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一个多小时,九点多,到达t
之后车内只剩一片寂静,再无涟漪。
老李道了声谢,接过,君喻看着毛巾,伸手没接,“谢谢。”
司机从车上找出两条干毛巾,递给他们,“擦擦吧。”
“不用,举手之劳。”
“多谢。”君喻坐在右侧,淡淡道谢。
老李看着这两个男人,觉得真是一饱眼福了。
君喻身姿如玉,对他微微扬起嘴角,但笑容并未到达眼底。
李霁阳也在看着他,凭借商场多年经验,他能感觉的出眼前的男人绝非凡人。
他面不改色,凉凉直视着李霁阳,两个人简直不分仲伯,分不出上下。
老李赶忙打开后面的车门,让君喻上车,车内的暖意迎面而来,将全身的寒意散去许多。
站在雨中,衬衫半湿,勾勒出肩膀的宽阔线条,引人遐想。
借着车内的灯光,君喻的脸越发明朗起来,五官俊逸,眉间寡淡清冽,眼睛乌黑,犹如纯粹的黑夜,寂静如斯,那张唇很熟悉,唇形完美。
老李高兴地点点头,折返回车旁,和车内的人说了什么,那辆车车门打开,走出一个人,身材笔挺,黑色衬衫,双腿有力修长,莫名地冒出压迫力,几步走到李霁阳车旁,开门上了车。
“上来吧。”李霁阳微微点头。
“去哪儿?”“t市。”
老李匆忙又添了一句,“多少钱,您可以提。”
李霁阳看了一眼他的车,有点见识,宝马今年刚出的限量款。
“你好,我们的车抛锚了,能不能载我们一程。”等了好久,总算等到一辆车,老李知道后座的李霁阳才是做主的人。
放下车窗,露出一张脸。
老李神色高兴,总算有一辆车,先生能早些回家和少夫人团聚。
司机依言缓缓停下车。
李霁阳自然也看见了,半晌,他凉凉出声道:“停车吧。”
司机本想直接开过去,但看见对方脸上着急的模样,还有停在路边的车,再看看这大暴雨,一时犹豫了,望着后视镜里的李霁阳。
开了七八公里时,前方突然出现一道晃动的光束,定眼一看,一辆车停在半路中央,伞下打手电的人在朝他的司机挥手示意。
碰上这么个鬼天气,任谁都不会舒服。
看了眼表,已经晚上八点,离t市还远。
李霁阳的车开上107国道时,大雨开始下,伴随着雷声,越下越大,狂风暴雨,她打着车灯,在雨夜中行驶,面无表情。
老李点头。
“等别的车经过时,打手电光柱。”君喻的嗓音仿佛在隐忍什么,被隐忍得滴水不漏。
107国道,冷清得很,很久见不到一辆车经过,气温骤降,车窗上雨水哗哗流下。
君喻看着窗外,神情阴晦不明,他本想快些赶回家陪小姿和女儿的,谁想到会碰到这种事。
老李一直在看时间,即将t市派人也不可能这么快到。
雨势越来越大,车子车灯熄灭,整辆车埋没在雨夜中,黑漆漆的。
说完,马上打电话,说了大概方位,让人过来拖车接人。
“嗯。”
半晌,他拿着手电筒回来,“先生,机械发生故障,焚烧高压线出现问题,我现在马上打电话让人过来。”
老李心一暖,点点头,从后座拿过一把伞下车查看。
君喻不知何时醒了,眉间掩不住疲倦。
这时,后座响起一个清冽的嗓音,在这雨夜显得飘忽,“带着雨伞。”
他打开车门下车检查,车门刚打开,雨点随风打了进来,让人一个寒颤,他准备下车。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后座,君喻没动。
老李脸色不太好看,又试着发动几次,都失败,车子如果在这时候抛锚,很麻烦。
这样的速度在雨中开了半小时,突然车子熄火了,蓦然停下。
刮雨器左右摇摆,为了安全,老李不得不放慢车速。
雨点豆大砸下,伴着雷声,雨势越来越大,车窗外的世界白花花的,喧嚣噪音。
高速路上,前方蔓延开去,没有尽头,黑沉沉的,只有他们这辆车的车灯影影绰绰映照着。
君喻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假寐。
离t市还远。
闷闷的,雷声滚起,由远及近,乌云压迫,老李怕雨大路不好走,将车子又开快了些。
天边越来越暗了,乌云翻滚,远处连绵的山峦被雾气笼罩,一片模糊,大风乍起,吹得阴沉,树木身子歪斜。
少夫人没少担心,天天打电话。
最近工作忙,先生一天休息从没超过五小时,这个星期更是。
老李四十多岁,也是心疼。
君喻没说话,紧抿嘴角,从车里掏出一瓶止疼药,倒了几颗,就着矿泉水吞了下去,眉头紧蹙,脊背依旧挺直。
临走前,老板还和嘉兴石浦餐饮的总负责人和卫生局的人应酬,喝了几杯酒,一天没吃多少东西。
“先生,喝些热水吧。”忍不住,他好心提醒。
他不放心地透过后视镜看了君喻一眼,发现他脸色发白,很不舒服的样子,心里咯噔。
司机老李在前面开车,天色发暗,似乎有坏天气下雨的兆头,后座悄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