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惊悚恐惧死,是一回事;怕,却是另一回事。试问,谁人不死若是不怕死神的胁迫,站在九殿阎罗面前,依旧可以笑得出来,那么,这位肯定不是人,也不是鬼,除非是神,更高位的神。
玄风当然没有笑出来,凝香也笑不出来。非但如是,凝香似乎比玄风更为胆怯了,娇小的身子早已经牢牢靠在了玄风的怀里。玄风明显感觉到凝香娇小柔嫩的身躯,正在瑟瑟发抖。但是,身上还是肆无忌惮的向外释放着香气,这香气扑鼻,这香气清新,这香气也足以净化灵魂。
“不要怕。既然不想进去,我们可以返回。”玄风抱紧了凝香,他只希望这个小姑娘马上改变主意。鬼门关就在眼前,他们停留了,并没有进关。所以,玄风才会这么说。事实上,不仅玄风不想进关,凝香似乎比玄风更不想进关。回头扬起小脸,瞳孔已经无端端放大了,呆呆望着玄风,就像望着一个救星一般,瑟瑟娇语:“不,每隔十五日才能等来这样一个漆黑的夜,偏偏赶上了,可不能错过我们进关吧。”凝香冷瑟的话语,实为让玄风绝倒。玄风本以为,凝香会立刻改变主意的,不成想这小姑娘居然比玄风更是执着。
“必须进关”玄风再次提醒凝香。
“是的。”凝香毋庸置疑的点点头,似乎这个决定早已下好,任凭谁也无法改变。“保护我”这时的凝香,简直就像个小可怜,已然六神无主,把生命的赌注完全压在了玄风身上。
“好吧。”玄风不能多语了,只有无奈。因为,玄风已经发现,无论是多么可怕的威胁,似乎都无法阻止凝香已经做好的决定,即便是鬼门关,那又怎样
穿越了鬼门关的团团黑气,那是亡魂幽化的黑气,冤鬼咒怨的黑气。风凝二人就这样冷瑟瑟的坐在谛听的后背上,大摇大摆地进了鬼门关谛听并不似风凝二人那般惧怕,反而有种回家的喜悦之情。所以,谛听精神焕发,神采奕奕。九幽神魔,有谛听不熟悉的,却没有谛听不认识的。九殿阎罗,不过只是谛听的朋友,细算起来,阎罗的神位似乎并不比谛听高。
至于鬼门关上的九殿阎罗复身像,终究只是复身像,谛听并不会放在心上。因为,这三界五域的真真假假,都瞒不过谛听的一双蒲扇巨耳。便是掌管生死的九殿阎罗,也不例外所以,上天下地,诸神诸仙,诸妖诸魔,对谛听都有着几分忌惮。更不用说什么魂魄幽灵了。
被凝香搞得迷迷糊糊的玄风,绝没有想过平生第一次进鬼门关竟是这般模样。玄风更没有想过的是,这次鬼门关之行,竟是玄风漫漫仙神修行道路之上,一个阴差阳错的开始这个阴差阳错的开始,直到很多年以后,玄风细细回想,都依然觉得,当时错的真够离谱
入了鬼门关,人就长了幽冥眼,因为人不再是人了。风凝二人不仅仅长了幽冥眼,而且开了仙灵眸。他们俩本已不是人,各自早已修成类属不同的仙灵体,所以这对儿眼睛,反倒比诸魔诸鬼更亮。
眼前一团黑气完全消散,整个人已经沉浸在了一片幽幽森冷的黑暗世界里。眼前的这个世界诡异而又神奇幽冥古界
蓝光,紫光,绿光,青光,都在远方飘渺。这诡异而又飘渺的光幕中,是一大片紧紧相连的阎罗宫。阎罗宫可不是供人观赏的,而是供鬼接受审判和惩罚的。所以,一张张飞檐下,倒挂的不是风铃,而是干裂千年的死尸如斯千年之尸,别处没有,唯有阎罗宫有。
这类死尸多是犯下滔天罪孽永不往生的恶人恶鬼,经过阎罗鬼法炼制,纵然千万年,尸骨不化,干裂如骷髅,却紧紧裹着一层苦干的人皮。这人皮已然模糊了原来的样子,谁也不知这人生前风光还是苦涩,死后挂在这里,诸般往事,也就无关紧要了。
