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劳心”
婆媳两人一唱一喝,虽然说出的话目的相同,皆是挽回安庆王妃的名声,可在细品之后,总觉得这两人话里,都能再捉摸出另外一层意思来。
安庆王妃的病稍微好一点后,衣不解带侍候了两日的孝顺儿媳木婉薇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放在了安庆王妃的面前后,言称那是补公中窟窿的。
安庆王妃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这事,当下胸口气得闷痛。可碍于好婆母的脸面,又不能将木婉薇将出赶。捂着胸口让赫嬷嬷给搬个绣墩,便算病中婆母对媳妇的宽待了。
木婉薇先是好好关心了一翻安庆王妃的身体,在得到一句无大碍后,抱着银票拿着帐册,把算盘拨开了。
原来公中的帐目上的确是亏欠了近三万两银子,可如今那几家店铺的掌柜的都回来了,且把吃进去的银两全部吐了出来,所以还上了大部分数目。
再有余下的二三千两的亏空,皆是后来急急采补货物和另请人工装饰王府多花出的高价。
本着谦卑的态度,木婉薇将只多不少的四千两银票毕恭毕敬的捧到安庆王妃的面前,诚心实意的道,“母亲,儿媳这次管家虽不成功,却学到了许多真东西。眼下帐目已清,这就把亏欠的补上”
安庆王妃看着眼前的木婉薇许久,最终道了句那几千两银子不用补了。
没补窟窿,外面的传言已是那样难听。这四千两银子若真要了,岂不是把那谣言给落到实处了
木婉薇却不依了,直道自己的错事自己担着,万不能让安庆王妃跟着操心费力。再说,自己府门上过日子,也用不着听外面的人瞎嚼舌头。
木婉薇义正言辞的道,“别人都说母亲是在惦记着儿媳那点嫁妆,儿媳便想笑着问一问她们,我嫁进了安庆王府,是不是安庆王府的人。即是安庆王府的人,那我的嫁妆为何不是安庆王府这些东西本就是婆母的,又何需婆母惦记呢”话锋一转,又扯上了还公中那四千两银子上,“母亲,眼瞅着二叔叔就要成亲了,若大房还亏欠着公中的银两,说出去也不好听不是。身为长嫂,我要知错能改,才能给弟妹带个好头不是母亲疼我我清楚,可若因为我乱了规矩,那就是大过了”
说罢,也不等安庆王妃再说什么了,将银票留下告退了。
安庆王妃看着摆在小几上的那薄薄的一叠银票,气得连口茶水都咽不下去。她费了近半年的功夫,最后却只落得了这几钱银子,而且还搭上了自己半辈子的名声。
赫嬷嬷见安庆王妃脸色不好,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道了句,“王妃,您说这事是世子妃做的吗”
安庆王妃沉着脸色想了许久,她想说是,却又无法相信自己被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摆了一道。可若不是,又实在想不出是何人要坏了自己的好事。
沉默许久后,阴冷冷的道了句,“到底是狼窝里长大的,不是吃素的主儿。”
赫嬷嬷担心的可不是木婉薇是何牙口,她心中默算了日子后,对安庆王妃道,“王妃,离二爷的亲事,可只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
安庆王妃眉头一皱,这回不止是胸口,便是连头又痛上了。
前两个月,她是在装病不想打理府事,可现在,她却是真病无力打理府事。
想着让木婉薇再把后宅的事接过去管上一两个月,自己先前又当着所有丫鬟婆子的面卸的她的权柄,扫了她所有的威严。
