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手中。那是柳氏及笄时的画象,虽然近二十年过去,因保存的好,还和从前一样儿。
来到屋里,她把坐在上发呆的木婉薇叫回神,展开画轴后告诉她这是柳氏,是木婉薇的生母。
木婉薇抬头看画轴上那个眼熟的少女,柔柔的笑了。让秋锦和樱桃把画轴拿远些,对屈妈妈道,“母亲,和欣儿长得真像。眼睛鼻子都像”
说着让屈妈妈拿过了一柄手镜,对着画看几眼,再对着镜子里的人看几眼。半天后,道,“舅父从前来说我眼睛同母亲长得像,如今看来倒是糊弄我的。我要真长了母亲那样的眼睛,定是要比现在好看。”
又对着看了几遍,木婉薇竟是没发现自己和柳氏有任何像的地方儿。撇了撇嘴,对屈妈妈抱怨了一句,“母亲真偏心,将欣儿生的那般好看,在我这里就随便糊弄过去了”
屈妈妈笑了,仔细端详了木婉薇后,道,“姑娘长得不差,也是个美人胚子。只是同太太和欣姐儿这种不一样罢了,姑娘要多笑,姑娘笑的时候最好看”
木婉薇挑起嘴角对屈妈妈笑了个,问这样好看吗。
“哎哟”屈妈妈一声怪叫,逗木婉薇道,“这眼睛都哭成核桃了,便是笑成花儿也不好看。”
秋锦和樱桃忍俊不禁,笑得乱做一团。
被屈妈妈这样一闹,木婉薇心里那点事儿淡了许多。反正已经这样了,再哭也没用,江顼,这些年来待她还是不错的。
至于安庆王妃,恐怕要比她还气恼吧。
当初她行克的名声是安庆王妃命人宣扬开的,如今她再嫁进安庆王府
怎么都觉得安庆王妃有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一想到这儿,木婉薇忍不住笑了。这算不算她没动半分心思,没动一兵一卒,就给了对手沉重的一击
屈妈妈见木婉薇笑了,对秋锦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我说的没错吧。秋锦也放下心来,让樱桃把画轴圈起来后,道了句,“也不知日子订的什么时候,我得着急让我娘绣嫁衣了,不然怕是赶不上。”
大家闺秀的嫁衣皆是请了技艺好的绣娘回到自己府中绣制,显少有去制衣铺上订做的。张成家的就是刺绣的好手儿,亲手绣过安平侯府大姑娘二姑娘的嫁衣,对这最是通透。
屈妈妈点头,把合子叫起来陪着木婉薇后,出去和张成家的商量这事儿去了。
木婉薇躺在上愣愣的发呆,虽然已经决定要嫁给江顼了,可还是接受不了自己已经是个妇人的事实
合子见木婉薇一会抬脚一会早腿的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便道了句,“姑娘,再不您同二姑娘去玩儿。”
出了安平侯府,木婉薇和木婉欣便再不是木家人。所以在屈妈妈的授意下,丫鬟婆子们皆是改了口,管木婉薇叫大姑娘,管木婉欣叫二姑娘。
木婉薇摇头,木婉欣到底是小孩儿的脾气,她现在没心思哄木婉欣儿玩。
想到小孩儿,木婉薇一下子坐了起来,脸色变得苍白她把手放在胃上,心惊的想,自己会不会已经有了江顼的孩子她听宇二奶奶说过,行过房就会有小孩儿
合子忍不住上前问,“姑娘,您胃痛”
木婉薇结巴了,看着合子不知要如何说自己的担忧。认真的想了好一会,才想起宇二奶奶相当怀鹏哥儿时吐得稀里哗啦的。
自己没吐,那就是没有。
想到这里,木婉薇放下心来,神色松缓了许多。
刚想再躺下,秋锦一脸纠结的进屋来了。看着木婉薇看了许久,才气闷的道,“姑娘,您猜谁在咱们院门外”
“谁”木婉薇问道,“江顼他不是走了吗”
