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顺元年九月,这一年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年。
先是先皇时期的张美人后来的张太嫔无故暴毙,紧接着她的儿子四皇子被赫连唯封为冀王的赫连庚以楚婉乔母子其位不正,残害他母妃为由,发动政变,举起了反旗。
而当日被人劫走的殷杰也出现在他的阵营内,以妖后昏君陷害忠良处死他殷家满门为由,跟随冀王一同反了,跟随他的,是殷家近年来在漠北秘密圈养的十万精兵。
“竖子尔敢!逆贼该死,该死!”楚婉乔怒极,挥手将御案上的奏折通通扫到地上,犹不解气,剧烈的喘息却不能平缓她心中的半丝怒火。
“太后息怒!”群臣跪地,不敢直面楚婉乔的怒火。
良久,楚婉乔才平静一些,脑中高速运转,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事已发生,多想无用。
“云齐何在?”清冷的声音响起,丝毫不见之前的暴怒,只余冷静过后的冰冷。
云齐出列,跪地道:“末将在!”
“哀家现封你为征北大将军,领兵三十万,三日后出发,平漠北,捉拿反贼赫连庚殷杰!”
“末将领命,定不辱陛下太后使命!”云齐大声应道,眼神清亮,面上一片坚毅肃穆之色。
“好,那哀家和陛下就在京城等将军的好消息了!”
“是!”
三日后
大军出征,楚婉乔携赫连唯站在城墙上为大军践行。
云齐身披铠甲,从战马上翻身而下,遥遥朝着皇帝太后拜别。
望着大军远去,楚婉乔眼神深邃,紧紧的牵着赫连唯的小手不放。
虽战前准备匆忙,草草集结大军出征,不是什么好事,但楚婉乔也是没有办法,冀王他们可以说是打了她个措手不及,她如不反应迅速些,事情只会朝着不可控的方向狂奔。
现下,她只能寄希望于云齐常胜将军之名名副其实,否则…不,是一定能平叛军。
泰和宫
“太后,张太嫔…”
“嗯…”声音上扬,不悦之意明显。
安颂身体一抖跪下,啪的一下重重的打了自己嘴巴一下,“奴才嘴笨,太后恕罪!是罪人张氏才对!”
“好了,起来吧。”楚婉乔漫不经心把玩着手里的翠玉珠串。
“谢太后!”
“何事啊?”
“太后,现下天气还有些热,那张氏死去多日,尸身都臭了,您看这还如何处置……是否可以……”下葬,安颂越说声音越小,头也也越不敢抬,不敢去看楚婉乔难看的脸色,心中暗暗叫苦,这种苦差事真是要了他的命了,可作为这泰和宫的总管太监,这种回禀事还真非他不可。
冀王反叛,而他母妃这个他反叛的导火索却反而无人关注,要不是尸体腐烂恶臭熏天,安颂也不会这个时候提起这个令楚婉乔厌恶之极的人,触她霉头。
“哼,扔出去喂狗!”一想起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引起的这一切,她就止不住心中的暴虐。
“太后不可,反贼冀王本就是以您残害张氏为由反叛了,若您这个时候如此对待张氏的尸骨,岂不是坐实传闻了吗?”元含娘急忙劝道。
安颂头垂的更低了,一副什么也听不到的样子,他不比元含娘与太后共患难的情份,还可以劝说几句,这个时候他可是大气不敢出,生怕太后注意到他。
“谁知道呢?世人只需看到,哀家仁慈,虽冀王不忠不义,但哀家依然看在张太嫔伺候先帝一场的份上,予以厚葬。”至于里面葬的是不是她,谁会在乎呢?
也不知是不是当初中毒的后遗症,还是历经过太多事,楚婉乔的心早已变得非常冷硬暴虐,除了她在乎的人,她任何事都可以做的出。
“张氏既然为了给自己的儿子作伐子,甘愿牺牲自己的性命都在所不惜,想必也不会在乎自己暴尸荒野的,不是吗?”楚婉乔满脸讽刺,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去吧安颂,做事小心些,别让人抓住把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