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宇文化及还有他父亲和他那个附马弟弟,想一下子铲除是不可能的。皇上生疑,就好办了,后面的我们再徐徐图之。”
月嬷嬷赞同地点点头道:“公主所见圣明。最好我们不出面,否则我们自己也无法解释是如何找到那林海的。此事风险太大,一不小心就会将自己牵连进去,弄巧成拙。”
杨丽华长嘘一口气道:“也罢,你去安排吧。我所求不高,但求自保,能平平安安地离开这大业宫就行了。”
两人相视苦笑,这辉煌壮丽的宫殿啊,是多少人魂牵梦绕的圣地,而她们却千方百计地想逃离。
但愿老天保佑
杨五娘和杨英儿沉默地坐在马车里,杨英儿无功而返,神情颇为沮丧,杨五娘瞅了她三、四次,终于忍不住劝道:“英儿,你莫怪你大姑,她的难处你不知道。皇上表面上对她客气有加,心里怎么想的,谁知道呢”
杨英儿苦笑道:“侄女就是因此才担忧。皇上六亲不认,将来我们这些人会怎样呢”
这番话倒让杨五娘刮目相看:“嗬,想不到,你想得还挺远的。”她伸了伸腰,满不在乎地拍了拍手道:“不过,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
杨英儿不由笑了:“五姑,这辈子你怕过什么吗还是从来不曾怕过”
兰陵公主的大胆冒失在杨家是出了名的,杨勇生前一提起她也是又好笑又头疼:“阿五啊,那个阿五啊”
可人人都宠着她,宠得她无法无天,宠得她越发胆大妄为。
杨英儿从小就是听着五姑的淘气故事长大的。她是家里唯一的嫡女,她的母亲是杨勇的正妃元氏,偏偏也是杨勇最不喜爱的夫人。
但这门婚事是独孤皇后一手操办,所以杨勇心中虽然百般不满,面子上倒也客客气气,但他最宠爱的云妃却是一个惯会拈酸吃醋的,成天将他霸在自己房中,将元氏这个正室冷落一旁。
可恨云氏的肚子争气,一口气连着生了几个儿子,将元氏的锋头彻底压过。元氏又气又急,可杨勇连她的院落都鲜少踏足,急又有什么用
唯一庆幸的是杨勇对这个女儿倒颇为疼爱。
元氏只能守着女儿孤苦伶仃地过日子,将满腔希望都寄托在了英儿身上。她对英儿不但规矩严谨,于琴棋书画上也是件件苛求。
但她不久却抑郁成疾,暴病身亡。
母亲在世时严苛,杨英儿得小心翼翼地过日子;母亲去世后倒不大有人来管她了,但内宅之中哪会有片刻的消停
反倒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其实她与杨五娘辈份上虽然差了一倍,年龄上却相差无几,杨五娘偶尔到大哥府上来玩耍时,围绕在她身旁的必然是侧妃云氏的几个孩子。杨英儿只是远远地在一旁看着,被她的顽劣惊得目瞪口呆。
她曾亲眼看见五姑嫌父亲庭前的一株牡丹长得不够高,趁着无人时将它用力向上拔。这是她父亲最喜爱的一株“青龙卧墨池”,正开得枝繁叶茂,被五姑胖乎乎的小手拼命拔起,不知拔掉了多少须根,连她在一旁偷偷瞧着都替这牡丹叫疼。
能活才怪呢
后来父亲大发雷霆,将几个倒霉的庶弟都打了一顿,因为谁也不承认是自己干的,所以就全都受罚了。
当时这个罪魁祸首也在场。杨英儿瞧她一双圆眼惊得大大的,滴溜溜地到处乱转,却一声不吭地由着几个男孩代她受罚。
她镇定自若地在一旁吃点心。
显见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
从那以后杨英儿见了这个五姑就敬而远之,但又没法不好奇,就这样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干坏事,一个人偷偷摸摸地看着对方干坏事,两人便这样若即若离地相伴着长大了。
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杨五娘叹了一口气:“小时候是真的什么都不怕。我知道你常常躲在一旁偷看我,又藏得不好,我一眼就看到了。”
“那你为什么不叫你为什么要故意假装没看见我”
“啧,你这孩子,多一个望风的有什么不好我为什么要说破”
杨英儿气得满面通红,杨五娘赶紧安慰她:“好了,好了,你瞧我今天还特意陪你去看姐姐,你可不能为小时候的事生气。别气了,还想不想听我回答你的问题呢”
杨英儿一甩手,又好气又好笑,可也无可奈何。
碰上了这样的长辈,有什么办法
“认识柳郎,我才开始害怕。开始是害怕没法嫁给他;嫁过去后,又怕他在朝堂上受委屈,怕父亲对他失望,怕自己不够好有一段时间我怕得愁眉苦脸的,柳郎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我才会忧心至此。”