“不是江世子,”秋锦撇着嘴道,“是江世子的表妹,司徒姑娘”
、第217章可好
司徒静已经来许久了。
自江顼让家丁抬着聘礼从安庆王府出发,敲锣打鼓,浩浩荡荡的穿半个京都,她的车马便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她亲眼目睹了江顼如何在眉心挂着一抹自信的进去,又如何一脸洋洋得意的出来,如何从一个衣裳整洁,贵气逼人的贵公子变成一个一身茶水,平日里她连看都不屑于看一眼的邋遢汉。
江顼走后,司徒静下了马车,在丫鬟的陪同下来到别院的门前。
举起的手犹豫许久,最终还是没有落下。
凝视着红漆斑驳的院门许多后,她转身上了马车,华丽的马车无声息的驶离了别院的门口。
木婉薇趴在院门的小洞处看了许久,直到那一摸落漠的俏影转身离去,她才长长叹出一口气。
如果司徒静真的敲门进来,她还真不知要说什么好。
司徒静同江顼有十几年的感情,而自己和江顼,一直都是朋友关系。说起来,她觉得理亏,觉得是自己抢了司徒静的东西
可转念一想,木婉薇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自己平白就失了清白身子,嫁江顼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怎么能算抢呢
说起来,这事还是怪江顼。
木婉薇恨恨的想,那一日她喝多了,江顼可能根本就没有喝多
也不对劲儿,如果江顼没有喝多,怎么可能会在心里有司徒静的情况下还碰自己
合子见木婉薇的脸色一会阴一会晴,一会纠结一会愤怒的,以为木婉薇又要反悔,不由得道,“姑娘,世子爷给您下了大定您都收了,你们也有赐婚的圣旨,这事改不了的。”
木婉薇低下头摸摸鼻子,转身回后院了。
家中无长辈,受了大聘之后的木婉薇,完全不知道一个待嫁新娘此时应该要做什么。后来是张成家的提醒了一句,“姑娘,您这个时候儿应该亲手做一双鞋,做一条长裤,等到年节的时候,还礼给江世子”
木婉薇又茫然了,鞋要做成多大尺码的,长裤又要做成何等样式。一连举了几次针,她都没能在花绷的底布上绣下任何东西。
京都的秋短,似乎前一日还能看到秋菊傲头,后一日便是小雪迎门了。
正在冬雪这一日,镇国公府再次来人了。
这次来的,是镇国公夫人。
木婉薇当时正在和木婉欣窝在自己的房间里,从炭盆里扒烤熟的洋芋和鸡蛋吃。因天气骤然转冷,小姐俩一人抱两个手炉,还是冻得小脸通红。
听了樱桃过来说镇国公夫人来了,木婉薇心中先是一惊,然后下意识的就想逃。
她正跳脚的想要往哪里躲,镇国公夫人已是在张成家的引路下推门进来了。
一股寒风卷着雪花儿迎面扑来,就像一盆结冰了的水泼在木婉薇的身上一般。木婉薇脸色微白,看一眼镇国公夫人,讪讪的笑道,“我正想着出去迎舅母,舅母便进来了。”
镇国公夫人也未说话,走进来坐在榻上,先是将屋子打量了一番。
老式的屋子,不分内室外室,打开门便能看到榻。屋子里只摆了平日里用到的东西,别的一些闺阁少女喜欢的摆件一样没有。桌几绣墩也是旧物,红漆已经斑驳,露出木材的本色
就这样的屋子,任谁看了也想不到是个姑娘家住的。
镇国公夫人心中一酸,眼圈红了。她又看了眼站到一旁边,满脸是灰的木婉欣,问了句,“想纤灵了吗”
说着伸手去拉木婉欣,用着帕子细细擦去木婉欣脸上的炭灰。
木婉欣看了眼低头不语的木婉薇,摇摇头,坚定的说,“不想。”
镇国公夫人的手微微一颤,放下了。
