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眼前的场面,谁胜谁败一目了然,赵云清的段数真是高太多了。
楚婉心有些抓狂,又是这样,赵云清这个贱人惯会来这一套,可恨的是,她又没忍住,中了她的计。
楚婉乔美目微垂,修长莹润的手指沿着手边茶杯的杯口描绘,一派漫不经心之态,对眼前的争端视而不见。
“皇上驾到!”
小太监尖利的声音瞬间打破眼前的僵局,众妃嫔们再没了看热闹的心态,眉梢染上喜意,娇媚的目光看向殿门前。
楚婉心也收起了与赵云清针锋相对之态,望向殿门口的目光,欣喜中带着一丝幽怨。
明黄色的衣角出现在视线中。
“臣妾等见过陛下!”众人行礼道,声音中带着刻意的娇软勾人。
众人行礼间,楚婉乔也起身对司空彦行礼,可还不等她行礼,司空彦就疾步上前扶起她,“皇后不必多礼。”
“谢陛下。”楚婉乔并不坚持,转身坐回椅上。
对楚婉乔堪称无礼的举动,司空彦视而不见,眼底隐含纵容。
偷偷打量到这一幕的众妃嫔脸色一僵,险些维持不住脸上面具般的微笑,眸色翻滚,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她们从不曾见过陛下这般模样。
楚婉心眸中嫉妒之色极为浓重,咬紧牙关直到嘴里漫出血腥味,她感觉自己此生的自制力全用在了此刻才勉强忍住不曾失态。
眼前的这一幕打破了她心中最后一丝幻想。
原来,这些年她自以为的恩宠都是过眼云烟,那个人说的没错,她所有的恩宠真的是源自于楚婉乔有几分相似的脸?
难怪,他不爱碰她,却爱来她的宫里,多少个日夜,她盯着他的背影,面带疑惑。
可第二日她又陷进他深情的目光中,她又强迫自己相信他心里是有她的。
何曾没有发现他的目光总是像透过她看到她人,只是她愿意骗自己,甘愿沉迷。
可此刻,她的梦碎了。
但她又如何能甘心,滔天恨意盈满心间,低下头,唯恐被人发现她眸中的嫉恨。
赵云清垂着头,眸中怨毒浓稠如墨,只是她到底心机深沉,惯能隐忍,转瞬便平静下来,抬起头,她柔柔的开口,“陛下…”声音中似带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委屈。
司空彦这才想起自己还未让她们平身,众妃嫔还保持着福身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干咳一声,道:“平身。”
说完,他就自然的坐到楚婉乔身旁位置上。
“刚刚在聊什么?”好似在问所有人,但他的眼神却全部在楚婉乔身上,一丝余光都不曾留给他人。
他其实想说的是让众人退下的,但那岂不显得太过迫不及待,所以他才转口问她们在聊什么。
“不过些琐事。”楚婉乔淡然道。
“哦,即是如此,时候也不早……”
楚婉心的抽泣声打断司空彦将要让她们退下的话。
司空彦不悦道:“婉妃这是怎么了?”
楚婉心笑中带泪,显得格外楚楚动人,“臣妾只是开心,替皇后姐姐开心。”她抬眼看向楚婉乔,眸光诡异,“皇后姐姐当年和亲封国,何曾想到还有机会回到景国,都是陛下仁慈,将姐姐迎回,虽受些与封帝母子分离之痛,想必能离开封国蛮夷之地,回到故土充享荣华,也是喜悦至极的吧?”
赵云清忍不住心中为她鼓掌,心道,这个蠢货总算聪明了一回,手段虽不高明,甚至简单粗暴,但往楚婉乔心口插刀,还提醒了陛下那个贱人曾二嫁他人,还生下一子,只要是个男人,就没有不在乎那些的,不是吗?
真是痛快!她都忍不住要看看楚婉乔难看的脸色了呢。
隐晦的朝楚婉乔看去,赵云清失望的发现她的脸色变都没变一下,怎么会这样?难道她不在乎?眼角的余光偏向一旁的司空彦,赵云清心中惊颤不已,她真的从不曾见过他如此可怕的样子。
气氛降至冰点,司空彦神色恐怖异常,盯着楚婉心的目光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打量的这一幕的妃嫔们心慌至极,胆小者差点腿软跌倒,纷纷垂头缩着身体,生怕被暴怒中的景昭帝注意到。
而处于风暴中心楚婉心却没注意到气氛的冷凝,只一心盯着楚婉乔,眼含挑衅,见楚婉乔没有反应,她失望且不甘,却不愿放弃,“皇后……”
“闭嘴!”司空彦暴呵一声,打断楚婉心将要脱口而出的话
楚婉心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惊惧的看向司空彦,眸光深处一片害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