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魁“鬓发突变”的时候,他们的心里,说真的,也不好受。他们知道,那白色的头发不仅仅老了那也是种痛苦的象征,仇恨的象征。
金魁突然**指诀,从指尖放出一丝金纯无比的法芒,直接将整口箱子封死了。道:“今夜天黑之时,你们要用遁术偷偷将这口箱子运向木灵部族。然后,找个没有人的清静之所那里最好依山傍水,然后代孤好好地将她们安葬了吧。”
“陛下,”护卫使凑到金魁身边,小声道:“您确定必须送到木灵部族”
金魁闻言,老眼中再度沁出了泪花。
说实话,木灵部族距离金灵部族很远。倘若真有一天想去看看这三个美人,怕是也没有这个空闲。然而,金魁担心倘若就此将她们安葬在金灵部族,只怕连她们的尸体,都无法保全。
就像金武死的时候,金魁也在场。可金武剩下了什么
不过剩下了一堆血淋淋的尸骨
妖物没有人性可言,金魁能做的也只是将尸体运往别处,以免被妖物发现。何况,这三个美人,他都曾那样深深地爱过。
金魁最终解释道:“如今之计,也只有木灵部族相对安全一些。桃荣这个人有几分驴脾气,想来妖物暂时还进不得木灵部族。加之木谷仙人早有名号,擅闯那里,只怕会惊动木谷的八阵伏魔
好了,不说那么多了,你们照办就是。记住一定要秘密行事,否则性命不保”
护卫使凑近金魁道:“陛下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重托。”
“下去吧。”
“诺。”
金魁看着众人将大箱子抬走了,心中分明有种恋恋不舍。他知道,死人再也无法复生,何况她们身上还留了许多惨不忍睹的伤痕。可他发现,自己曾经那么深深地
他陷入了痛苦,一时无法自拔。
过了许久,金魁才催动力法将一丝金行灵力灌注进了这颗小小的金子中。金子当即就被金魁的灵力融化了。
金子融化的瞬间,金子中蕴藏的“密旨”,也循着金魁的灵脉,悄悄渗透进了金魁的头脑中:“金魁,当你看到第三份真心的时候,本座想你一定很激动
你是不是想杀了我
嘿嘿
本座只能告诉你,本座很生气
本座办这三个女人的时候,她们都说曾是你的女人。而你之前却告诉本座,金惠子和金米子并非你的女人。你们之间肯定有人骗了我
本座提醒你,骗我者死。
所以,她们全都受到了本座的惩罚。本座相信,她们都是在诬陷你。以我们之前的交情,本座以为你绝不会出卖你的忠心来欺骗本座的,对吧
经过这件事,本座对你产生了一点点小小的怀疑。不过,本座听说你有个很不错的好儿子本座向你要这个人马上就要
你乖乖把他送过来,千万别耍花招。否则本座让你痛不欲生”
金魁看罢密旨所言,当即口吐鲜血倒地昏厥。
“陛下陛下”一帮贴身护卫紧忙过来将金魁扶到了厢房。
夜深的时候,乌鸦在御花园中“哇哇”啼哭。许多守卫听到这声鸦鸣之后,一箭就将那乌鸦射穿了。
于是,在这个没有月色的夜晚,御花园显得更加阴气沉沉。
金欣守在金魁的床头泣泪不止,她却意外看到金魁的眼眉好似动了动。于是,金欣激动的伸出自己的手,与金魁的手牢牢握在了一起。这些年都过去了,他们的握手其实已经是左手握右手了。
然而,这份激动,金欣怎生掩饰
“你醒了”金欣的眼眶中含着晶莹剔透的泪花,金欣的眼眉却在笑。
金魁睁开眼后,看到的不仅仅有含着泪花的金欣,还有他的宝贝儿子金振铎,以及几位他所宠幸的爱妃
金魁“腾”一声就坐了起来,将众人吓了一大跳。就听他道:“小妹呢小妹怎么不在这里”
金欣不明所以,依旧紧紧握着金魁的手,怔声道:“小妹已经被你送往了火灵皇宫,难道陛下不记得了”
“对、对”金魁的神色有些异样。
短暂的失神之后,金魁下了床,身上只穿了一身睡袍。金魁严肃道:“皇后、振铎和小六子留下,余下人都回去歇息吧。我没事,只是连日劳烦,头脑有些犯晕而已。都请回吧”
“诺。”众人望见金魁脸上的严肃表情之后,分明看出金魁心中有事。不然,怎会只留下了皇后、皇太子和小六子呢
众人无敢多语,纷纷退出了这间屋阁。
屋阁一下子空了下来,屋阁内的气氛也变得有些郁闷而阴沉。
