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堵
镇国公夫人亦是让木婉薇少安毋躁,这纳妾不纳妾的事,说到底决定权都掌握在江顼的手中。只要江顼一心对木婉薇,便是塞进他房里十个,不也都是摆设
提到这个,便很自然的提到江顼对木婉薇如何,这三日,相处可还是和睦
木婉薇讪讪一笑,对两人道了句,“很好,很和睦。”
镇国公夫人和朝瑰公主对视一眼,不在问了,让木婉薇出去木婉欣和柳纤灵玩去后,把陪嫁樱桃,合子和跟回来的王嬷嬷叫到了内室。
她们看出了木婉薇眼中的倦意,觉得木婉薇有事儿瞒她们。木婉薇不愿多说,她们自是要问丫鬟婆子们。
樱桃和合子被问得一脸诧异,她们姑爷对她们姑娘多好啊,恨不得吃饭都亲手喂,屋里的两步道都抱着走,怎么就对着不好,夫妻不合了
王嬷嬷倒是一脸愤愤了,直道樱桃和合子两个小丫头懂些什么。把她们打发出去后,气呼呼的和朝瑰公主,镇国公夫人说开了,“从没见过这样的大户人家,堂堂的世子爷,屋子里竟是连个侍候榻的大丫鬟都没有这几日可把姑娘累坏了,白日里连眼皮都挑不起来。可姑爷还似不满意一样,有时候青天白日的绿着眼睛把姑娘往屋里拉姑娘的身子骨一直弱,哪仅得起这样的折腾”
这倒是王嬷嬷冤枉江顼了,江顼再猴急,也不可能不顾木婉薇的身子。白日宣淫的事他只做过一次,其余的时候不过是搂着安眠而已。当然,手上的豆腐不会少吃。
朝瑰公主听得呆掉了,她从前身子就弱,招了驸马后在房事上一直力不从心。想到和自己同样瘦弱的木婉薇才破了身就受这般的折腾。细思一会,她惨白了脸色,回头对镇国公夫人道,“妹妹,这,可得说说。以后的日子还长,不差这一会儿半会儿的”
镇国公夫人轻咳一声,垂下眼帘掩了眼睛里的羞意,轻轻点了头。她嫁给镇国公时,镇国公倒也对她这样,可她毕竟有些功夫底子在身上
不过两人听说江顼对木婉薇一心一意的好,心中还是很高兴的。
花园里,木婉薇正拉着木婉欣和柳纤灵说话。
她出嫁,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木婉欣。好在,现在出了那吃人的安平侯府,木婉欣可以在镇国公府里居着,定受不到什么委屈。
聊了会后,柳纤灵见时间差不多了,先行了一步,给姐妹两留了单独说话的空间。
木婉欣舍不得木婉薇,腻在木婉薇的身边一个劲儿的撒娇。抬头间看到木婉薇耳后的一处吻痕,突然板起了小脸。她凑上前仔细看了会,对木婉薇问道,“姐姐,姐夫是不是欺负你了看,都紫了”
木婉薇心中尴尬,此欺负非彼欺负,她要怎么才能和木婉欣解释清楚。
正这会儿,被朝瑰公主和镇国公夫人叫进去提点两句的江顼出来了。他摸着鼻子,一脸的窘色,抬头刚看到木婉薇,便见木婉欣冲到自己的面前。
木婉欣水汪汪的大眼中露出一抹狠意,咬牙切齿的对江顼跺脚道,“你要是敢欺负我姐姐,我就杀了你杀了你”
江顼一愣,看着眼前这个只有八岁孩童智力却长得绝色的小姨子,心底突然生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来。
木婉薇连忙上前把木婉欣拉到一侧,解释了好一会江顼并未欺负自己。木婉欣低着头,用脚踢着小石子,直到许久后,对一旁的江顼露出明媚一笑,“姐夫,你一定要对姐姐很好很好。不然,”还是那句话,木婉薇眯着眼眸甜甜的道了句,“我就杀了你。”
江顼深吸一口气,上前拉了木婉薇的手,对矮自己近两头的木婉欣连连保证自己不会欺负木婉薇后,木婉欣终于恢复了原来的说说笑笑。
