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诺白怔愣的看着眼前放大的俊容,她的脑子还停留在梦里,忽然感觉唇上覆盖了一层软软的东西。等她反应过来,那人已经放开她,一本正经的看杂志,不过他含笑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这人!
高跟鞋不着痕迹的踩在他的皮鞋上,扭头看eric,他正埋头玩魔方,并没有察觉什么。回瞪一眼贺卿,如果不是怕给孩子留下不好的印象,她一定会很严肃的和他划清界限。
“有时间瞪我,还不如学学魔方,以后孩子不会你还可以教他。”
贺卿笑得“诚恳”,好心建议,但从他那张温和的脸上,季诺白真没看出来他诚意。
回来前已经给祁蓁打了电话,下了飞机季诺白懒得与贺卿纠缠带着eric直奔停车场,好像贺卿是洪水猛兽般。
“贺总。”
徐崇易进来的时候正巧碰见季诺白出去,资料是他亲自查的,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自然知道,贺卿为什么去杭州,他也一清二楚,何况他跟着贺卿的这些年,除了季诺白,他对谁都不上心。这“贺太太”的称呼,只有季诺白是名副其实。
“城北那块地现在如何?”
修长的腿稳健有力,贺卿解开袖扣,一边走一边问。他没有刻意的去追季诺白,只要她在这里,他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办法出现在她面前。
“蛋糕虽然小,但大鱼已经上钩。”
贺卿点点头,坐进林肯,不惊不喜,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膝盖。徐崇易最佩服贺卿的就是这点,喜怒不言于色,对手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鱼刺小是小了点儿,噎死人也是可以的。”接过徐崇易递来的文件夹,打开,一扫内容,不疾不徐的开口,“既然flash来了一出调虎离山,那我们就声东击西,负责城北的六组暂时不动,明天先把美国的二号组调过来,至于九号,让他们自由发挥。”
“好的。”
“明天城北新地,你说,鹿死谁手?”
“这个说不准,毕竟几轮筛选下来的公司都挺强。”徐崇易中肯评价,如果不是贺卿深陷美国,贺氏肯定会从其中分一杯羹。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会是flash拿下头筹,如果出了意外,三成华建,三成白家,三成聂氏,剩下最后一成,谁家都有可能。”
关上文件,贺卿慵懒的靠着,嘴角的笑若隐若现,“一山岂容两虎,更何况还有几匹狼,等他们斗吧,我们看戏就成。”
徐崇易正想问“你就这么把贺太太放在一群豺狼虎豹中,难道不怕出意外吗”就看见贺卿闭眼假寐,把想说的话吞回肚子里,但贺卿好像会读心术一般,眼皮子都没动一下,淡淡道:
“季诺白没你想的那么柔弱,她赢了,说明她厉害,她输了,我就让谁悔不该当初。”
从当前形势分析,城北这块地已经是flash的囊中之物,只是谁都没有想到最后一轮竞标出了意外,flash煮熟的鸭子直接飞到了聂氏的碗里。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季诺白蒙了圈,不过片刻,她恢复清明,聂氏与他们的预算如此接近,也许是个巧合,但不至于巧合到有不少细节和想法都一模一样,这不得不令人怀疑。
“flash的竞标书是个不折不扣的精品,但是聂氏的……”
贺卿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左边的人,她的眉头紧锁,应该是在为竞标结果而烦恼。大概是没有听到后面的点评,她侧脸看他。
微微前倾,抬手抚平她的眉结,将剩下的半截话说出来:“聂氏的竞标书是从精品身上提炼出的臻品。”
季诺白满脑子都在想意外出在什么地方,没把贺卿这些小动作放在心上。她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不在意,尤其前几天贺卿订婚闹得沸沸扬扬。
“我听说贺总是接了一个电话后就跑了,你说会不会是flash那位的电话?”
“这可说不准,你们不知道吧,我朋友在flash工作,上个星期,季诺白~带着儿子去上班,年纪轻轻就有个五岁的孩子,谁知道是不是哪个大款的私生子。”
“我天,她不就是长得好看一点吗?贺总是眼瞎了吗?给她儿子当便宜老爸!”
“就是,贺总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看上她!”
sophia听到这些风言风语,正想为自己的上司扳回面子,旁边有个男人已经开了口:“各位,你们这么诋毁贺太太,我想,以贺先生的性格,你们一定会先丢掉工作,再收到起诉。还有,你们说的那个孩子,他是我们贺总的儿子,将来会是贺氏的继承人。”
vivi是贺氏的总裁夫人,eric是vivi和贺卿的儿子。
别说其他人,就算是跟在季诺白身边这么久的sophia都没从这一连贯的消息中清醒过来,仔细一想,eric那双眼睛与贺卿的确实像,而且当时接到请帖季诺白的反应,难怪!
