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侧妃赏加
安庆王妃一句商量司徒静的婚事,让木婉薇浑身的刺儿都炸起来了。
司徒静往上数有高堂二老,往下数有嫡亲兄弟。安庆王妃要商量,也是找他们去商量啊,和自己一个刚过门儿没满百日的新媳妇商量什么
这满腹的怨言木婉薇不能明说,她压着心底的火气,把茶盏稳稳递到了安庆王妃的手中,柔声细语问道,“怎么,静妹妹议了合适的人家了母亲既是说同儿媳商量,可是那家府门是儿媳相熟悉的若是这样,母亲尽管问,儿媳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些年来,木婉薇已是把装糊涂炼得炉火纯青。
安庆王妃抬眸看了眼笑意盈盈的木婉薇,嘴角虽挑起了笑,却没有一丝温度。她接过茶盏轻饮了口后,缓缓的开口了,“这府门,你还当真熟悉。不是别家,就是咱们府上,你是长房嫡媳,又是皇上给了册的世子妃,这等喜事,母亲自是要找你商量一下。”
木婉薇微挑了下眼皮,给安庆王妃身后靠了个绣枕后,在榻边儿上的绣墩上坐了。然后对着安庆王妃柔柔的笑,“母亲尽管说,儿媳听着呢。”
接下来,便要提到将司徒静许给江顼做妾的事了吧。
不是做妾,应该是做侧世子妃才是。
木婉薇终于明白上些日子安庆王妃为何让她熟悉一个侧妃在府里,在院子里有何样大的权利。现在想来,是提前点给了自己,即便司徒静是侧世子妃,地位也绝对不比自己这个正世子妃低了分毫。
安庆王妃捂着胸口顺了会儿气,话多了起来。
她先是谈了司徒静自小几乎是养在安庆王府的,后又有意无意提了司徒静同几个表哥弟之间的关系都很不错,最后,又提到了安庆王府早在几年前就给司徒静下过大聘
这事儿木婉薇知道,江顼早在两年前就和她提过。如果当时不是正值安庆王病重,司徒静已经嫁到安庆王府当世子妃了。
安庆王妃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仔细观察了木婉薇的神色后,悠悠又道了句那送过去的聘礼,至今未往回抬。
木婉薇面上虽还笑着,心中却烦躁了。无非就是立侧妃那么点事儿,非得一字一句用慢刀子往她心上捅,有意思吗不就是想让这话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吗,既是如此,她便成全了,左右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她便是反对也没用。
想到这,木婉薇起了身,对安庆王妃恭敬的福下身去,笑道,“母亲,儿媳倒觉得这大聘没抬回来正合适。儿媳虽才过门儿不到百日,可这府里再添件喜事也未尝不可”
“你真是这样想的”安庆王妃看着低眉顺眼的木婉薇,轻声问道,“只是顼儿怕要在心里有想法吧。”
木婉薇心中发涩,江顼能有什么想法,司徒静是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想娶了近十年的表妹,就是有想法,也是高兴的想法。
见木婉薇摇头,安庆王妃笑了,“有你能在顼儿的耳边规劝着些,母亲想顼儿也不会多想什么。这有了媳妇就是好,什么事都不用我这个当娘的操心了。你也别拘着了,快起来吧。”
