不容人辩解的质问。
“不,我不跟你抢,真的。”薛百岁努力摆出笑脸,用自己这辈子最为真诚的表情,试图让慕容珏对自己放下心来,但显然他可能用力过猛,使事情适得其反了。
“我不信你。”慕容珏是真的不相信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动起手来,几个回合过后,薛百岁因为失血过多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慕容珏走向血琉璃。
“你站住,站住。”薛百岁试图用自己最后的力气去跟他决一死战,他挣扎着朝对方靠近,但慕容珏显然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所以最后,不管薛百岁在身后叫嚣些什么,他都不肯理会,这可急坏了薛百岁。
慕容珏一个箭步冲到了水池上方,眼看他的手就要触碰到血琉璃,薛百岁惊呼不好,若是让慕容珏得逞了,那这天下可就乱了,那就不是他们几人的生死问题,而是全天下人的生死存亡问题。
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出凭空飞来一只褐色的物件,就这么“嗖”地一下,直直地朝慕容珏的脑袋砸去,而慕容珏因为将全部的精力都用在血琉璃的身上,所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想躲已经躲不掉了,只能闷声挨了这一下。
“是谁?出来!”慕容珏被那东西狠狠地敲打了一下,不得不退回到水池旁边,他一边捂着脑袋定神,一边咬牙切齿地咒骂着下黑手的混蛋。
薛百岁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可当他看清楚了那砸向慕容珏的物件的时候,他却突然安心下来,原来,那东西正是疯老头经常用来打酒喝的酒葫芦,别人不知道,薛百岁可是熟悉得很,想必,那老头是亲自出马了。
“毛头小子,无礼。”慕容珏话音刚落,便传来了一沉稳的男声,语气里还有些责怪和傲慢之意,薛百岁倒是确实了那来人的身份,果真应了他的猜想。
“你是?”慕容珏有些疑惑,虽然他现在心情很不爽,但听那来人的口气不小,想来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主,所以说,只要他不是冲着血琉璃来的,那么,这事就可以暂时搁置,不与他计较。
“逍遥宗宗主,君剑一。”薛百岁看到老头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心里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他也说不上来有什么不好,只能眼看着这两位周旋起来。
“原来是前辈,失敬失敬。”慕容珏一听到君剑一的名号,当然是吓了一跳,他没想到今天的事情竟然连逍遥宗的宗主都给惊动了,而且,他明明让百里野守在外边,不许任何人出入,但君剑一却只身到了这里,想必,外边的封锁是被攻破了吧,这可就棘手了。
“不知前辈来此有何贵干?”慕容珏明白,现在的情况已经在朝不利于他们的方向发展,所以说,他是得再想些办法,解决了面前的这两人才行。
“听说我派弟子在此负伤,所以,前来查看。”君剑一依旧用傲慢的语气跟慕容珏交谈,他看得出眼前这个年轻人有着怎样的狼子野心,如果他来晚一步,那这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是吗?那这血琉璃我是势在必得,还望前辈不要从中作梗。”慕容珏虽然一开始有被君剑一的气场震慑到,但他也是观人至微的人,虽然对方一直隐藏得很好,但他的气息还是出卖了他,想必他一路赶来筋疲力尽,又在外边与那些人缠斗,硬撑到这里已经很勉强了,所以说,慕容珏才敢大放厥词,不给一点情面。
“小子,说什么大话。”君剑一此时的状况确实很不好,即便他武艺高强,但经过没日没夜的奔波以及与人群的厮杀,他显然有些力不从心,但他一直掩饰地很好,应该不会被人轻易察觉,没料到,却被一个黄毛小子揭穿了。
慕容珏知道他对自己构不成什么威胁,于是就决定完全无视他,又径直朝水池上方奔去,反正现在对于他来说,取得血琉璃才是第一重要的事,谁都不能阻挡他。
君剑一当然不能让他得逞,便也随机飞身过去,两人便开始缠斗起来,因为慕容珏赶时间,所以出手都是又快又狠,虽然君剑一左右闪躲,并为受伤,但其实他已经快到极限,撑不了多久的,薛百岁见大事不好,也要过去帮忙,但得身体还未恢复,根本做不了什么。
君剑一秉着能拖多久是多久的原则,不动声色地将慕容珏引到了水池一旁,他此次前来除了要查看薛百岁几人的情况,还为了一事,那就是血琉璃的处置,与其让血琉璃落到慕容珏这类人手中,那还不如毁了它。
这么想着,君剑一趁着与慕容珏纠缠的空隙,跟薛百岁交换下眼神,只一秒钟,薛百岁便明白老头的意思,两人配合着,要完成这最后的使命。
就在慕容珏占领上风要给君剑一最后一击的时候,远处却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声音,而与此同时,薛百岁挣扎着来到了血琉璃的旁边,用自己那还在淌血的手臂,举起了殇笛剑,然后拼尽全力地刺了过去。
一瞬间,女人焦急的叫喊声,剑刃刺穿血肉的撕裂声,混合在类似于瓷器碎裂的“咔嚓”声中,一同作响,谁都没能想到,结果竟然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