五年来第一次有人帮vivi正名,sophia多少有些感激,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聂氏的队伍里混迹了一个熟人,厉佳。
季诺白正和今天与会的官员寒暄,社会就是这样,想要和政府做生意,就要先学会和政府官员打交道。她不像贺卿那样走哪都是座上宾,等着被巴结,也没有聂舒齐那么圆滑世故,只是礼貌规矩的应付着。
眼角瞥到不远处的sophia,多年的默契,她知道她有重要的事汇报,急忙和高官们道了别,走过去,边接过东西边问,怎么了。
“我刚刚在聂氏的队伍里看到了厉佳。”
“嗯。”
如果是厉佳完全说得过去,她把人开了,也许对方怀恨在心,出卖了公司内部消息。这么重要的竞标案都能轻而易举的被一个市场部的小职员窃取,说明他们的保密工作没有做好。
“通知宁组长,让他们组在会议室等我,一会联系鼎诚律师事务所,预约律师颜兮。”
“是。”
从政府大厅出来,刚走到停车场手机就响了,季诺白认识这串号码,从圣诞节之后这个号码几乎每天都给她打电话。
“喂。”
“季女士,楠松苑的房子,我老板愿意以双倍的价格买回来。”
电话里陈子棋的语气急不可耐,生怕说慢了她就会挂电话。季诺白捏捏鼻梁,把东西丢在后座,转身关门时正好瞧见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走出大厅,贺卿走在中间,如众星捧月。徐崇易紧跟其后,陈子棋因为打电话落在后面。
“告诉他,那套公寓我不卖。”
“求您行行好,我要是再买不到你手里的那套公寓,我会被开除的。”
陈子棋都快哭了,这都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那套房子她一直拿不下来,贺总已经连下了好几道催令,甚至怀疑她的能力是否能担任其助理。
“那你把手机拿给他,我和他说。”
季诺白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右耳的声音有些吵杂,视线落在贺卿身上,他接过手机,停在了原地,一来便是开门见山:
“您好,我是楠松苑公寓原来的主人,我想把它重新买回来,价格您出,多少都可以。”
“丢掉的东西还能找回来吗?”目光相遇的那一刻,季诺白能感觉到他眼中的震惊,还有许许多多她说不出的东西,索性快刀斩乱麻,“贺卿,楠松苑的公寓我不会卖给你,既然当初是你不要它了,凭什么让我还给你?”
上车,关门。
看着着急跑过来的贺卿,季诺白没有一丝心软,说了一声“走吧”便支着脑袋假寐,对车后的声声呼喊置若罔闻。
晚上,待eric睡熟后季诺白蹑手蹑脚的下床,披了件外套,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看文件,因为时差,她时常不得不牺牲睡眠时间。
“咚咚咚。”
夜里的敲门声格外清晰,季诺白想忽略都难。但半夜开门太危险,想了会,她决定将敲门声忽略,卧室的隔音效果极好,她倒是不担心eric会被吵醒。
门倒是没敲了,她的手机却响了。她没接,换成了震动,过了一会手机停了,正当她舒口气的时候,手机又开始震动。
季诺白大约能猜到是谁,懒得搭理,继续看手头的文件,但对方就好像和她杠上了,不厌其烦的打,扰得她连半个字都没看进去。
“贺卿,大晚上你他妈发什么疯!”
她气急败坏,他倒是风轻云淡,“开门”两个字说得无比清晰。
季诺白知道这事不解决,她绝对不可能安心办公,“唰”的一下站起来,火急火燎的冲到门边,打开门,逐客令还没下就被人抱了个满怀,手被扼制,脑袋被扣住,想说的话全部被他堵在嘴里。
他吻得很深,但那双清亮的桃花眼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她,慢慢溢出浓情蜜~意,只消片刻就能化作千万情丝将猎物锁在其中。
如果是五年前,这样的吻一定会令人神魂颠倒,但现在已是五年后,季诺白猛地推开贺卿,抬起手就朝着他那张脸轮了一耳光。
寂静的夜里,耳光的声音很清脆,声响过后是沉重的死寂。
作者有话要说: 吼吼吼,太不容易了,终于有一天是早点更新了,我自己都好感动。
热乎乎的三千字送上,希望你们喜欢o(n_n)o
好饿好饿,二木要去吃饭饭了,我们明天见,爱你们(づ ̄ 3 ̄)づ
小白打得好打得妙,打得贺卿嗷嗷叫,接下来更虐三,哦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