安庆王妃对木婉薇招招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儿落坐了后,道,“你这提议好,与其把聘礼抬回来让静儿丢了颜面,倒不如喜上加喜,亲上加亲。到底是因为咱们府上耽搁了年纪,二十岁的姑娘了,怕是再议亲,也寻不到那么相当的”
木婉薇走神了,在想以后夹在江顼和司徒静之间的日子要怎么过,三个人又要用何种方式来相处。
眼眸一眯,木婉薇觉得司徒静不会想和自己好好相处。
如果司徒静当真不识抬举,那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儿上,也容不得
这边儿正想着呢,安庆王妃一拍她的手背,柔声道,“母亲这心疾的毛病一到夏末就犯,枫儿和静儿的婚事,就交于你着手打理了。你是长嫂,定要把他们的婚事变得风风光光的才是。”
说着,命赫嬷嬷将木婉薇送出去。
木婉薇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一下子飘远了,如果她没听错,安庆王妃说的是枫儿,而不是顼儿
她想证实,安庆王妃却将身子往下一躺,哼哼了两声,再不给她说话的余地了。
稀里糊涂的回到兰苑后,木婉薇头痛了。她一遍遍敲自己的头,埋怨自己不应该在和安庆王妃说话时走神儿。
眼下,她是要着手给小叔子娶媳妇还是要给自己相公纳侧妃虽然听安庆王妃那意思,是给江顼纳侧妃的意思更多一些,可她心中还是暗暗希望是给江枫娶妻
木婉薇糊涂了整整一日,到了晚饭时,兰苑里的准信儿出来了。
消息是秋锦打听来的,她把底下丫鬟婆子的议论统统对木婉薇说了一遍,“说是王妃娘娘就是为这事儿犯的心疾,已是躺了半日了。后来是世子妃,也就是姑娘您和王妃提的议,说送到司徒府上大聘之礼没抬回来正合适,刚好可以喜上加喜,亲上加亲,将司徒姑娘许给二爷,也是门好姻缘”
木婉薇听后忍不住高嚷了声,“怎么是我提议把司徒姑娘许给二叔叔的”
秋锦眨了眨眼,道,“姑娘,真不是您提议的可现在府里已经传遍了啊”
木婉薇满心的无奈,深觉又受了安庆王妃的算计。
把司徒静许给江枫,定是安庆王妃早就做好的打算。可安庆王妃自己不说,偏偏要把自己叫去,云里雾里绕上一会,再推到自己的身上
放在眼前的饭菜,木婉薇再用不下一口。她强忍着心中的烦躁把面前的一般羹汤喝下去后,让青梅和幽棠把席面撤了。
秋锦劝了两句没用后,出去把芍药叫进来了。
芍药却不是来劝木婉薇吃东西的,而是端了碗药进来。她把盛着温度适宜的白玉碗往木婉薇的面前一放,笑得堪比盛开的芍药花,“姑娘,把这补身子的药喝了吧。”
木婉薇捏着鼻子把药喝下,嫌苦的又盛了碗羹汤喝。自芍药到她身边儿后,这苦药汁子一天两遍就没断过。
她问芍药这补身的药何时停,芍药回答的简单,什么时候有了孕,什么时候断。
听了那话,木婉薇心中大约有数了。这药,大概是那种易于做胎的,眼下她正想着早些有孕躲麻烦,所以喝得也痛快。
丫鬟们收拾席面,木婉薇便去沐浴了。等她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回卧房时,江顼已是坐在如意圆桌前喝茶了。
只是神色不怎么好,一脸阴郁的正在想事情。
木婉薇知道江顼近来早出晚归的正在忙太子朱佶的事,也便没过去吵他。转身坐到妆台前,让樱桃继续给她拧头发。
刚用银头簪子从脂粉盒子里挑了香粉放在手心上,便觉得樱桃给自己拧头发的力道变大了。抬头瞄了眼妆镜,见站在自己身后拿着棉帕子的人成了江顼。