按理说,吃过了中饭,回门也就结束了。不管离着远近,皆是要乘了马车往回走。
江顼见木婉薇眼中露出不舍,恍然大悟般想起自己还有点事儿没办,先行去处理。叮嘱木婉薇别自己回去,他晚上过来接。
木婉薇终是笑了,在朝瑰公主府一直腻到了吃过晚饭,才同来接她江顼一起回去了。
回到安庆王府时,夜色已浓,各个院落都撑起了灯笼。两人先是去给安庆王妃请安,安庆王妃倒是对他们晚回来没说什么,只让木婉薇次日早些过去,还是那句话,有事要说。
走在夜幕下的花园小路上,木婉薇一边揉自己的胃,一边问江顼,从明天起,她以后是不是要每天都去主院里给安庆王妃立规矩
越是大户人家,规矩越是多。
在安平侯府时,宇二奶奶也是回门儿后开始给立规矩的,要亲手侍候木二夫人用饭吃茶,木二夫人身子不适时,还要守在木二夫人卧榻旁不睡端茶递水。
安平侯府和许昌侯府是门当户对,所以木二夫人当时也并未多加刁难宇二奶奶。
而自己
木婉薇虽然挂了个公主女儿的身份,可她总觉得自己和江顼比起来,矮得不止是个头儿。
江顼回答的简单,先装聋,再做哑,实在不能就称病。他捏了木婉薇嫰白的脸蛋开玩笑道,“不必在乎那些劳什子的好名声,反正你也没有了,怎么自在怎么来”
提到名声,木婉薇眯起了眼眸,看丫鬟婆子都在一丈外的距离远远的跟着,靠近江顼问了句江顼为什么要娶她。
原来她以为江顼娶她是因为两人有了肌肤之亲迫不得已,可事实是两人根本就是清白的。既是如此,江顼为何还要骗她娶她就不怕被她坏到不能再坏的名声连累了。
见江顼轻咳一声不做回答,木婉薇拦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不放,问了句,“你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我身上,有什么值得你非要得到不可的东西”
江顼抿着唇,用同样的表情去看木婉薇,想了许久后道了句,“因为,我和你八字特别合。你没见我以前病得直咳血,和快要归西了一样。可自打皇上下旨赐婚,我去给你下了大聘后,身子骨就好起来了吗你在别人那里是行克,在我这里却是旺夫相行了,别想了,除了我外没人要你”
木婉薇嘴里刚吐出一个杨字,便见江顼眉头挑高了。摸摸鼻子,咬着舌尖转身,往兰苑的方向去了。
当夜就寝时,江顼谨遵着朝瑰公主和镇国公夫人的话没对木婉薇动手动脚。只可惜,这份坚持在木婉薇睡熟后翻身钻进他怀里,似猫一样在他胸膛上蹭了两蹭后,宣告破功
睡到半夜被吵醒木婉薇气得张牙舞爪,要不是打不过江顼,绝对把身上的人千刀万剐然后去喂猫。
身子虽累,木婉薇因为心中有事醒的却早。睁开眼时,榻的另一侧已经空了。迷糊中好像记得江顼爬她耳边说,要进宫去请个御医,好好给木婉欣看看。
木婉薇也觉得有这个必要,她总觉得看似过得欢快的木婉欣,心里压了太多她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东西
杀人,木婉欣竟张口闭口都是杀人。木婉薇记起在屈郎中的百草堂时,木婉欣也是说过一句,他们都该死。
胡思乱想了会,木婉薇终是起身了。她来到主院时,主院中正在传早饭。一群丫鬟婆子端着细粥小菜进进出出,脚步稳而不乱。
木婉薇让丫鬟进去通报,得了允许后提裙走进饭厅。给安庆王妃请了安后,净手给安庆王妃盛粥布菜。
安庆王妃笑意满面,待木婉薇将一碗细粥放到她面前后,拉着木婉薇坐下一起用早饭。
婆媳两人用的都不多,只用了几口便让丫鬟将席面撤下去了。然后一起去了偏室里。