放眼望去,如斯干尸,不下千余具。皆是挂在高高的飞檐之角。看起来不仅仅吓人,而且恶心,实为令人作呕凝香早憋不住,把头埋在玄风怀里吐了玄风一身。谛听倒是毫不在意,因为,凝香并没有吐在谛听身上。玄风就不尽然了,唯有忍着。
实则玄风更是想吐,几次反胃都被硬生生咽了下去,一股股上涌酸水,直逼的两眼润湿。这种滋味,比吃下臭豆腐还要难受
“谛听,这些脏东西怎么高高挂在那里难道有什么象征”玄风不禁要问。
“不错,那是鬼狱的象征。眼前看到的是往生道,往生道的宫殿最为宏伟,所有人死后成鬼都要经过这里。一具具干尸高高挂起,为的就是惩戒示警。”谛听瓮言瓮语。
“在这些本就宏伟的宫殿飞檐上,挂了这些令人恶心呕吐的干尸,岂不是大煞风景”玄风问。
“呵呵”谛听笑了,玄风绝没有想到谛听也会笑。“这里的风景不是用眼来观赏的,而是用心去体会的”
“用心体会弟子不解。”玄风道。
“看来老夫今日要化度你了”谛听回头看了一眼玄风,沉声道:“富丽堂皇的宫殿,象征着光彩照人的人生。千年不化的干尸,代表着永不超脱的罪恶。有人一辈子锦衣玉食,位高权重,活的光彩,不免还是一死往生道,自然是留给那些可以复生的人,至于留下来的,只能是鬼
所有鬼,经过这里,都要看见这些富丽堂皇的宫殿,这些宫殿,不免让人想起生的光荣。但是,同时他们也将看到这些干尸,千万年尸骨不化令人作呕的干尸,对不对”谛听回头望了一眼玄风。
“不错。”玄风不解道,“可是为什呢”
“因为,犯下滔天罪恶的人,将永不往生,就像这一具具干尸一般,将会永远挂在那里。往生的人,还是会走出往生道,离开鬼门关。那时候,他们经过这里,还要看到这些宫殿,还有这些干尸。
这是一种特殊的示警。
这种示警,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人们,纵然活的多么风光无限,终究难逃一死倘若作恶多端,死后便不再往生。既然可以从鬼门关把人放出去,就要让他们把这最后的可怕印象烙在脑子里。生,不论富贵贫贱;死,不论地位高低。
既然生,唯有做个好人,才可以享受生的快乐。倘若做个害人精,一具具干尸就是他们的最终下场要知道,谁人不想拥有一个富丽堂皇的宫殿谁人不想拥有一个锦衣玉食的生活谁人又想把自己的尸体连带灵魂,永不往生的挂在这里
所以,生者总是要哭的。惧怕的哭。并非惧怕别人,而是惧怕自己,惧怕自己会犯下大错,惧怕自己会挂在这飞檐宫阙。接受的同样是仰慕,却是遭人唾弃的仰慕。遗臭万年的标本,伤风败俗的榜样,永不往生的典范
死者却是安宁。这安宁唯有反省,反省生的过错,反省死的罪恶。
如斯告诫,虽无言,更胜有言虽冷血戒惩,却比血更冷,惩更狠谁人不惧何苦匆匆”
第九十八章鬼童骗悯
迈进了鬼门关,就是阎罗地府。
每个人心中,对阎罗地府都有一个大致的模型。甚至,从某些古老的图文上,可以找到一些与阎罗地府相关的文字或者图画。
但,真正的阎罗地府究竟是何等一番景象呢
有人曾斗胆拿着这个问题向我们尊敬的玄风大帝求教。
玄风大帝闻言后,微笑道:“你所问的是一个神圣的问题。而那里,也正是一个神圣的地方。
不过,你要想真正意义的了解这个问题,不如去问谛听。
也只有他才能给你最完美的回答。”