把粉抹到两颊上后,木婉薇把江顼手里的棉帕子接过来,道了句自己来。到底不是侍候人的人,江顼的力道她有些受不住。
江顼却没走,而抬手握住木婉薇的双肩,长叹一声后,问了句,“是你,提议将静儿许给江枫的”
木婉薇一愣,回过头去看江顼,拧着眉心问道,“你也信这话”
江顼将木婉薇脸颊没均的香粉抹匀,在嘴角挑起一抹笑意,没答反问道,“你只回答是,还是不是”
那抹笑,木婉薇觉得异常的疏离。
她转过身子不再看江顼,抓起梳子一边梳剪不断又乱的三千青丝,一边淡淡的回了句,“不是。我知道你心里有她,所以提议母亲把她给你做侧妃”
“司徒家的女儿,怎么可能做侧室”江顼慢悠悠的,拉长了声音道了句。
木婉薇手中的梳子攥紧了,她缓缓转过身子面对江顼。低着头思虑良久,出声问道,“江顼,你想怎么做是随便找个理由休了我,还是我自请下堂给你表妹让位”木婉薇抬头看了眼江顼,强忍着心底的委屈笑了下,“还是我自请下堂吧,反正我心中没你,你心中有着她,拖上一年,两年,三年,也是这个结果还好,我们还没有孩子”
说着把梳子放到妆台上,绕过江顼走到屏风后隔断里,脱去身上湿了的寝衣。
木婉薇终是明白安庆王妃为何把那句话推到自己身上了,她和江顼之间这薄薄的感情,哪抵得上江顼和司徒静青梅竹马十几年的
自己一句话把江顼的心上人推别人怀里去了,江顼不恨死自己就怪了
江顼跟了过去,看着眼前欺霜塞雪的玉肤,问了句,“你心里真没我一点也没有”
把绣了鸳鸯戏水的红肚兜捂在胸上,木婉薇抿着唇摇头。
有如何,没有又如何,反正都这样了,弃妇下堂而已。就是新婚三月就被弃,心中有些不甘
可又不是她愿意嫁的,明明是江顼骗她。想着这三个月来和江顼相处的情形,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江顼忍着笑意凑上前去看,木婉薇一转身把头扭过去了。
因泪眼模糊看不清,木婉薇系了几次才把那两根绸带紧紧的系在了一起,力道大的,就和给心打了个死结一样。
在木婉薇抬手要拿件干净的寝衣换上时,江顼却用手指勾住了她后腰的肚兜带,轻晃了两下后,挑眉问道,“你就不问问我心里有没有你”
、第232章请期合更
只能容下两个人转身的小隔间里,木婉薇因江顼那句话而愣住了。直到江顼把她轻轻的抱在怀里,再问了一遍,她乱糟糟的脑子才有些许反应。
纠结着一张小脸,木婉薇过了许久后涩涩的问了句,“你心里,不是一直有你表妹司徒静的吗再说我心里”
江顼眼眸一眯,放在木婉薇腰间的灼热手掌用上了三分力道,寒了语气,“木婉薇,你再说一次你心中没我试试。”
木婉薇腰间受痛,挥起爪子挠了过去。见江顼不肯缓力又狠拍了两下,“放手,痛”
江顼却没依,把木婉薇狠狠抱在怀里,咬牙又道了句,“你再说一次试试。”
“你不讲理”木婉薇气得跳脚,“你心里又没我,凭什么让我心里有你一个人的心就那么大,你有你的表妹,我有杨呜”
木婉薇痛哭了,江顼竟然咬她肩膀,还用那么大力。
江顼这一口咬得颇重,直到木婉薇痛得瘫在他怀里站不直身子,才松开口,然后蛮横的在她耳边道了句,“说你心里有我。”
木婉薇咬着嘴唇不肯说话,她侧头去看肩膀,雪白肌肤上那一圈青紫色带着水口的牙印触目惊心。
江顼又催促了遍,木婉薇倔强的一别头,不肯看他。江顼这回没气,反倒笑了,他坐到地上把木婉薇抱在怀里,一低头,含住了她左胸的浑圆。
木婉薇吓得身子一哆嗦僵住了,她心惊胆颤的看着埋在自己胸前的江顼,连声道,“有,有你,我心里有你。江顼,你松开”