木婉薇心底暗叹一声,知道自己今日是躲不过了。她抬手推了把手里还捧着个芋头的忆朵,道,“带二姑娘去洗洗。”回身又对镇国公夫人道,“舅母,我们前厅说话吧。”
镇国公夫人却没动,按了按眼角后,对不愿抬头看她的木婉薇道,“就在这里吧,让舅母看看你现在过的什么日子”
“挺好的”木婉薇背着手,低下头看自己沾了炭灰的裙摆,似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小声道,“吃的好睡的安”
镇国公夫人把手往叠得整齐的被子里探了探,触手满是冰凉,“你想如何过冬,这屋子里连个地龙都没有。”
“白日里多放几个炭盆,晚上多抱两个烫婆子”声音一顿,又道,“欣儿的房里有地龙,我过去和她挤一挤就行了”
地龙这种东西又要挖地灶,又要垒烟洞,很是麻烦。她这厢房是老式的,禁不起折腾,所以也就没废那个事儿。
原想着等天凉她就搬到木婉欣那里,却没想冬天来的这样快,之间便转寒落雪了。
“就在这里出阁”镇国公夫人眉头一挑,“你嫁的是安庆王府,难道就想在这里上了八抬的喜轿嫁妆可曾备齐妥了,听说江世子给你送来的聘礼,足足有半条街那么多”
木婉薇哑言。
镇国公夫人所说的,正是屈妈妈和张成家的近日来所愁的。论门第,木婉薇和江顼实在是差太多了,光那两箱聘金,木婉薇就拿不出相应的陪嫁之物。
如今又到了冬日,年关将近,想似平常人家一般去婆家走动都不知要拜哪个府门。就更不要说要如何备给未来公婆的见面礼了。
沉默了会,木婉薇涩涩的回了句,“我本就不是高门之女,论门第,连给江顼当丫头都不配。他若觉得我寒酸落破配不上他”
木婉薇本想说江顼大可以去求皇帝把圣旨收回,可一想自己清白都被江顼给毁了,硬把后面那句话给咽下去了。
听了木婉薇这番破罐子破摔的话,镇国公夫人的泪再也忍不住了,她上前拉着木婉薇的手问,颤着声音问道,“薇儿,你是真不想认镇国公府这门亲戚了”
“我没说不认”木婉薇的视线变得模糊,豆大的泪珠滑下,砸在脏了的裙摆上,她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回道,“我是认不起啊”
一句认不起,让镇国公夫人心如刀绞。她坐回到榻上痛哭了许久,擦了眼泪哽咽道,“薇儿,舅母不应该牵怒于你,舅母错了。你,你就同舅母回镇国公府吧”
见木婉薇沉头不语,镇国公夫人声音里带了一丝祈求,“就住这一个冬日,舅母派人把这院子收拾了,再送你回来可好”
木婉薇咬着唇,哽咽半天后,道了句,“舅母,你别对我这样好。我不值得等你对我不好了,我,我怕我会承受不住”
时隔半年,她好不容易才把镇国公府,把杨林,把那些让她生不如死的东西忘到脑后。她怕一松了口,这种痛以后会再经历一遍。
木婉薇不确定自己下次,会不会再这般坚强的抗下来。
镇国公夫人闻言身子一震,豁的一下站起身,拉着木婉薇的胳膊就往外走。
木婉薇抓着桌角不动,看着镇国公夫人道,“舅母,我不去”
“你还叫我舅母,你就是我的孩子。去不去要我说了算,快松手”镇国公夫人态度变得强硬。
“我”木婉薇看着镇国公夫人,心如被划了无数刀似的,她想叫一声镇国公夫人,可那五个字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这门亲戚木婉薇没想过不认,她只想离得远远的看着,小心翼翼的不想接近。偶尔忆到那个高门阔府时,会想到曾经待自己和妹妹如亲女的镇国公夫妇,和四个善待于她们的表哥表姐