她脸上淡淡笑着,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情深似海的岁月。
“可现在,我又觉得没什么好怕了。有什么好怕的最珍贵的已经失去,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杨英儿听得几乎掉泪,可又怕惹五姑伤心,只得拼命忍着。好在柳府眼见着就要到了,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劝道:“五姑,您这样沉溺于往事,姑夫在天之灵也未必安心。您何必如此自苦”
杨五娘有些奇怪地看着她:“自苦可我一点也不觉得苦啊”
车停下了,杨五娘一边下车,一边招呼道:“你也别忙着回家,在我这喝些银杏粥再回吧。”
她打断杨英儿尚未出口的推托道:“下来吧,你在我这呆呆,回去就好交待了。否则你家翁嘴上虽不会说,心里总会怪你没有尽心尽力。下来吧。”
杨英儿一想,也对,掀起帷帘正待下车,杨五娘回头对她宛尔一笑。
这笑太熟悉了,杨英儿心中警铃大作,“如何”二字冲口而出。
“没什么,只不过想让你帮我送点薄礼给那位风流潇洒的杨公子。”
“哦”杨英儿心中暗暗称奇,难道五姑真的心思活转啦
那倒是好事。
“五姑,你要送什么礼给杨公子”
“当然是根据我柳府家传秘方所制,天下独一无二的银杏粥要知道,这方子是你姑父精心调配而成,独此一家”
杨英儿果断地放下帷帘,扬声叫道;“快走快走”
作者有话要说:
、登堂入室
兰陵公主笑眯眯地进了府,回到自己房间一看,一碗热腾腾的银杏粥正摆在桌上,阿巧笑嘻嘻地迎了上来:“公主,快尝尝,这是柳嬷嬷专为您亲自熬的,您一出门就熬上了,您尝尝。”
兰陵公主坐下舀了一勺,那熟悉的银杏清香扑鼻而来,她的泪水哗啦一下流了下来。
那么多日子的强颜欢笑在这碗银杏粥前土崩瓦解。
为什么一切如旧,而最心爱的那个人却阴阳两隔,再也无法相见
而如旧的一切只令生者更加心伤
她低声哭泣了好一会,哭累了又喝一勺银杏粥,一喝又要哭,连阿巧都瞧不下去了,上前想将银杏粥收去。
兰陵公主捂着碗,边哭边说:“这是柳郎特意为我配的方子,我不喝岂不辜负了他的心意”
说的阿巧的泪也下来了。
突然门口传来了抽泣声,两人一看,是柳嬷嬷站在那掉泪,柳嬷嬷一边抹眼泪,一边劝道:“公主,公子如果知道您这样心伤,一定会心痛啊,您这样怎能令他心安公主,您还年轻,后面的日子还长着呢,不能这样糟蹋自己啊”
兰陵公主冷冷一笑:“哼,后面的日子后面还有什么日子我的好哥哥逼死了我的夫君,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可怜柳郎一心为国,就算有得罪他的地方也是为了公事,哪至于这样苦苦相逼他就不想想,没有柳郎这样的忠臣鞠躬尽瘁,他能接手一个这样富强的国家吗”
柳嬷嬷吓得连连摇手:“公主,万万不可说这话,这都是要掉头的话啊,千万不可再说了。”
她示意阿巧退下,推心置腹地说道:“公主,我知道您对公子的一片心意,只是公子福薄。公子生前曾叮嘱我,如果有一天他先走了,一定要劝你再嫁良人,好好生活,公主,这是公子的心里话,我不敢不说。”
兰陵公主惊咤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会说这番话他难道早有预感如果是这样,他为何不与我说,我也好与父皇商量,早做打算”
柳嬷嬷被她这一连串的提问给弄懵了,她连连摇头:“哎呀,哎呀,公主,我也忘了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也许是先太子被废时,他一时有感,随口说的吧,你看我这脑子,真是,真是,我当时也以为他不过是随口说说,谁曾想真的会有这一天呢”
她说着说着又开始抹眼泪了,一边抹还一边说:“所以今天我瞧见那盆菊花,就想,唉,公主,何不给杨公子一个机会您今天这样冷落他,他也不愠不恼,可见他对您未尝不是真心,我以前心疼公子,如今心疼您,所以您千万”
“罢了,罢了,”兰陵公主打断了她的话:“既然你们都如此看好这个杨公子,也罢,我堂堂公主也不能失礼,您就替我去送份回礼吧”
“啊”柳嬷嬷倒愣住了。这劝归劝,公主真的听劝了,她心里又开始替自家的公子不值了。
可面上一点不敢露出来,还得强颜笑着说:“那是,那是,公主尽管吩咐。”