江顼还是咬了下去,却是轻轻的。慢慢的由咬变亲,一点点,一寸寸,从木婉薇嫩白的脖颈落到她樱红的唇上。
待到木婉薇眼中泪光退去充满迷离,脸上浮现桃红,他心满意足的笑了,“你不问我也告诉你,我心里有你”
木婉薇思绪飘在半空中还没回来,直到江顼身子一沉和她结合在一起,她才傻笑出声,接着,稀里糊涂的问了句,“你,你心不是有你表妹一颗心怎么装下两个人”
江顼再次咬了下去,这回是嫩白的脖子,“说说,你这一颗心是装杨林还是装我。”
木婉薇一声惨叫,连声求饶道,“你,装你,全是你”
江顼满意了,对身下脑筋很迷糊的小妻子轻声道,“嗯,我心里也只有你。”
安庆王妃称病,安庆王府内宅里的琐事便都压在木婉薇的肩上了。
中秋佳节的家宴好打理,毕竟先前已是同安庆王妃商量过的了。安庆王的千秋也不难,这个关系到安庆王府的脸面,又每年必办一次,大框按着按着往年的来便可,细节等安庆王妃的身子好了些再说。
木婉薇难住的是江枫司徒静两人的婚事。
按理说,江家的大聘之礼已经抬到司徒府上了,那接下来的便是请期。请期,需要男女双方的生辰庚帖。
这庚帖,可不是随便问出了生辰八字写在纸上就完事了,那定是要去司徒府上和司徒二老拜请才行。
就着这个事儿去同病中的安庆王妃问,安庆王妃轻飘飘的道出一句话来,“长嫂如母,我现在病着,你去便是了。寻个吉日去,态度柔和些,毕竟是咱们府上对静儿有所亏欠。”
木婉薇心中开始磨牙,安庆王府对司徒府再有亏欠,就该要我个刚过门儿的新媳妇去看脸子
心中一来劲儿,木婉薇把这个吉日定到安庆王爷千秋后去了。左右司徒静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了,安庆王府也说了定娶不疑,那便再等上几个月吧。
木婉薇这一个举动,把病中的安庆王妃气笑了。她千想万想,也没想到这个新媳妇会来个以拖为上。两个月后再请期,请了期后再备婚,那等司徒静真正凤冠霞帔的嫁进安庆王妃,怎么也要明年四五月份的事儿了。
那会儿,司徒静可都二十一了。
哼哼了两天见木婉薇真没打算动身后,安庆王妃命赫嬷嬷把两年前从司徒府上请来的庚帖给木婉薇送过去。让她选拿着以前的庚帖张罗着先把婚期请了,至于去司徒府的礼节,忙完安庆王的千秋再补。
于是,一新一旧两张庚帖和一张请期帖出现在了木婉薇的书案上。
新的庚帖,是江枫的。旧的庚帖,是司徒静的。而那张红底金字的请期帖,则是江顼和司徒静的。
上面龙飞凤舞写的是江顼和司徒静的生辰八字,辞藻华丽描绘的是江顼和司徒静的幸福美满
这若是在没被江顼咬一顿前看,木婉薇心中便是不舒服,也只是一会儿。而现在,那种难以言喻的滋味,让她从里到外不舒服。
送帖子来的婆子似看不出木婉薇脸上的冷意般,还讨好的道,“老奴寻思着世子妃是第一次操办婚事,对这其中的门道肯定是不清楚。便自做了主张,将往年王妃张罗着没用上的都给世子妃送来了,世子妃也好多琢磨琢磨不是。”
秋锦在一侧忍不住冷笑一声,如果不是安庆王妃授意,哪个奴才有胆子把这种东西承在木婉薇的面前。
木婉薇看了会,笑着对安妈妈说了几句客套话,将她打发出去了。
秋锦心中有气,打扇时手上的力道重了三分。芍药端着汤药进来看到了,连忙夺了下来,轻斥了句,“是姑娘惹恼你了何苦对着姑娘撒气”
秋锦虽是个妇人了,暴躁的性子却是一点没改。得理不饶人的话张嘴就来,眼睛一立就指桑骂槐的将安庆王妃骂了一顿,“什么东西,哪有这般给世子妃娘娘难看的,直当她是根葱了,不过是个得了两分脸面的奴才而已”