金欣拉着金魁坐到金桌旁,婉声问道:“陛下,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我们这里现在很不安全”金魁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光芒中似有杀意。
金魁当即**指诀,在指尖凝出一丝金灿灿的法芒。然后,他冲着这丝金灿灿的法芒吹了一口金色的雾气,就看这丝金灵法芒瞬间变成一根实质性的金丝,细的与头发无异。
金魁朝向小六子道:“小六子,你过来。”
“诺。”小六子生的跟猴子似的,个子很矮,十分精瘦。他穿的衣服也跟其他人不一样,小六子所穿乃是紧身衣,一眼看去,这人的身手应该十分灵敏。
小六子的样貌有些贼眉鼠眼,一对儿鼠眼中竟有朦胧的金丝在跳动。看样子,他的金行灵力亦非常人可比。
更让小六子看着比较“贼”的是,小六子尖嘴上长了一条“八”字胡须。胡须虽短,但看着却十分乍眼。
这样的人能在金魁身边随进随出,说明他应该有两下子。
金魁走进小六子,道:“孤将这丝金线当成你的头发,混进你的头发中。靠诉你,这是孤的一封密旨你马上带着它,赶往火灵部族,找到长公主,并将这丝金线亲手交给她马上就走”
“诺”小六子得令后,一语不发,直接施展金行遁术在金魁面前消失无踪。
金欣道:“这么着急难道这件大事,与婉馨有关”
金魁闻言,只是看着小六子消失的方向发呆。过了好一会儿,金魁也不回答金欣的问话,而道:“丽妃和金灵六子当中的两位女长老,已经被妖物害死了”
“什么”金欣闻言差点儿昏过去,得亏金振铎反应快,一把扶住了金欣道:“母后母后”
金欣紧紧抓住金振铎的手,道:“我没事,你这伤才刚刚好些,你也坐吧。”
金振铎勉强笑了笑,道:“我没事,母后请安坐。”
金振铎扶着母亲坐下后,道:“父皇,你是怕小姨出事”
金魁捋着金须长声道:“丽妃是宫中有名的美人,而金惠子和金米子两位长老,更是被狼首一眼就相中了。这说明,这妖孽早已好色成性你小姨长得那么出色,早晚是要被人出卖的,我怎敢不防”
金欣也已猜出了事情的大概原委,道:“看来你手底下有逆贼”
“嗯嗯”金魁低头苦笑,道:“如今的局面,都抢着赢得狼首对其的信任,难保没有几个叛徒。这没什么好担心的,全在孤王的料定之中。让孤王没想到的是这妖孽竟将阴谋算计到了我们振铎身上”
“什么”金欣一下子就抱紧了金振铎,道:“你快说说,那妖孽究竟要干什么”
金魁深深看着金振铎,道:“狼首对孤并不信任,前番杀了金武目的就是要封住孤的胆,让孤不敢违逆他的意思。时下,孤又接到密旨密旨让孤王带上振铎去见他。”
“啊”金欣闻言当即就晕了过去。
“母后母后”金振铎就在金欣身旁,当时就被吓住了。
金魁见状,一闪身来到金欣身侧,但看他飞速出手,只在金欣的“人中”处一点,金欣便缓缓苏醒了过来。
金欣醒来后马上嚷道:“你不能带他走,你绝不能带他走”
金魁的眼角分明有泪,可他在这种境遇中,焉能落泪
金魁用坚实的怀抱拥住金欣,道:“孤也不想带他走当孤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孤恨不得一手杀了那妖孽可那日他在大殿上杀死金武的手段,简直惨不忍睹
我无能”
金魁再也忍耐不住,终于掉下了老泪。
金振铎抱住金魁,坚毅道:“父皇我可以跟你走。”
金欣闻言,马上就来气了。
金欣温柔了一辈子,几乎从未有人见她生过气、发过怒。但这一次,她变了
她突然甩开金魁,牢牢抓住金振铎道:“孩子,你犯傻呀你不能跟他走母后坚决不会答应你快逃快逃呀快逃”
“母后母后”金振铎紧紧抱着他的母亲,心中实有千言万语。可如今碰上了这种事,他能说什么
金振铎泣泪道:“我理解父皇,我知道二叔的死对他而言是多么大的打击。我也理解他对小姨的爱其实他爱我们每个人,我们是亲人。
但那妖物的手段,岂是我们这些凡人可以抵御的父皇但凡有些本事,他绝不会让二叔惨死
我懂他。
时下,妖物既然要我去见他,他自然已经十分有把握了。纵然我不去见他,只怕也难活长久”
“你说什么呢”金欣几乎要崩溃了,道:“灵儿姑娘对送你回来的灵儿姑娘,她现在不是闹得满城风雨当上了水灵部族的女皇吗她一定有办法,你去找她,去找她”
“没有用。”金魁苦笑道。
“为什么”金欣蹙起了眉头,道:“为什么这么说你不去找她,我们哪里会有希望铎儿,听话,去找她”