在这种情况下,木婉薇就是把府中事务接过去,又要如何压住下面那些扒高踩低的奴才们若只有一个年宴要准备也倒罢了,偏偏这中间还有江枫的亲事
深思熟虑了一日后,安庆王妃觉得还是要用一用木婉薇。最多,打罚几个二等管理帮她竖竖威,先把这事圆过去再说。
可话儿还没放出去呢,兰苑里便传来世子妃身子不适的消息。晕晕沉沉吐了一日了,什么东西也吃不下,见到油腻的东西就恶心。
安庆王妃心中一个机灵,忙让赫嬷嬷放了眼线去打探,她这媳妇,不会是有了吧
木婉薇刚开始狂吐的时候,也以为自己有了。等到晚上看到葵水来了,便知是自己多想了。
王嬷嬷掐着手指一遍遍的算日子,心中暗道也差不多了,江顼和木婉薇的房事可不是一般的勤,怎么还是没动静
合子的目光却被几个小丫鬟给引过去了,什么事不能光明正大的说,非要挤到回廊的角落里讲暗语没事干吗总把眼睛往小厨房里放,连着自家姑娘吃多少吐多少都拿眼睛瞄着。
秋锦听了合子的话后来气,自家姑娘还没有呢就被惦记起来了,这要是真有了,那还了得当即寻了由头,将那几个贼头鼠脑的丫鬟婆子都骂了一遍,赶得离主屋远远的。
任整个兰苑的人都心浮气燥,芍药也笑得如朵花儿一样。她将熬好的补身药端到木婉薇的面前,好言劝道,“姑娘,既是没有,这药还得喝”
木婉薇皱眉,忍着恶心把药喝下后,躺在榻里揉闷痛的肚子。朦胧中小腹上贴了灼热的大掌帮她揉,她一侧身,钻到了江顼的怀里。眼虽未睁,嘴角的笔却是甜甜的,“你是怎么想到把那几个人扔到几个衙门上去的我只想到全扔顺天府去”
江顼笑了,“顺天府尹是个人精,遇到这种事只会往下压不会深查。只有京郊的小衙门里的小县爷,才会把这当成大事来办可是出气了”
木婉薇点头,刚要放声大笑,心中一恶心,哇的一口吐在了江顼身上。
请了郎中过来一看,风寒。
木婉薇养病的日子甚是清闲,每日除了吃便是睡,再不就是听秋锦和合子她们说说王府中丫鬟婆子们私底下里的小话。
如今安庆王的千秋已过,府中谈论最多的就是江枫和司徒静的婚事,再不,就是江婷议亲的事。
江婷这亲事,说起来也议了有小一年了,一直定不下来的原因就是挑三拣四。不是嫌对方府门低,便是嫌对方公子不够有才气。
何样的才气
定要能对得上江婷江姑娘闲暇时所写下的一幅对子,才算是有才气。
木婉薇听了新鲜,让秋锦和合子说说是个什么样的对子,怎的就对了一年也没有人能对上。
秋锦和合子纷纷摇头说不知。那对子是江婷用来则婿的,怎么可能会外传出来让人随便去对
听了这话,木婉薇也就不再强求了。
又养了几日身子,待葵水走的差不多时,木婉薇的风寒之症也好的差不多了。思及这几个月来自己光顾着和安庆王妃斗智斗勇,都没同木婉欣在一起好好待上几日,便和江顼央求着要回娘家住上些日子。
还没等这话说出口呢,休了三日小假回来的秋锦突然趴在木婉薇的耳边道了句,“姑娘,大太太传了话要找您。”
、第235章名单合更
自木老侯爷的伤势在御医的诊治下好转后,木婉薇对安平侯府便显少关注了。待到自己正式嫁到安庆王府,她几乎再没听过安平侯府的任何消息。
如今听秋锦提到大太太三字,她先是一愣,随后才想到秋锦说的是小王氏。
让青梅几个丫鬟出去守了门后,木婉薇问秋锦小王氏找自己有何事,难道是当初她投下的大笔银子到了收成果的时候
秋锦却说不是,皱着一张小脸道小王氏寻木婉薇为的是木大老爷的事儿。
木大老爷被外放做知府之初,还算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还曾落了几句青天的名号。可好景不长,这等好名号还没叫响几天,木大老爷就同当地几个乡绅打上了交道。