木婉薇本来心里挺不得劲儿,秋锦这一骂,倒是把她逗笑了。捏着鼻子把汤药喝下去后,她把秋锦,芍药,合子,樱桃叫到跟前儿,让她们把这几日同府中的丫鬟婆子打听来的话统统说一遍。
江顼和司徒静两人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既是连婚期都定了,这亲为何没结成
几个丫鬟打听回来的结果,就如同江顼所说的那般。本来江顼考中了功名后是要娶司徒静的,可偏偏不巧安庆王病重了。
木婉薇面前的请期帖,就是在安庆病重期间请下来的。
没成亲,是因为皇帝赐婚的明旨一直没下。安庆王病情好转之后,江顼因公事去了江南。等江顼再回来时,正值皇帝病重。
在这种情况下,还怎么去请赐婚的旨意
皇上的病痊愈了,江顼又病了。
这期间安庆王府内倒是传出过江顼想要进宫去请赐婚旨意的事,可司徒府上却没同意,再后,不了了之了。再再后,皇帝赐婚的明旨下来了,只不过新娘成了木婉薇。
木婉薇完不由得在心中唏嘘,司徒静这是让司徒府上给耽搁了啊如果早在几年前司徒夫人不让她给外祖父守三年寿,何必等寿期过后正值安庆王病重
安庆王病好后也就别折腾了,又何必嫌江顼病重而不让请旨赐婚
想了一半,木婉薇又不解的问了句,“为什么江顼成亲一定要皇上下旨赐婚”
芍药忍不住笑了,“姑娘,姑爷是世子啊。这是皇上给的脸面,像枫二爷成亲,就不必那么麻烦。”
木婉薇接过团扇轻摇,心中渐渐明了了。
自己和江顼的亲事,是由皇帝下旨,礼部请期,这才是江顼成亲应该走的正常程序。而现在自己面前这张请期帖,不是礼部拟定,也就说,这是当年安庆王妃和司徒府逼江顼娶司徒静的一个手段
心中一喜,木婉薇咬唇想到,难道那个时候江顼心中就有自己了脸上一怒,江顼病着时明明还想过请旨娶司徒静的,若不是是司徒府上没同意,现在司徒静已经是世子妃了。
一喜一怒之后,木婉薇把红透的脸埋在臂弯里。心中直道完了,都怪江顼,有些话说不得,一旦说出去,就连心一起丢出去了
有了庚帖,请期的事便容易了。请了京都中德高望重之人给看了吉日,再写了请期帖子,送到司徒府上去让司徒老爷和司徒夫人定夺便可。
请期帖子,一般是由媒人送到女方府上的。
到底关系到司徒府上的脸面,安庆王妃没让木婉薇随便拉个媒人来充数,而是请了与自己相熟的英王妃,请她屈尊去司徒府上送帖子,给足了司徒静面子。
因两府事先已是有了商量,有请出这样有脸面的媒人,司徒府上也并未拖拉,大婚的日子很快就定了下来,定在了腊月十六。
日子定下来后,安庆王妃便继续病着了,余下的事又都交给木婉薇打理。
后宅大权在握,木婉薇可是一点兴奋劲儿都没有。
为了能让王府内的事宜正常运转,她每日天不亮就起来对管事嬷嬷们交待事宜,入夜了还在书案前看帐册,有时江顼带着一身寒气回来时,她双眼熬得正红。
中秋佳节过后,安庆王妃的病终是好转,把给安庆王办千秋的事接了过去。
木婉薇却没因此轻松,做为皇帝亲封世子妃,她要随着江顼进宫去应酬。宫宴是不用参加,可四处曲膝问安是少不了的。
因成亲已经三个半月了,那些受礼的娘娘们自然而然的把视线盯在了木婉薇的小腹上。就连江顼带着她去给皇帝磕头问安时,皇帝也是有意无意的问了句,“江顼啊,这亲也成了,何时能让你老子抱孙子啊”
江顼嘴上虽说不急,可当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