金魁道:“你们在这里已经被完全封锁了消息。实话说吧,这位小女皇已经失踪多日了,五灵部族到处都摆放了她的仿真塑像,追杀令就贴在她的塑像脑袋上狼首正派人四处寻她,而替狼首执行这件事的人,就是孤王。”
“什么”金欣闻言,大有惊怔之意。
金振铎则便显得有些平静如水,道:“这些消息,我已打听过了。”
“你们原来都知道了”金欣马上用一种愤怒的眼神瞪住了金魁,道:“你之所以不跟她联盟,实际上是你对她早有嫌隙,对不对”
金魁没有承认,没有否认,也没有答话。
金欣则道:“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你真的要追杀她吗”
金魁摇了摇头,木色道:“孤只想她逃得越远越好。”
金欣有些不可置信,道:“你这是真心话”
金魁使劲儿揉了揉脸道:“现在她是灵族一个共同的希望,难道孤还想让她死吗”
听了金魁的这些话,金欣忽然道:“那个长的像水恭瑾的卷发少年呢他还活着吗”
金魁闻言,脸色马上就变了,变得愈发难看了。原本,金魁以为金欣不会提起这件事的,怎料,金欣还是在金魁面前故意提出了这件事
第六百二十六章忍不住要
金魁对于那位卷发少年的事情,并未对金欣做出任何解释。
尤其是当着金振铎的面,金魁更不想多说一个字。
多说一个字,就会将当年的丑闻暴露给金振铎。那时候,金魁很难想象金振铎会如何看待他这个父亲。
金欣只对当年那件不光彩的事有所了解,并没有深入探查过。
这些年,那些长老也都守口如瓶,未曾将全部真相传给金欣。
金欣很担忧。
金欣道:“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金魁道:“就这件事。”
金欣道:“你想隐瞒多久”
金魁走进金欣,温柔地抱住金欣的肩头,道:“孤想一直隐瞒下去。但,孤要告诉你,孤做的错事,由孤一个人来承担。你放心,孤绝不会将这件事牵连到任何人身上。”
金欣含泪看着金魁道:“你的心,我懂。可是眼下的局面你也看到了,很多人并不想卷进来,然而,他们岂非已经被无辜的拖下了水”
金魁道:“孤明白你的意思。”金魁心道:孤纵有万般想法,焉能与你一个妇道人家商议何况,许多计划都是要用鲜血和战争换来的。与你多说,何益
金魁苦笑了一下,道:“孤只想让你尊重孤的选择,一定要相信孤好吧”
金欣垂泪颔首道:“我要不相信你,当初又为何嫁给你然而,事情已经逼到了今天这个份儿上你让我如何不担心呢”
金魁闻言,深深拥紧金欣道:“谢谢,谢谢你的爱”
屋阁外一串急促的军旅脚步声走了过来,便听有人道:“陛下,护卫使到了。”
“哦”金魁放开金欣,扶她坐下。道:“你们两个先坐,让护卫使进来。”
“诺。”
金魁并未落座,他的心情有些急迫。房门“吱呀”一声开了,白日里见过的那位护卫使已经来到了金魁跟前儿,道:“给陛下,皇后,皇太子殿下请安。”
金魁上前扶住了他,道:“免礼,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事情都办妥了”
护卫使道:“全都按您的意思照办。”
“那就好”金魁转而又问:“没被什么人发现吧”
“应该没有。我们的心动很隐秘,那里荒无人烟,不当被谁发现的。”护卫使诚言。
金魁这才重重拍了拍护卫使的肩膀道:“辛苦了你们也早些安排人修习吧。”
护卫使严肃道:“能为陛下效劳是我们的荣幸,何来辛苦”
金魁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谢谢下去吧。”
“诺。”
金魁送走了护卫使,看向金振铎道:“我们走吧。”
金欣闻言,登即站起,道:“半夜三更,你们去哪呢”
“狼首现在要人,我们最好不要耽误时间,否则,不定那妖孽又要耍什么花招。”金魁蹙眉严肃道。
金欣闻言,捂着心口再也站不起来,直接瘫倒在了座椅上,道:“铎儿,你不能去”
金振铎刚毅的站起身,道:“母后放心,我不会有事父皇,我们走”
“铎儿铎儿我的苦命的孩儿”金欣彻底瘫倒在座椅上,以泪洗面,却无法动身。金欣发现,她自己不仅仅精神崩溃了,就连身体也陷入了崩溃状态。