“你给他送一大碗银杏粥去吧”
“啊”
但柳嬷嬷还真的捧着一碗银杏粥去了,这一方面是因为兰陵公主的固执,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想亲自观察一下这位“红叶公子”的反应。
这样特立独行的女子实在值得一个真正优秀的男子。
她也不是一个寻常男子能够轻易驾驭的。
这位“红叶公子”可有足够的智慧令公主日久生情可有足够的胸怀来容纳一个至真至诚却也至麻烦的女子
她被请进去时,房间里不但立着杨玄通,也坐着杨玄感,两兄弟显然在进行着一场不愉快的争论。当柳嬷嬷将食盒的盖子打开时,杨玄感的脸沉得能掉墨了。
一碗粥太过份了
哦,还是柳述专为公主配制的方子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柳嬷嬷只觉得寒气逼人:杨玄感不愧是杨素的长子,这一发怒,也是杀气腾腾,令人心悸。
虽然他什么也没说。
杨玄通愣了一下,点点头道:“我懂了。这样吧,我送你出去。”
他毫不理会杨玄感瞪得滚圆的双眼,客客气气地陪着柳嬷嬷向外走去:“我知道柳嬷嬷是打小服侍附马爷的,您能亲自来,是我的荣幸。”
柳嬷嬷倒有些尴尬:“杨公子,公主,唉,公主性格刚烈,公子又去世不久,所以,唉,我们做下人的,也不知该如何说好。”
杨玄通摇了摇手道:“无妨,无妨,其实你们都不懂公主。公主至情至性,值得柳附马倾心相爱;柳附马一往情深,也值得公主这样生死相守。可惜,可惜,可惜我无缘结识你家公子,否则我们必能成为知己好友。”
柳嬷嬷百感交集:“杨公子,您这番话要是公子听到了,一定会引您为知己的。杨公子,我家公子真是冤枉,真是冤枉啊”
她的泪水不由又掉了下来。
杨玄通喟然长叹:“可惜,可惜,可惜我人微言轻,无能为力。不过请转告公主,我杨玄通能结识公主,已是三生有幸。我别无所求,能守护公主,保她一生平安就于愿足矣。”
他微微笑着说:“劳柳嬷嬷亲来,某明日一定登门道谢”
“啊”
不管兰陵公主愿与不愿,那一碗银杏粥竟成了杨玄通的敲门砖。这位名闻遐迩的红叶公子从此登堂入室,成为柳府的常客,而他也真的恪守承诺,来了不过陪着公主喝茶聊天,闲谈世事,风月却绝口不提。
连柳嬷嬷都有些很不是滋味地称赞道:“杨公子也算是难得了,但愿能一辈子都善待公主,也算是替公子圆了他的心愿。”
谁知道呢再惨烈的伤痛都有痊愈的一天,再深厚的感情也会有淡漠的时候,逝者已矣,逝者如斯。
能有这样的结局,也算是差强人意了。
兰陵公主无可奈何地摇头道:“他要犯傻,就随他去吧,应付他总比应付皇上容易,何况杨玄通也不讨厌。”
不但不讨厌,还见多识广,有着一肚子的故事。他的故事从广袤的大漠到无垠的大海,从黄山之巅到林海雪原,千奇百怪,生动风趣,不但令柳府的侍女们听得津津有味,也将兰陵公主的一腔豪情都挑逗了起来。
“杨公子怎会走过这么多的地方”
“不瞒公主,我小时不过是个孤儿,与几个小伙伴四处流浪,哪里有吃的就去了哪里。后来蒙养父收留,才安定下来,但性子却是野惯了。长大成人后也是一有机会便到处游历,在外面的时间倒远远多于在杨府的时间了。”
“杨公子,你去过的那些地方真的那样美丽吗你见过的人真的象你说的那样纯朴、热情吗他们的生活真的那样简单有趣吗”
“嗬嗬,”杨玄通轻声笑了:“公主,生活在哪里都不简单,能简单的是人心。但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象辽阔的草原,苍凉的大漠,无垠的大海,茫茫的林原,这些都是世间不可错过的美景。”
但愿在将来的某一天,我能陪着你游走江湖,看遍世俗风情,也看遍这大好河山。
但愿那些奇山秀水能抚平你的创伤,能助你开启另一种的人生。
兰陵公主仰头想了想,摇摇头:“不明白。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陈荃会放弃回京城的机会,现在似乎有些懂了,也许,她想要的就是一份简单的生活一份自由自在的生活”
“陈荃就是秦王杨俊的遗孀,宣华夫人的侄女”
“你认识她”
“我倒是未曾见过这位陈夫人,不过听公主这样说,这位夫人倒真是一位通达之人。人生苦短,何必将自己囿于这无聊的恩怨而在浪费了大好人生”
兰陵公主默然不语。道理总是易说,恩怨岂能轻忘何况她的恩怨是理也理不清的一笔烂帐。
理不清,就更无法忘怀,更常挂念,闲来时总忍不住自问:“为什么为什么”
还有什么比这更折磨人