安庆王妃安坐下后,木婉薇又亲自给她奉了茶盏。
安庆王妃饮了一口后,说丫鬟沏的茶不好,然后同木婉薇谈起茶艺来。安庆王妃原来就是给太后端茶倒水的,对这个颇有些研究。木婉薇同了尘仙姑学了六七年,也正熟悉。
婆媳两人在没有江顼在场的情况下,对着几片茶叶倒也真聊得尽兴。
眼瞅着辰时过半,安庆王妃停住话头不说了。看着自己手里的茶碗须臾,不冷不热的道了句,“那一日你过门儿,让你受委屈了。”
说着,让婆子拧进来一个女人来,正是木婉薇大婚那日,拦在她喜轿之前的那一个。
那女人还穿着粉红色的嫁衣,只是脏得厉害,一看便知过去的这几日没受善待。模样长得很周正,一看便是吃香喝辣娇惯着长大的。
那女人抬头看了安庆王妃一眼先是带着哭腔唤了声太太,随即跪到了木婉薇的面前,磕了个头后叫了声姐姐。
然后起身,拿起小几上一盏茶走到木婉薇的面前再次跪下去,双手举过头顶奉了上去,欲语未泣的道,“姐姐,您过门儿那一日是妹妹做事不周。姐姐是打是罚妹妹都认,从今后,妹妹定用心服侍世子爷和姐姐,再不会做出半点僭越之事来。姐姐,请用茶。”
、第229章书竹推荐8000加更
安静得连针落下都能听得见的屋子里,木婉薇看着那个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轻挑了下柳眉。
任她来主院前想了一路,也万万没想到安庆王妃会让这个女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更没想到,这个女人会直接跪到她面前敬妾室茶。
当她木婉薇是什么任人搓扁揉圆的面团,还是软弱好欺的窝囊废
可若就这样拒绝了,只怕一顶善嫉的帽子就要扣下来了吧。
身子一侧,木婉薇将凄哀的目光落在了安庆王妃的身上,换了幅含泪欲泣的样子。既然安庆王妃事前说她过门时受委屈了,那便有点委屈的样子吧。
那个跪在地上的女人很是坚持,见木婉薇转了身子,马上跪爬到木婉薇的面前,再次将茶盏举了起来。
木婉薇拿着帕子按了按眼角,瞄了眼安庆王妃的神色,把头低下了。
身为媳妇,不给相公纳妾是善嫉。可身为婆母,在新媳妇刚进门三天就给儿子房里塞人,说出去同样不好听。
自己偏不说话,看安庆王妃如何做决定。
就这样僵持了近半刻钟的时间,安庆王妃终是不再看她面前茶碗里的几片茶叶,抬头对木婉薇问道,“媳妇,这事儿,你怎么看”
木婉薇心中冷笑,把按在眼角的帕子拿下来。眨眨近得微红的眼睛,对安庆王妃道,“母亲,媳妇觉得,这事不是媳妇怎么看,而是那一日前来参加婚宴的亲王显贵们怎么看”
那一日京都中有权有势的望族都来了,木婉薇就不信安庆王妃会把这个女人收下,伸出脸接下这重重的一耳光。
安庆王妃抬眸仔细打量了木婉薇须臾,柔柔的笑了,“我想听你怎么说。”
木婉薇挑了柳眉,再次把目光落在了那个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身上。她微弯下腰,用帕子垫着手指抬起了那女人的下巴,细细打量一番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几岁年纪了”
那女人眼中露出喜色,看着木婉薇满是激动的回道,“姐姐,我叫书竹,今年十九,侍候世子爷四年了”
“原来侍候在兰苑里的”在书竹点了头后,木婉薇收回手,将视线递向了安庆王妃,笑道,“母亲既是想听媳妇怎么说,那媳妇便把心里的几句话讲明了,若有想的不妥贴的地方,还请母亲指教”