自那起,一改往日清廉之气,屡番出入烟花之地不说,还置卖了两所大宅子。
就在两个月前,有人状告木大老爷为官不清,欺压乡里,鱼肉百姓。现在,这事儿被交到了吏部。
木大老爷上次被罢职距现在才刚满两年,此次若不能妥善的处理,只怕这次就不止是罢官那么简单了。
“自己做下的过事,找我何用”木婉薇听完后忍不住怒了脸色,“安庆王府虽是挂个王字儿,可只是异性王。早些年王爷在朝堂上还能说上话,可自病重不能上朝后,他手中的权柄都已经交出去了再说,我和他有何关系,要为他的仕途去奔走劳累”
秋锦早知道木婉薇是这样的反应,好言劝了会让木婉薇别生气后,也便不再提这事儿了。她肯替小王氏传这话,是顾念着小王氏曾经救过她一次命,如今把这人情还上,心中也就舒服了。
这事儿就是个小插曲,听一耳朵也就过去了。木婉薇没想到的是她到镇国公府走亲戚的第二天,安平侯府就把拜帖递上来了。
而且拜帖上所书的名号让她颇感惊奇,竟然是小王氏和宇二奶奶。
木婉薇看了那拜帖好一会,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两个人是怎么走到一起来的。
镇国公夫人正忙着柳景瀚议亲纳吉的事儿,抽空扫了一眼后,道,“在你回来之前,安平侯府已是递过几次拜帖了。”
木婉薇忍不住番白眼,他们也当真有那份儿脸
镇国公夫人忍不住笑了,“别看安平侯夫人将你们姐妹逐出木家了,可安平侯府和镇国公府联姻的事儿还在”
柳氏已逝,不能休,所以两府现在还是亲戚关系。
木婉薇细想了半日后,决定见见这两个人,准确的说是见见宇二奶奶。自宇二奶奶搬出安平侯府,木婉薇还没见过她,只知道她肚子争气又生了个哥儿。
小王氏和宇二奶奶来的很快,得了回信的第二日就登门儿了。
身为主人的镇国公夫人打了个照面儿,不软不硬说了几句话后便忙别的事儿去了。木婉薇则安稳的坐在花厅之中,想等着小王氏罗嗦完后好好和宇二奶奶说会话。
小王氏知道自己手里没有任何能拿捏得住木婉薇的事儿,木婉薇对安平侯府也没什么情宜在,所以说出的话句句都是软的,提到最多的就是血脉亲情。
血脉亲情这四个字,木婉薇只对木婉欣有。所以小王氏那些牢骚她只听了一半,柳眉就颦了起来。
小王氏如没看出来木婉薇的冷淡一般,语气凄凄的又说了许久。最后见实在是无趣,换了笑脸,随便寻个理由告辞了。
待花厅里只剩下远日的姑嫂两人后,木婉薇看着坐在那里静静喝茶的宇二奶奶笑了,“如月姐姐,大夫人今个儿唱的是哪出儿戏,我怎么没看明白”
明明是递了拜帖说是求自己帮忙的,可说了那么久的话,却一个字儿也没往正事上提,罗里吧嗦的说的全是些没用的废话。
宇二奶奶看着木婉薇噗哧一声笑了,扬着柳眉道,“好妹妹,你还没看出来大太太今日来寻你不是真心让你帮忙的”
见木婉薇眼中露出一丝疑惑,宇二奶奶把事儿挑明说了。
木大老爷被告的事一传回安平侯府,木老夫人就把消息递到宫中晴嫔那里去了。如今木婉晴已经被封了嫔,现在正抚育着木婉柔所诞下的十二皇子。
只是晴嫔那里一直没动静,且一拖就是两月之久。若不是这样,小王氏也不会将主意打到了木婉薇这里。
可就在木婉薇传了话要见她们一日,晴嫔已是命人传出消息,说她已经同贤贵妃提过此事,且已经有些眉目了。
有着那样的高枝儿了,木婉薇这里本就指望不大的,自然就可有可无了。
木婉薇听罢后长长的哦了一声,直道小王氏还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翻脸比翻页书还快。