她觉得她的外表虽然完整如旧,内心却已支离破碎,只剩一口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气在支撑着,只剩一颗不服输的心在挣扎着为柳郎讨一个公道。
他是父皇座下最兢兢业业的忠臣,怎会昼夜间便成了新帝治下的罪臣这不还是大隋朝吗
她的脸色阴睛不定,时喜时忧,杨玄通在一旁看了,不由暗暗叹气:他还是操之过急了。
“对了。提到宣华夫人,我倒想起一件事。最近宫中传言说这位夫人马上要回宫了。”
“什么她不是在太陵附近为父皇守陵吗我这位好哥哥就那么喜爱他的母妃有了一个容华夫人还不够还要将这个宣华夫人也弄回来”
兰陵公主拂袖而起。
“听说此事恰恰是因这位容华夫人而起。容华夫人恩宠太盛,又嫉妒成性,听说皇上若对哪位妃子有意,不出几天那妃子一定会吃苦头。现在后宫中人人自危,萧皇后无奈之下才想起她的这位老对头-宣华夫人。”
“哼,都不是好东西难怪陈荃不肯来求我,想来她是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人人都这样想,连小玉都得意洋洋地说:“夫人,您真是有远见,现在随着宣华夫人入宫,不比求那位骄傲的兰陵公主强多啦”
钱嬷嬷已经来打过招呼,嘱她们收拾收拾,准备随宣华夫人重返大业宫。
陈荃愣了一愣,没有言语,一旁的小玉早欢天喜地地答应了:皇宫与荒郊这还用选择吗回了皇宫,夫人的地位就不一样了,凭着她们这段时间与宣华夫人的交情,她们从此就将成为皇上宠妃的心腹了。
“夫人,小姐,我就知道您一定能东山再起的。人家都以为您老实,那些人才是傻子呢”
陈荃心不在焉地问道:“赵太医还未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妇复何求
夜色深沉,月亮都不见影踪,大业宫中如繁星密布的灯光已次第熄灭,但甘露殿中明亮的灯火依然映照着案前勤勉的皇上。
他的身旁,端坐着素衣乌发的容华夫人。后者正含笑注视着他的忙碌。
“皇上,天色已晚,该歇息了,龙体要紧”她柔声劝道。
皇上摇了摇头,有些焦虑地说道:“杨玉琴来信说染干欲来京参拜,也不知他打的什么算盘”
容华夫人笑了:“皇上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启明可汗从那蛮荒之地千里迢迢地赶来朝拜,当然是想讨些赏赐回去,好给他手下的那些部落首领们瞧瞧。皇上忧心的不是他打的什么算盘,而是不知道他的胃口有多大吧”
皇上瞧了她一眼,心中略略有些厌烦,他喜欢聪明的女人,特别是聪慧的美女,但对于这种聪明外露的强势女人,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担忧。
看来这段时间他对她是有些宠得过头了,连萧皇后都被她压得喘不过气来,竟会主动提出将宣华夫人接进宫中。
这世上,恐怕也只有那个慧黠的陈惠儿能与她打个平手了。
美娘终归是嫩了些。
但他喜欢的偏偏就是她身上的那点稚嫩脆弱,和那份稚嫩脆弱下不屈的斗志。
她肯向他求助,他自然会伸手相助,因为她才是他的妻,是与他同甘共苦一起走过的伴侣,是身后有着一个偌大萧家的盟友。
他可以冷落她,但他绝不愿意看见她被别人逼到死角。
她肯接纳陈惠儿,那是再好不过了。他与陈惠儿之间还有未了之事,他也很想念那个狡黠如狐的女子。
等到陈惠儿回来的那一日,蔡容华会是怎样一副面孔呢
他心思百转,脸上却温和平静:“卿卿真是朕的解语花,不知夫人有何高见”
容华夫人有些自负地笑了:“皇上,咱们何不虚张声势,既给他一些,但又绝不多给。不过咱们要把场面弄得格外富丽堂皇,让启明可汗完全摸不清咱们的底细。这样他既有畏惧之心,又有贪婪之意,以后就容易掌控了。”
“诶,我大隋朝国库之充实、物资之丰富,岂是他小小突厥能够想象的就算给多些,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皇上,您又建东都,又修长城,挖运河,再大的家当恐怕都”容华夫人淡淡笑着打住了。
“哈哈哈”皇上仰天大笑:“夫人不仅秀色无双,智谋也无双啊,朕有夫人,夫复何求”
夜色寂寥,几颗稀稀疏疏的星光在远处闪耀,象极了杨广没有丝毫笑意的闪烁的眼神,两行宫灯照耀着已归于寂静的皇宫的小径,也照亮了蔡容华柔情蜜意的眼波: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她已得到了她的良人,妇复何求
“呼”甘露殿的最后