在安庆王妃微微挑眉后,木婉薇继续道,“既是兰苑中侍候多年的大丫鬟,为何媳妇过门儿这几日从没听人提起过如果媳妇没猜过,那定是犯了过错早被撵出去了一个有过的丫鬟,怎配再在世子爷的身边侍候再说,她一个奴才,竟然敢穿了嫁衣出现在府门外拦喜轿逼未过门的新娘认了她妾室的身份,这安的,到底是何样的心思,又让贵客们怎么看咱们安庆王府”
话说到这里,木婉薇停了停,柔柔的笑了,“当然,媳妇初过门,一切还要听母亲的意思。若母亲觉得这个叫书竹的可以侍候在世子爷的身边儿。媳妇回去就命奴才们给她铺房”
书竹听了木婉薇这番话,目光闪了两闪,眼中露出一丝绝望。她不敢去求安庆王妃,而往木婉薇的身边又靠了靠,将茶盏再往高抬了抬。
木婉薇心中生起烦躁,瞄着安庆王妃的视线没在自己这边儿,衣袖微微一扫,书竹手中捧着的那盏凉透的茶水倾泻到了自己大红色绣了凤穿牡丹的石榴裙上。
书竹一声惊叫噎在喉咙里,眼睁睁看着手中茶盏滚落在地,啪的一声摔得粉身碎骨。
身为妾室,在敬茶时砸了奉给主母的茶盏
抖着身子,书竹对着木婉薇一个头接一个头的磕了下去,“姐姐,妹妹失手,还请姐姐责罚,还请姐姐”
“什么姐姐”安庆王妃终是把目光放到书竹的身上了,挑眉道,“安庆王府,可是有人承认你入门儿了你有何资格口口声声唤世子妃姐姐赫嬷嬷”
待一个年约四十几岁的妇人进来后,安庆王妃又把目光落在了木婉薇身上,问木婉薇要如何处置书竹。
木婉薇又开始咬牙了,安庆王妃明明没想将书竹留下,也想好了怎么处置书竹,却偏偏要用自己的口说出来
木婉薇拿着帕子擦自己裙摆上的茶渍,沉默了会后,在书竹惊恐的神色中道,“媳妇刚过门儿,还不懂府中规矩。往日在公主府时,若有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又手脚不利落的奴才,拉下去打罚一顿,命薄的就赏一条草席,命大的”
没等木婉薇将话说完,安庆王妃已是对赫嬷嬷冷冷的开口了,“还愣着做什么没听到世子妃的话吗拖出去乱棍打死”
木婉薇拿着帕子的手一顿,安庆王妃这是将打死书竹的决定安在自己身上了。
赫嬷嬷没犹豫,招呼粗使婆子进来将书竹拖出去了。
安庆王妃看着愣了神的木婉薇笑出了声,柔声道书竹的事不算事,她叫木婉薇来的真正目的,是将江顼名下的几处田庄铺子将给木婉薇。
待两个嬷嬷把半箱子帐薄搬到屋子里后,安庆王妃把木婉薇叫到自己身前,拉着她的手暖笑道,“以前顼儿的产业都是我在官着,如今他成了家有了媳妇,自是要交给媳妇打理。这些年来的帐薄都在这里了,你得了闲时翻来看,有不明白想不通的地方,尽管来问我。”
在木婉薇点头后,安庆王妃又长松了口气,拍着木婉薇的嫰白的手背笑道,“用个月余的时间把你屋里的事理清后,母亲再教你打理王府总算是有了媳妇儿了,母亲啊,终是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
那两个搬箱的嬷嬷笑了,直道安庆王妃这两年是见老了,鬓角都有白发了。
木婉薇脸上笑的柔和,心中却是冷哼。哪里老了,和当年在英亲王府羞辱自己时一个模样,只不过是换了一幅较为和善的嘴脸。
将帐本交清了,安庆王妃没再让木婉薇久留,催促着她回去换身干净衣裳,再将帐本儿好好看看。
于是,带着樱桃空手到主院来的木婉薇,回去时身后跟了两个抬箱子的嬷嬷。
在走过安禧堂前的小路时,书竹的惨叫声隐隐传到木婉薇的耳中来。她明明和安庆王妃又说了好一会子的话了,那群奴才怎会连个人都打不死分明是拖到现在给她听的。