宇二奶奶连声附和,“可不就是这样,几日前她去我那里求我一同来看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恨不得把我当亲闺女看了可你看现在,眼瞅着用不到我了,竟是将我扔在这里不管不问了。亏她还是长辈,真不是鹏哥儿要让她教成什么样子。”
成了亲的女人,特别是生过孩子的女人,说起话来不超三句定是扯到孩子身上。宇二奶奶已是生下两位哥儿了,更是满心都围着孩子转。
这才刚说到鹏哥儿,眼眸一转,闪着精光的眼神瞄到了木婉薇的肚子上。她直问木婉薇这成亲都半年了,怎么肚子还没个动静。
木婉薇也想有啊,可肚子不急气,她也急不来不是。于是只傻傻的笑道,“不急,不急”
宇二奶奶知道木婉薇和杨林那点往事儿,见木婉薇憨憨的不愿回答,板着脸子道,“你是不是心中还有什么想法儿若真是这样,五姑姑,当嫂嫂的可真要说你几句。不管以前杨公子和你如何情深,你现在都是江家的媳妇儿。那些有的没有的,统统都收了回去不然我第一个不依你”
宇二奶奶显少这般疾声厉色,也就木婉薇,她才会说出这般交心交肺的话。
木婉薇虽是被骂,心中却全是感动,她轻握住宇二奶奶的手笑道,“好姐姐,我心中明白”
“你一直不是糊涂人,能明白最好”宇二奶奶收了怒颜,转而又是一叹,“万不要,万不要落得了如婉月一样的下场”
木婉薇微挑柳眉,木婉月能有如何的下场她不是已经怀了哥儿,被接到安平侯府中似个祖宗一样养起来了吗据说耿家老夫人来接了三四次都没接回去,谱儿正大着呢。
宇二奶奶面带难色,结巴了许久后,满心无奈的道了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婉月她,合离了”
木婉月自带着身孕回到安平侯府后,便被木老夫人似个宝贝一样供养了起来。吃的喝的用的穿的戴的,没一样儿不是拔尖儿的。
也正是因此,木婉月越发不愿意回耿府。耿老夫人几次来接,她都只道下次。
最后被问的心中烦了,便对耿老夫人道等她快临盆的时候定会回耿府。她腹中的孩子是耿家的,怎么也不会落生的木家。
木婉月这话却是没假,她真如这般打算的。算着日子肚子里的孩子快到八个半月时,便张罗着让丫鬟婆子们收拾东西回耿府待产。
那会儿正值中秋佳节,宫中的十二皇子眼瞅又要过生辰。木老夫人想着让木婉月多沾沾喜气儿,便留她多待了几日。
偏就这几日坏了事儿,也不知是郎中说的待产日子不准,还是木婉月肚子里的孩子不愿再在那么个小地儿里屈着,又或是被木大老爷落狱的事惊到了,反正是提前临盆了。
“那也没什么啊”木婉薇听到一半儿把话打断了,“在娘家把孩子生下了又怎么了难道就不姓耿,不是耿家的香火了用得着合离这么严重”
宇二奶奶皱着眉头连叹了五六声,让木婉薇听她把话说完。
因为木婉月没打算在安平侯府产子,所以安平侯府里并没准备着稳婆奶娘。她发动的时候又正值雨夜,这样的人就更不好找了。
等到产婆被请到安平侯府时,木婉月已经破水近两个时辰。产婆匆匆检查了胎位和孩子的大小后,说木婉月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足月,且不小,若是正常生,怕是要有难产之症。为勉万一,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这个早做打算,是在孩子出实在出不来时,用剪刀在产道口剪个小豁口肋生。