镇国公夫人很怕木婉薇叫出那声镇国公夫人,连声道,“我就是你舅母,血脉亲情哪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我不依,你舅父也不依”
说着对门外叫胭脂,让她安排侍卫继续暗中护着院子不要走了贼,然后拉着木婉薇直直出了房门上了镇国公府的马车。
过了片刻,木婉欣被胭脂拉了上来。
一车鞭响后,马车向镇国公府驶去。
、第218骨伤
木婉薇姐妹还是居在清明居,因镇国公夫人是打定了主意要把她们接到府中,所以早早就收拾齐妥了。
小姐俩儿往屋子里一进,一投热气迎面扑来。
木婉欣缩了缩脖子,回头对木婉薇笑了句,“姐,好暖和。”
木婉欣的屋子里虽然有地龙,可因多年未用,夏季时又没收拾,五条烟道只有三条是通的。
木婉薇抬手抚在木婉欣的背上,心中泛上一丝酸涩。她一直想着带着妹妹独过,却从未想过这独过中的艰辛。
柴米油盐,衣食住行,无一不要费尽心思。
虽然丫鬟们没说,可木婉薇还是觉得木婉欣自安平侯府出来后瘦弱了许多,往日肉肉的双颊消瘦下去,露出了尖尖的下巴。
镇国公夫人一直跟在她们身侧,一边注视木婉薇的神色,一边吩咐丫鬟们上茶水糕点。
待到圆桌上坐下,木婉薇对镇国公夫人笑了,“舅母不必如何张罗,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来”
镇国公夫人拉起木婉薇的左手,手指在她那道伤疤上轻抚了两下,想说什么,却又闭嘴了,最后带着哭腔道了句,“安心住下,舅母下帖子请御医来给你看伤这里虽是京都,外面却也不太平,别再私下里带着欣儿乱跑了。等那院子修置的差不多了,舅母再派人送你回去”
木婉薇一一点头,看了眼旁边小几上的沙漏,已是末时三刻。以往这个时候,都是镇国公府内的管事们前来回话的。她轻摇了镇国公夫人的手臂两下,轻言道,“舅母去忙吧,我既是跟着舅母回来了,就不会乱跑让舅母担心”
镇国公夫人点点头,道了句傍晚的时候带她去看镇国公后,起身离去了。
过了片刻,丫鬟婆子们开始摆饭。饭菜很是丰盛,四荤四素外加一道文火炖了一日有余的老鸭汤。
用过饭,木婉薇便带着木婉欣在雪地里团起一个又一个的雪球,在院子里堆了一排半人高的小雪人儿。
粗婆子说暖房里的花儿开得正好,要带木婉薇过去看看,挑几盆回来摆,木婉薇却拒绝了。
她所说的不乱跑,是只待在清明居里,连院门都不轻易踏出去一步。
待到日落时分,胭脂过来请木婉薇姐妹去了主院儿。
镇国公夫人带着姐俩先用饭,木婉欣的眼睛瞄了好一会儿以前柳纤雪坐的位置。镇国公夫人见了,淡笑着说柳纤灵正在驸马府做客呢,明个儿一早就回来了。
用过了饭后,镇国公夫人让丫鬟们带着木婉欣玩儿,自己则带着木婉薇去看镇国公。
镇国公依旧躺在榻上,人已经瘦得脱了形,神思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镇国公夫人带木婉薇进来这会儿,镇国公是清醒着的。他看到木婉薇后十分开心,抬起瘦骨嶙峋手对木婉薇摆了摆。
镇国公看着精神气像是不错,可眼神却是飘忽不定的。话是对着木婉薇说的,目光却落在了她旁边的一枝梅瓶上。
木婉薇把左手的袖摆攥在手心里不让它滑落,然后握住了镇国公的手,哑着嗓子唤了声舅父。
镇国公笑了,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久不来看我”