很多人认为玄风大帝最终没有给出最明确的答复,这个结果很让人们失望。
为此,后世学者先后走访了数位亲随玄风大帝东征西伐妖皇、大魔王、神灵长老,从那里,他们了解到了一些幕后不愿被玄风大帝提起的少年英雄闯幽冥的传奇故事
于是,一个个尘封万载世元的传奇故事,再度风靡了创世神疆这片古老的热土
节选自玄风大帝风云史录,作者:玄风大帝之皇玄孙风博纳创世神疆史学博士。
玄风沉默了。安静的沉默,平静的沉默,净化灵魂的沉默。
谛听的话总是对的,没有谁可以怀疑。人不能怀疑,神,也一样不能。
谛听的话也足以让人沉默。因为,他所理解的,并非凡人可以理解。他所说的,也并非凡人可以说。
当玄风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的幽暗突然不再可怕。玄风理解,阴世也不过是一种特殊的生活状态。他们本就如此,又有什么可怕
“弟子受戒”玄风郑重道。
谛听这次没有回头,但是,他笑了,会心的笑。在谛听看来,玄风的不灭金身受之无愧,那是神的选择。神的选择,总是没有错。
“你在闪光”凝香坐在玄风怀里,怔怔的望着玄风,脸上满是惊讶。“金色的光。”
“金色的光”玄风并没有看到,因为这光是灵光,而非实质性的光。玄风只是觉得自己的衣裳是金色的,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好奇之处。
“不错,金色的光,这样对我们来说是个麻烦一个大麻烦”凝香怔怔道。
“大麻烦,为什么”玄风不解。
“销魔剑呢”凝香似乎在玄风身上寻找什么,摸了几下并没有找到,急道:“快把销魔剑拿出来,然后,我再告诉你我们的处境有多危险”
“销魔剑你说的是这根短木棒”玄风话没说尽,眼前已经震惊。
一把红木上,赫然生出了七尺余长的一柄剑锋来。这剑并非凡物能比,因为剑影虚化,通体绿光。一股焦灼热气逼人魂魄,然这热气居然来自绿色剑锋看来,这把神剑对于魂魄幽灵,更有一番特殊威胁。
“神器销魔,剑破九幽。有了它的依仗,我们就不怕了。不知道你的剑术如何”凝香问道。
“剑术师传玄天霹雳真诀。”玄风诚然。
“玄天霹雳真诀那是什么剑术”凝香本就没有听说过,自然好奇。更为好奇的却是谛听,谛听熟知此剑术真诀已经不出世很久,只怕玄风所学,未必是真。但是,谛听又希望是真。倘若是真,这幽冥古界就有救了只可惜,销魔剑并非这三界五域中独一无二的剑。
在谛听心里,只有玄天霹雳神剑才是三界五域独一无二的神器
倘若换成了玄天霹雳神剑,荡尽天下神魔,重开混沌都可,更何况荡平一个小小的幽冥古界
谛听缓缓道:“销魔剑护身已足够,不妨试试玄风的剑术,你说呢,凝香”
“好”凝香居然笑了笑,因为,她已经在为自己借来的这把销魔剑骄傲了。冲着玄风道:“最近,幽冥古界来了一个叫鬼七王子的恶鬼。十分厉害,眼下恐怕就在往生道事前,我已经来过好几次,但是,终究下不了十八层地狱。因为,单单是往生界就已经过不去了。”
“十八层地狱去那里干什么”玄风更是迷惑了。
“谛听住在那里呀连这你都不知道么”
“玄风实在孤陋寡闻,当真不知的。”玄风诚然。
“我把谛听抓来,并没有征得冥王同意,再不还,怕是要我永不超生了可恶的是,鬼七王子是个魔头一个不折不扣的大魔头他身边有许多小魔头,我一个也打不过,嗯”凝香耸了耸肩,把小嘴一撅,道:“所以耽误了许多时日,真让人头疼”