金魁和金振铎硬着头皮刚刚走出房门没多久,金欣就哭晕了过去。
金魁和金振铎不知,这一次,金欣再也没有醒来
漆黑的夜,一个深爱他们的女人,就这样痛苦的去了。
日后,还有什么样人可以代替这样的情这样的爱
金灵宫,金字大殿。
殿上一色照旧,全是按照“狼首”的意思布置的。
此刻的殿上,屏风位置挂了一张无比凶恶的狼首图腾。图腾中的狼首,甚至在隐隐晃动。显然是有人故意对这副狼首图腾施了法术,使其看上去像是一颗活灵活现的巨型狼头。
宝座上,“狼首”就安详的坐在那里,正与一个人攀谈。
这个人坐在下垂首,是“狼首”在五灵部族认识的首要人物之一火天行。
金魁和金振铎被宣召进殿的时候,他们便很是意外的看到了火天行。这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令人意想不到的。
“狼首”将一对儿凶眉笑开了,道:“本座从下午,将你等到了晚上。还以为你不来了呢都坐吧。”
“狼首”口中虽然这么说,眼睛却死死盯着金魁和金振铎父子二人。
“狼首”心道:此二人胆敢在此不下跪磕头的话,本座直接让黑角毒蛇封了他的喉
“给狼首陛下请安,万岁万岁,万万岁”金魁竟引着金振铎乖乖地跪了下去,丝毫没敢怠慢。
“狼首”见状,看了看火天行,道:“免礼平身,入座吧。呵呵”“狼首”不笑还好,一笑,简直比哭好不了多少。
金振铎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凶恶的妖物,胸中一阵反胃作呕。得亏他忍耐力极强,这才没有吐出口。
金魁引着金振铎入座,悄声道:“尽量不要说话。”
金振铎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狼首”看向火天行,道:“适才,我们正在谈论火族陛下的父皇火根老祖。他可是位天庭的顶尖护法神尊呀据说,法力之强,超乎想象。”
金魁和金振铎一听这话,心中老大不开心。暗道:这不是故意在我们面前拍火天行的马屁吗
金振铎保持一种肃容,始终不发一语。
金魁则捋着金须笑道:“火族陛下传承了其父皇的优秀血统,只怕某日也将晋级仙神。在我看来,这恐怕是早晚之事。”
火天行闻言,哈哈大笑道:“承蒙二位抬举了,我可不敢与我父皇相比。最多,我也只能攀个小神小仙,到天上替人家烧烧柴而已。
我看出狼首还有要事,不如今日就先聊到这里,我们改日再聊”
金魁听得出,火天行在“狼首”面前也不敢妄称“孤王”,而是换成了“我”。
在这个世上,能让火天行低头称“我”的人,并不多。
“狼首”闻言,笑道:“既是如此,我也不敢多留陛下了。陛下放心,我们神魔两界早有契约,破坏规矩的事情,我绝不会做。接下来的事情,还望火族陛下给个面子,将那小妖女找出来。”
金魁听得出,“狼首”在火天行面前也不称“本座”,而是称“我”。“狼首”显然对火天行的身份,有所忌惮,故意将火天行的身份抬高了些。
火天行起身一抱拳,道:“告辞”
火天行连看都没看金魁一眼,直接一甩袖袍扬长而去,看样子气度极为嚣张,似不将“狼首”和金魁放在眼里。
金魁见状,气道:“狼首,他看上去越来越嚣张了。”
“狼首”闻言,暗道:人家有个贵为神界五大护法神尊之首的“牛奔”父亲,你呢你有什么
“狼首”远远看着火天行消失在了殿外的夜幕中,笑道:“我们不谈他,来说说你的这位儿子。”
“狼首”言说之间,已将一对儿妖眼锁定在了金振铎身上。道:“你儿子倒是生的俊秀呀不知可否有了家室”
金魁闻言,暗想:这妖物问这些干什么
金魁道:“犬子尚幼,并未有家室。”
“那很好”“狼首”忽然笑开了,笑得比哭还要痛,道:“本座膝下正有一女尚未嫁人,正好与你攀个亲戚,如何”
金魁和金振铎猛一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两人的脸上马上抽动起来。
“狼首”不悦了,道:“怎么,看样子你们不乐意”
金魁苦笑道:“回奏狼首,犬子年幼,灵力微薄,并不是一块好料子,狼首何必让贵女折尊下嫁于犬子”
“狼首”闻言,气道:“你还想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