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刹上一次收到有关容兮和齐玉的情报已经是半年前了,听闻两人掀了号称天下第一的赌坊,自己经营了起来。不用想便知道是谁的心血来潮。
放那两人走,何尝不是放过了他自己?但也只是放过而已。
“皇,该用午膳了。”随侍太监小心翼翼道。
“不必,拿点点心去御花园。”郎刹起身。
“是。”
轿撵在御花园外停下,耳边传来不慌不忙的说话声,说话的人似乎才睡醒,光是听她一副慵懒的嗓音便能想到女子靠在亭上,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说话。
“本宫在这里睡得好好的,你将点心洒了,本宫本没打算把你怎么样”
那边似乎求饶声更高了一些,说话人停了一会才继续道。
“宫里又不准本宫随便挥剑挥鞭子,你一个人在这磕头也磕了大半天了,捡点点心补充一吓体力吧,你要等的那谁还在路上。”
又顿了一会,那人似乎伸了个懒腰,“好心”又提醒道:“你继续磕,别到时掉了戏。”
郎刹觉得有趣,难得笑了,下了轿往亭子走去。
案发现场如他想的一般,高高在上慵懒的妃子,下方楚楚可怜的磕头嫔妾。
郎刹的到来太明目张胆,那嫔妾磕得更带劲了,楚楚可怜地往郎刹这边瞄。
郎刹目不转睛盯着那个威胁了他的花榭,勾着嘴角道:“爱妃这是在干什么?”
花榭忽略心跳的加速,自然无比的开口:“臣妾见过皇上,臣妾路过而已。”
“哦。”郎刹与她语气如出一辙。
花榭肆无忌惮地盯了郎刹一会,身子突然僵硬了一些:“臣妾备了点心,少皇可用了午膳?”
宫人有带着。郎刹本该如此说的,只是话在嘴边打个转,成了“还没用,就尝尝你的吧。”
花榭惊喜划过,两人默契的忽略了还在地上跪着的嫔妾,落坐在凉亭。
太监悄无声息地把闲杂人等带走,开玩笑,皇为了留下来都撒了谎了,尔等还敢留在这看下去?
点心未开封已有桂花香,郎刹微不可见的抿了唇,面上却是感兴趣的样子。
花榭拿不准他的意思,只能看着他拈起一块细细品咽,看着看着就觉得四周风景真是太好了!
一盘点心很快见底,郎刹右手支在头上,噙着笑看着花榭,花榭被他看得蛮不自在,只觉得那一双眼深如黑渊,阴沉。
“少”
花榭刚开口,郎刹收起那笑,干脆起身,衣袍鼓起一点风,眨眼已经离开了凉亭。
花榭低下头,半晌,泪滴砸碎在石桌上。
那盘点心,是容兮最爱吃的。
她始终,不过是一个耍心计的女人。
那天晚上郎刹批奏折时,花榭不管不顾地闯进来了。
进来后也不说话,就撩了裙子坐在一侧,闭上眼睛假寐。
太监吓得直哆嗦,跪着不敢抬头。
郎刹看了一眼花榭,让太监退了下去。
郎刹不会管后宫有多糟糕,开始让花榭入宫的确是因为她要追杀容兮那番话,后来看她把后宫玩得风生水起,他索性由着她减少些多余的女人。
郎刹没想过再去喜欢一个女人,一个容兮的教训足以,但漫漫长夜的思念,有一人陪着,亦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