“天呢冥王的你也敢抓你胆子可真够大的”玄风一头雾水,根本不能相信这小家伙说的话。
“那怎么了九殿阎罗是我朋友冥王也是借几样东西、坐骑、神器,那都是我的强项实话告诉你,天上地下,就没有一样是我借不到的”童言无忌,口吻着实不小。谛听只有苦笑,因为,三界五域里,着实没有哪位神敢跟这样一个捣蛋虫过不去。谁得罪了她,谁就不能睡好。想想这些日子以来,谛听就没有睡好。
“鬼七王子呢他难道你就不敢惹借条路,总归可以吧。”说话之间,谛听早已载着两人到了地宫甬道。
“鬼七王子你也见过”凝香天真的小脸上,居然满是恐惧。
“没有。”看到凝香的恐惧,玄风意识到了什么。是威胁,死亡的威胁他看到了妖气,大大小小的宫阙中,除了一条条万年不化的干尸可以散发妖气。这一座座鬼王宫阙,也在悄然散发着乌黑障眼的妖气
对于凝香和谛听而言,这里轻车熟路。对于玄风而言,这里就是一个死气瘆人的鬼魔迷宫。黑黢黢的甬道极为宽阔,并排三五辆马车都没有问题。奇怪的是,如此宽广的甬道上,居然没有一个鬼魄幽灵。牛头马面,黑白无常这样的鬼差自然也没有。
高高乌黑的宇阔下,黑亮如漆的大柱子。大柱子里面当然是各宫各殿的大门,这些大门死死紧闭着。一团团妖气,就是顺着门缝飘出来的。
“我们要去哪里”玄风不解,因为森冷的甬道,正在飞速的向后飘移。耳畔的宫廷掠影,更是目不暇接。玄风根本记不住路子,他害怕自己回不来,出不了鬼门关,见不到灵儿和婉馨,只能跟灵儿的父母团聚了玄风冷冷一声叹,或许,连灵儿的父母也不能见到。因为,他们的灵魂也可能已经往生了。
倘若灵儿在身边就好了,至少她手上那枚水晶指环可以帮一个大忙因为,幽小娇拥有一个特殊的本事,她可以让人死而复生,这个本事,恐怕木古仙人他就比不了。
“嘘小声”凝香最怕玄风这时候出声,悄悄道:“据谛听说,这是通往十八层地狱的一条古道,算是一个捷径可是很久没有走过,你看这里妖气多重,一定是鬼七王子带来的我们想要远离麻烦,最好不要出声
还有,你最好把身子伏低一些,因为,你正发着金光,十分容易暴露目标尤其是那把销魔剑,更容易引起恶鬼的警戒因为,这把剑除下的妖魔,比你我见过的鬼灵加起来还要多”凝香着实比玄风知道的要多。只怕任谁也不会童心大起,想到来幽冥古界这种地方贪玩耍,长见识。倘若一个人胆子够大,像凝香这么大,那可就未可知了。
玄风住了口,他发现保镖这种差事,并不是那么容易学的来的。尤其是在这种鬼地方,防御的难度远比惊兽天渊困难的多。最为头疼的似乎并非这些,而是要保护好凝香这样一个鬼机灵。别看她小小年纪,知道的事情丝毫不比一个部族长老少。鬼点子又多,一会儿一个性儿,一会儿一个想法。随时做出的决定,玄风都来不及去想,就得被这小家伙莫名其妙的牵着鼻子走。
小孩子使性子,本就如斯。如此看来,玄风倒是比普通人更能耐得住性子,着实算个“好哥哥”。
面前的宫殿已经全然笼罩在了一片漆黑如墨的妖气中,原本的幽幽蓝光,和那星星点点的绿光,已经荡然无存。唯有若隐若现的紫光,时不时晃亮着面前并不明朗的甬道。谛听的奔速丝毫不减,如一道玄黄光影,风驰在殿廊之间的宽敞甬道中。
即便这夜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谛听似乎也能认清路子,并不需要任何光亮的指引。谛听故意加快了飞速,因为浓重的妖气无论对于谁而言,都是不祥威胁生死的威胁在这浓重的妖气威胁中,唯有冲破妖气,马上逃走,才是上上之策