木婉薇擦了眼角未落的泪,抬头看了镇国公夫人一眼。见镇国公夫人对自己轻轻摇头后,便知自己的这半年来的状况,镇国公并不知情。撑了笑脸,木婉薇笑道,“我想来来着,可上段日子十二皇子过周岁,我三姐姐拉着我进宫陪了她些日子。这不出了宫刚收拾齐妥,就来看舅父了”
镇国公轻轻点头,闭上眼睛安静了会儿后,让镇国公夫人出去,说他有话对木婉薇说。
待到屋里只剩下他们俩个时,镇国公轻握了下木婉薇的手,笑了,“我外甥女就是有眼光,选的男人能一掌把老子打成这样,是条汉子”
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他承认杨林了,也同意把木婉薇和杨林的婚事了。
见木婉薇的眼泪似决堤的洪水般流下,镇国公轻叹了句,“你别怪他,当年的事我虽是迫不得已,可到底是害了杨老将军一门七十七口性命这若是换做我,怕是不只打一掌这么简单,我怎么也要屠了对方一族,才能解我灭门之恨”顿了下,镇国公问道,“他武功高强,身负血仇却没想过害柳氏一族任何人的性命薇儿,你可知这是为何”
见木婉薇低着头不说话,镇国公又道,“他能为你做到这种地步,可见对你用情之深。我不是那蛮不讲理之人,我不反对你们”
话说一半,镇国公的语音含糊了。
木婉薇抬头去看,见镇国公的双眼紧合,她唤了声舅父,镇国公也没答应。
木婉薇心中骇极,连忙跑出去叫镇国公夫人。
镇国公夫人一脸紧张的急急进来,坐在榻旁看了须臾,神色松缓了下来,对木婉薇说镇国公已经睡着了。
镇国公现在就是这样,说着话就能睡过去。有许多次镇国公夫人都是哭着去唤太医的,还好到最后只是虚惊一场。
半年过去,镇国公夫人已经能区分出镇国公是睡还是昏了。
出了卧室,镇国公夫人带着木婉薇到花厅坐下,丫鬟上了茶点后,两人皆是用帕子按了眼角。
沉默须臾,镇国公夫人对木婉薇道,“舅母知道你舅父都对你说了些什么。这些年来他一直觉得对杨老将军有愧,所以当他醒来后知道打伤他的是杨老将军的后人,当下便和皇上请旨放了杨家公子,说那日在试场上不过是误伤”
声音一顿,镇国公夫人又道自己心底千百万个不同意木婉薇和杨林的婚事。她是个妇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不管镇国公和杨家之间到底是谁对谁错,在她的眼中,杨林就是打伤她丈夫的仇敌。
虽然有着镇国公的多番劝解她不会让自己的儿女前去寻仇,可她也不情愿把自己视为亲女的木婉薇嫁过去
镇国公夫人轻轻抽噎了一声,看着低头不看自己的木婉薇笑了,“但他对你是真心的,你若是真同他在一起了,不管他带着你走了多远,记得时不时回来看看我和你舅父,让我们知道你好好儿的”
木婉薇哽咽了两声,揪着自己的手指直说镇国公夫人想多了。不管镇国公是否同意,她现在都已经是江顼未过门的妻子,怎么可能再和杨林在一起
镇国公夫人眼神闪烁,许久后,“这事儿,你若是真想,舅母就让你舅父去和皇上请旨。你舅父正在病中,皇上许是会给两份脸面”
从江顼到别院下聘到现在,已经过去近两个月时间。这两个月里,皇帝的赐婚圣旨没有再下,安庆王府那边也没有丝毫动作
在镇国公夫人看来,这婚事,许是有变。
与其到时被皇帝收回赐婚的圣旨,让木婉薇本就不堪的名声再坏一笔,倒不如趁着事情模凌两可主动出击,最起码可以保住木婉薇几分颜面。
杨林虽打伤了镇国公,可就如镇国公所说,那是个真男儿,又是将门之后,对木婉薇又是用了十分的心思,倒不失为一个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