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快!抓住她有赏!”
大雨滂沱,偶尔闪现的雷光反射出刀剑的阴寒。
被一大批官兵追着,泥泞山路上疾跑的红衣女子花了妆容,苍白的容颜写满绝望,脸颊上滑落的不知是雨还是泪。
脚尖半个踩空,女子低头,滚落深不见底的悬崖的石子似乎预示着她的下场,侧眸回头,兵马愈来愈近,女子却在这一刻浅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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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马之后,四名黑衣侍卫分立四方,肩上是精致华贵的软轿,里面坐着一名黄袍男子,目光深邃,嘴角挂着的是睥睨天下的笑容。
“少皇,这山路尽头是悬崖,容姑娘跑不掉的。”
少皇面不改色:“怎么,你知道是容姑娘,而不是容公子?”
薛公公自知说漏了嘴,脚一软赶忙跪下:“奴才只是见那贼人背影纤弱,故猜测是容家小姐。”
少皇靠向椅背但笑不语,目光落在跑来的领军身上。
“启禀少皇,那贼人穷途末路,自己跳下悬崖了。”
谁知他话音刚落,人已无声倒地,鲜血晕开一地,片刻便被泥土吸收。
薛公公脖子一凉,少皇阴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搜!”
脖子一得自由,薛公公不顾腿软,赶忙起身带着人沿山路跑去。
软轿中,少皇目光如碎开的冰棱。
“容兮,别妄想逃,你这辈子都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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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初晓,当天微凉时,浑身是泥的薛公公身影出现在山路一边,脚无力地跪下:“少皇,奴才带人下山搜遍了,没有看见,贼人。”
初阳照在少皇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一声冷笑:“自己了断吧。”
语落,四名黑衣侍卫轻功一展,软轿平稳如在水面滑行般瞬间消失在山路尽头。
薛公公回头一看,所有跟来的兵马皆已自刎于此,颤巍巍地捡起一把利剑,薛公公牙一咬,眼一闭,长剑没入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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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舟,从山际顺着水流滑下。
船头上,一袭白纱,男子净手煮茶,茶香如烟缭绕。
一声闷响,船似碰到什么。
男子抬眸,黑眸如水般清凉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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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阳三年,十皇子逼宫,皇袍加身,自立为少皇,将老皇帝送入定国寺。
登位不到半月,少皇的左膀右臂容家被少相指出涉嫌谋反倒戈于六皇子,计谋识破后,容家家主**家宅,以死谢罪,同时其一女一子下落不明。
清除完所有朝中余党后,少皇下令全国通赏抓捕容家锦,兮,赏黄金万两,封官加爵,一时喧哗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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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御书房。
“少皇,少相派人传信说临时有信,不来皇宫了。”
公公跪在书房外道。
少皇拿书的手稍顿,却是勾唇:“七公子不来,那就去找找二公子吧。”
“奴才遵命。”
公公刚欲走,少皇的声音轻轻飘来。
“请不动,就绑吧。”
语气中似有无奈,公公心尖一颤,忙领命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