扫了身后两个嬷嬷一眼后,她状似害怕的向着兰苑的方向急跑了几步
江顼回到兰苑时,木婉薇正爬在书案上睡觉,脸下压着的,是本翻开的帐册。
只递眼扫了那些帐册一眼,江顼便明白安庆王妃叫木婉薇去干什么了。江顼将手指不轻不重的弹上木婉薇白皙的额头,把午后睡得迷糊的木婉薇唤醒了。
木婉薇看清是江顼后,先是哎呀一声抱怨江顼扰了她的好梦,然后举起印了许些口水印的帐册飞了过去。
江顼身手敏捷的接住,随意扔到书案上后笑木婉薇竟然真的翻看这些陈年老帐。
这些帐册既是安庆王妃给的,那定是没有问题。便是有问题被木婉薇看出来了,身为新过门儿的儿媳,也不能去挑婆母的错往出要银子。
“你若真想管,”江顼教了木婉薇最简便的法子,“就一刀切,以前的帐本统统不要了,重新建册从头管起。这样一来,母亲开心,你也省了劳累。”
这招木婉薇已是想到了,不然也不会任自己爬在书案上睡着。听江顼和她想到一起去,倒省下她睡前想好的许多说辞。
只是江顼的产业不少,这样一来,白白丢掉的银子何止十万两的数目。自己男人的银子,也就是自己的,凭白没了,有些肉痛。
江顼伸手擦了木婉薇唇边的口水印,了句,“怎么,为夫这般秀色可餐,让娘子胃口大开”
木婉薇张口叼住江顼的手指,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她眯着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精光,问了句书竹是谁。
既是在兰苑里侍候过的大丫鬟,那江顼定是记得。而且还是四年,江顼明明和她说兰苑里侍候的大丫鬟最久只侍候半年
整整四年,安庆王妃就不管,司徒静也当没看见这两人也太没用了,连个男人都看不住。
江顼神色一顿,不答反问,“那日拦你喜轿的人是她”
木婉薇点头,还直言书竹已经被乱棍打死了。命令算是她下的吧。
江顼把手指从木婉薇的牙齿里拿出来,眯上双眸不再说话了。沉默须臾,让木婉薇将她与安庆王妃和书竹的谈话一五一十的说一遍。
木婉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除了隐掉书竹打翻在她身上那盏茶是她故意为之外,别的统统都说了,连安庆王妃的脸色和书竹眼中的绝望都描述了一番。
江顼听罢倚坐在书案,先是一叹,后又笑了。拿起一本帐册在手中随意翻了两下后,对木婉薇把往事明言了。
书竹的确是在兰苑里侍候了四年,不过一直是侍候他笔墨的小丫鬟。因相处的时间久,书竹的性子又好,江顼因怜悯她孤苦又总受欺负,对她便优待于别的丫鬟几分。
后来,书竹因打翻了一只砚台而被调到主院中去做洒扫的活计。一次书竹在主院里再次被别的丫鬟欺负,正巧被江顼碰到了,就帮着说了两句。
安庆王妃知道后便把书竹提了大丫鬟,当成半个主子养了起来。说江顼若真喜欢,等司徒静过门儿后,她会给书竹一个正式的名分。不让江顼记恨了她这个当母亲的,也不让书竹受了委屈。
木婉薇舔了舔嘴唇,终是明白为什么安庆王妃一定要她说出那句打死书竹的话了。虽然江顼对书竹只是怜悯之情,可这丝不同看到安庆王妃和司徒静的眼中,也定是别样的情愫吧。
自己这新媳妇才过门儿三天,怎么抵得过江顼和书竹的四年感情就是江顼不说什么,心中也定会落下痕迹。
这招儿,高啊,无形中在两人间埋了颗小钉子。
想了须臾,木婉薇咬着嘴唇笑了。江顼挑眉问她笑什么,木婉薇弯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