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名叫莫孤,人送绰号蘑菇,是一个天生地养的孤儿。五岁那年,被大檐帽一颗糖所骗,稀里糊涂地跟他走了,做了他的儿子。
大檐帽的脑子不正常,这不是小子不孝道所说,而是十里八村的人,男女老少都知道的事。
他是恢复高考后,被录取的第一批大学生。据说,当时轰动了整个公社,被人们赞为莫状元。
俗话说:人生有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半个世纪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无久旱之说。去市里参加高考时,有缘结识一名同一公社的姑娘,二人一见倾心,算得上他乡遇故知吧。状元郎大檐帽二十多岁已占其三,让无数人眼红。
许是大檐帽的风光让老天爷都嫉妒了,便开始了惩罚。大檐帽的家里怎么可能让一个前途无限的状元郎娶一个乡下姑娘呢?结果就是,逼死了姑娘,疯癫了大檐帽。
那是一个三伏天,大檐帽穿着一件破旧的军大衣,戴着一顶大檐帽,嘴里哼唱着他写给姑娘的两句情歌离了家,身影遍及十里八村……
大檐帽的脑子不正常,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而小子我的脑子肯定也不正常,不然,怎么会为了一颗糖就出卖了自己呢?
记得那是一个冬天,脑子暂时正常的大檐帽,在一户人家门前,用树枝在雪上写下了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万象更新,换来了一根没有嘴的卷烟和两块硬糖。当时,我和他挤在麦秸堆里,他大口大口的抽着烟,过了许久对正在咯嘣咯嘣咬着糖的我说道:“小子,我给你取个名字,就叫莫孤吧。”懵懂的我下意识地点着头……
现在想想有些后怕,若是他当时突然疯病发作,烟头点着了麦秸……
我一直以为“莫孤”是不再孤独的意思,后来,他酒后吐真言,结结巴巴地说着:我命犯天煞孤星……你名字一个孤字……帮我分担点吧……
可能是我真的帮他分了不少诅咒,在我十五岁,大檐帽四十九岁那年,他春风得意,娶了一个流浪此地的痴呆女人。
却不想,两颗孤星在一起,结果只是让诅咒更煞。于是,在洞房花烛夜,大檐帽裸着身子死掉了,被他压在身下的痴呆女人嘿嘿地笑着……
……
二正是我的初中同学,也是我唯一的一个朋友,家里还算富有。他姓梁,大名我选择忘记了,只知道他有一个哥哥叫梁大正。说是他们父母希望儿子能堂堂正正的做人,正大光明的做事。可惜天违人愿,梁大正白瞎了这个名字,从小就偷鸡摸狗,钻菜地摘瓜,游鱼塘捞鱼,十里八村大名鼎鼎。
而二正倒是真的遂了父母的心愿,确实生得很——二!
犹记得,我失恋那天,他狠狠的呼了我六个耳光。他义正言辞的告诉我,三个耳光是还给我的,因为他失恋时,我呼了他。另外三个是他预付的,说是等他下次失恋时让我再还回来!
你妹啊,你暗恋一次就********、愁断肠子整整三年!
他离开租屋时忘记关掉录像,只留下喝得有些迷糊的我躺在地上,耳中充斥着“嗯嗯……哦哦……”的女人叫声……
拿着一块酒瓶的碎玻璃片,在手腕上比划了半天,终于没有下得去手。心里告诉自己,明天是美好的,阳光是灿烂的。
房门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发出“咣当”一声的巨响,吓得我手一哆嗦,锋利的玻璃片顺势划下……
“蘑菇啊,你怎么了?别吓哥哥啊……你有欲*望,哥哥理解,二十岁的大小伙子还是处男……可是哪有玩虐割自己手脖子的啊……”
“打……打……”我想告诉这个二货,赶紧打120,却脑袋糊涂,嘴巴不受控制……
“打?哦对对对,我还欠你三个耳光呢……来,你呼我吧……三下,不,六下、九下一百下都行,以后你多失恋几次就行……”
二正抓着我的手,往他的圆脸上凑……
“我……”
“你怎么了?哦,你原谅哥哥了是吗?我就知道……”他猛地将我的手甩开,却正好甩在了放在地上的插座上……
“我诅咒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见了天仙也举不起来!”
可能是老天听到了我的真情呼唤,插座冒出一阵火花,嘭的一声,断电了……
我流着血的手搭在插座上,闭上眼睛之前,我清楚地看见,二正的两条腿之间冒着烟,同我一起倒在地上,身子抽搐着……
于是,我惬意而满足地闭上了眼……
…………
……
再次睁开双眼,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红檀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白色罗衾。
床边趴着一个身躯娇小玲珑的女子,脑袋垫在双臂上,看不到容貌,发出轻微的鼾声。
我睁着眼睛,呆愣了半天,一幕幕画面在脑海中浮现,猛地坐起了身子,掀起罗衾向着下身望去,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又探出手仔细地摸了一遍,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一番动作惊醒了床边的女子,她慌忙站起了身子,怔怔地注视着我,我也怔怔地看着她……
她十四五岁的年纪,肌肤胜雪,鹅蛋般的脸庞,双颊略显消瘦,带着一抹忧虑,未着粉脂却透着股象牙般的柔和。两道纤长秀眉下面衬着一对漆黑的仿佛看不见底的大眼睛;鼻子微翘;一张自然的透着淡荷色的小嘴微薄。
娇美秀雅中自有一股轻灵稚气。
身着一件月白色碎红花对襟襦,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素腰束着一根绿丝绦。晶莹剔透的耳垂上挂着一对红翡滴珠坠。乌黑的秀发结成垂鬟分肖髻,结出一朵玉莲花,垂在左肩上的燕尾系着一根金丝带。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女子出声将我唤醒,声音清脆,带着惊慌。我再次愣了一下,扑通一声,倒在床上——你妹,怎么叫我哥哥呢?
我知道自己穿越重生了,可是我强烈抗议!不赐我一个美女做老婆就罢了,大不了小子自己去追求。可是,偏偏赐给我一个美女做妹妹,让我看得见碰不得,几个意思?
我闭上眼睛,心里有一个疯狂的声音在呼唤着:穿越吧!穿越吧!让我再穿越一次吧!
无奈,天不遂人愿,床还是床,美女还是——我的妹妹!
……
有无数画面如胶片般,一幕幕地在脑海里迅疾闪现,我抱着脑袋涨痛难忍的脑袋在床上打着滚,直吓得美女妹妹俏脸煞白,银珠串串滚落。
当一种感觉达到了极致,身子就只剩一种感觉,叫做麻木。
此时的我,就处于麻木的状态。身体没了直觉,耳中没有任何声响,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渐渐变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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