毕竟他们人手少,妖气却重。倘若在这种情况下遇到妖魔鬼怪,敌手肯定不止一个两个双拳难敌四手,敌我寡众悬殊,真要死缠烂打起来,当然于己不利所以,这冲突越是少,越是好。
“嗖”
谛听闪电般穿过一道宫廷胡同的一瞬间,玄风看见了看见了一双双幽绿色的妖眼和着一对对乳白色的鬼眼,正在胡同尽头的浓黑妖气中,肆意的散发着森森冷光。玄风终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里可能就是一个鬼窝
“嗖”
当谛听穿过下个宫廷胡同时,玄风又看见了与刚刚同样的景象。团团滚滚的黑气之中,一双双绿白交映的眼睛,正冷冷的闪着凶光。玄风高度警觉,所以发现了这些妖魔鬼怪的眼睛。但是这些妖魔鬼怪却不见得能发现玄风,因为以谛听在幽冥古界的神速,他们根本无法觉察到玄风的存在。
谛听的速度实在是快,简直快如电光“嗖嗖”的极速破空声中,只留下了一抹玄黄掠影,以至于那些胡同尽头的妖魔鬼怪,根本就来不及多看一眼,这道玄黄光影便已经消失不见了。当你再看第二眼的时候,看到的只有黑气,滚滚翻腾的黑气妖雾袅绕的黑气
“舒”
长长一道玄黄掠影,已经冲破了黑雾袅绕的浓重妖气,赫然闯进了一片紫光缭绕的宽敞街道中。街道乃是宫廷街道,较寻常百姓院落间的街道自要宽阔得多。一旁是前院大殿的高高后墙。另一旁,则是一座大门紧闭的宇阔飞檐大殿。如雾如烟莹莹缭绕的这片紫光,便是方才所看到的那片若隐若现的紫光。
“赶快闭上眼睛”谛听翁声瓮语的警告,凝香立刻闭上了眼睛。玄风也要闭上,只是反应恰恰慢了四分之一秒。也就在这四分之一秒,玄风看见了一群扎着朝天揪的顽童,正在这平坦而又宽敞的街道上贪玩耍。
一只陀螺,扑棱棱打得飞旋。“啪”一声鞭响,紧凑的抽在了陀螺上。“飕”得了这声鞭抽,原本飞旋的陀螺反倒飞的更快了。天真无邪的小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那种得意,简直就跟凝香脸上的得意劲一模一样玄风不禁也裂开了嘴角,露出了甜甜笑意,仿佛自己心中发痒,也想在那陀螺上使劲来上一鞭子。
就听一个小童道:“给我玩给我玩”另一个小童却道:“不给就不给”旁边还有一个小童二话没有,直接夺过哨鞭,“啪”一声抽在了陀螺上,长大嘴巴哈哈大笑,看样子更是神采得意
先前那小童一拳顶在了这拿鞭小童的后心上,狠狠道:“把哨鞭还我”哪知这拿鞭小童回手一鞭,眼瞅着就要抽到先前那小童的脸上。这一鞭下去,娇嫩的小脸上,非得开花不可好生生一张脸上,恐怕从小就得留下一道硬生生的疤痕。
千钧一发之际,迫在眉睫之时,玄风更不多想,身子早已飞出。左手伸夺,就要扯住鞭梢。生怕这鞭子真的打在那小童脸上,倘若打在小童脸上,后果不堪设想。
也就在玄风飞身离开谛听之时,却听到谛听失声大叫:“不要”
来不及了
玄风的手,已经牢牢扯住了鞭梢。溜滑的鞭梢突然回头,在玄风的手背上使劲咬了一口。玄风“嘶”一声痛吟,只觉得一股钻心钻肺的疼痛。转眼看到几个小童,正痴痴地盯着玄风坏笑。这种坏笑,显然就是设陷阱坑人成功的得意坏笑。
坏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