木老夫人听后连连摇并没有,说什么也不肯同意。她自己是生过五个孩子的人,又见别人生过不少孩子,自是知道那个小口剪了后对木婉月以后的日子有何影响。
说白了,就是影响到夫妻两人以后行房的乐趣。男人房事不满意,自是会想着去纳妾
有着木老夫人这尊佛在那坐着,产婆只能硬着头皮进去接生。
又过了一个时辰,木婉月的力气越加越弱时,产婆又对木老会人劝道,孩子实在是太大,现在想要生下来,只能按她先前说的办。
木老夫人却还是让等等,女人生孩子有生一天的,她孙女儿这连半个晚上还没到,而且肚子也不算大
“可怜那个哥儿,”宇二奶奶抱着肩膀打了个哆嗦,“等老太太准了产婆的话,剪了小口生下来后,已是活生生,憋死了”
在这种情况下,耿家的态度可想而知。
盼了几年的嫡孙,就因为木老夫人左拦右挡而丧了命。再加上耿世秋非说算行房的日子木婉月肚子里那孩子还没满月,而产婆却说满月了
闹到这种地步上,不合离,也过不下去了。
宇二奶奶临走前,对吓得脸色发白的木婉薇宽慰了句,“好妹妹,别怕,我都生两个了,不也好好儿的呢是挺痛的,可一切听郎中和产婆的话就好,万不能自己可着性拿主意”
木婉薇在镇国公府居着时,除了陪着木婉欣玩时偶尔会笑的开心外,其余的时间几乎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她时不是摸着自己的小腹,一直以来对小生命的期盼,慢慢变成了一种恐惧。
木婉欣近一年来长得越发水灵,往那儿一站,活脱脱一个小美人。只性子还是如原来一样,不见丝毫长大。
她见木婉薇打双陆时又不专心,一幅愁眉不展忧心忡忡的样子,便歪着头甜甜的问了句,“姐姐,是不是姐夫欺负你”见木婉薇摇头,她又问,“是不是你婆母欺负你”
木婉薇正想着心事没有搭话,只把拧着眉心的俏脸扭到了一边儿。
木婉欣见状豁的一下站起来,怒立着杏眼,拿起一把银头小剪刀冲出清明居,口口声声说安庆王妃欺负她姐姐,她要杀了安庆王妃
当天,赫赫有名的御奉余御医被请到了镇国公府中为木婉欣诊病。
一番诊断后,白发苍苍的余御奉把自己的猜测大致说了遍。
木婉欣这些年来,用孩子的双眸看了太多大人的沧桑。在经历了许多事后,她现在想变强大,强大到去保护她心中在意的人。可她心智不成熟,所以做出的举动在外人看来,就和疯子一样。
末了,余御医对眼中含泪的镇国公夫人和木婉薇道,“镇国公夫人,世子妃娘娘,你们不用过于担心。这对二姑娘来说是好事儿,这说明她正在努力的想清醒过来,许哪一天,她就正常了”
木婉欣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的喜怒,都会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出来。生气时,便喊打喊杀,高兴时,脸上明媚的笑,几乎可以把任何人的心都融化掉。
木婉薇在镇国公府居了七日左右的时间,然后又带着木婉欣去朝瑰公主的府上闹腾了几日。眼瞅着距江枫和司徒静成亲还有十日时间时,恋恋不舍的被江顼接回了安庆王府。
俗话说的好,小别胜新婚。
可这话用在木婉薇身上却不恰当,当江顼向她靠近时,她开始有意无意的躲着。
江顼不愿意强迫木婉薇,便好言相问,问不出来的情况下,只好拿出老招数,把木婉薇灌醉。
醉酒后的木婉薇有问必答,当江顼再问为什么时,她爬在江顼的怀里乱蹭一气,然后慢吞吞的问了一句话,“江顼,咱们不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